他站起身。那名軍官已明顯麵露不快。他笑了笑:“抱歉長官,我們這就回去。”
回到中艙。由於四人方才不聽指揮的行為,暫時被剝奪了監視的權力。直到抵達皇後星為止,都必須安安分分地坐在位子上。
司空邢倒沒什麼所謂,樂得清閒。
穆思寒沉默。
尚宇飛壓根沒把那長官放在眼裡。在對方離開中艙後,問白越:“你剛才看見什麼了?”
“‘白線’。”白越回答。頓了頓道,“我不太確定。”
顏色與眼白相近,移動速度也很快,的確有看錯的可能。
不過,方才那兩人攻擊時的狀態實在奇怪。就好像被誰給控製住了似的。
但這猜測僅僅出於直覺,並沒有明確證據。
“……”
難不成,是安眠劑有問題?
聞言,司空邢否定:“不可能。那些安眠劑是暗旗準備的,隻有催眠效果。”
“那如果是你們暗旗有問題呢。”
司空邢看向了說話人。對方抱臂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個長官,”尚宇飛斷眉微挑,“壓根沒做過自我介紹,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和職階?”
兩人對視片刻。
司空邢手指向自己,問:“你難道是在懷疑我?”
尚宇飛:“除了我和白越,你們所有人都很可疑。”
“同感。”
穆思寒冷淡開口,“你認識那人的理由,能說明下麼。”
兩人懷疑的目光齊聚到了司空邢身上。
司空邢求助般看向白越:“我們可是打過一場的交情。你難道也懷疑我?”
白越方才去了監控室,並不清楚三人間發生過什麼對話。
他接收到司空邢的視線,想了想,回道:“消除疑心最快的辦法,就是坦白。”
聞言,司空希無奈般舉起雙手:“行,我知道了。”
理由很簡單。
他之所以知道薛上校,不為其他,隻是因為兩人以前見過。
“我父母都是軍人。薛上校以前也來過我家裡。”司空邢聳了聳肩,“但看來他好像不記得我了,這倒是讓人有點寒心。”
白越:“所以,他和你的父母是朋友?”
“不。”司空邢笑眯眯,“是上下級關係。”
司空邢的父母是薛上校的下屬?
不,若是這樣,對方的態度為免太過輕佻。
白越回想起方才那名軍人說過的話,問:“司空上將?”
皇後軍區最大的掌權者,是一名上將。
司空邢看了過來,表情些微有些訝異:“你知道?”
白越笑:“偶然聽說。”
“沒錯,我父親算是皇後軍區的老大。”司空邢道,“之前沒說,怕你們有壓力。”
尚宇飛像是有些受不了:“你爸是上將關你屁事。”
在得知事實並非自己所想後,穆思寒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
白越點頭表示肯定:“很厲害。”
但無論哪一個,都沒有表現出司空邢想象中的崇拜之情。
按他以往的經驗,在他亮出自己父親的身份後,幾乎所有人都會態度大變。瞧得起他的瞧不起他的,全部開始阿諛奉承起來。
超級無聊。
司空邢喜上眉梢:“很好、你們很好。”
“這次過來果然沒錯,我已經開始期待之後的訓練了!”
雖然途中發生了異動。但那之後未再出現相似的情況。數小時後,軍艇成功降落在了皇後星。
皇後星作為帝國星係最發達的行星之一,名不虛傳。
相較起偏遠的洛城與發展水平落後的利亞星,這裡簡直像是另一個世界。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空中航道穿梭其間,不時能看見懸浮車自大樓間飛馳而過。
熒屏廣告栩栩如生,反複播放著偶像明星的音容相貌,仿佛近在咫尺。
街上行人穿著時尚靚麗,來去匆匆。
整座城市充斥著繁華而忙碌的氣息,一切都欣欣向榮。
眾人乘載上了全封閉式軍用懸浮車。這對於皇後星的居民而言也是少見的,當遙遙看見軍用車自頭頂穿梭而過,紛紛佇住停留,手指指點點。
軍區位於皇後星首都的郊區附近,占地寬廣,防守嚴密。
軍用懸浮車駛來以後,門口士兵對全車上下所有人都進行了排查。在確認沒有可疑人物混入後,才放手打開了門。
薛上校忙於處理帶來的臥底。抵達目的地後,便將四位實習生移交給了另一名軍官。
懸浮車卷著塵土而去。
這裡應該是位於軍區深處的休息區,大大小小的軍用宿舍依次排列著。由於還是白天,除了巡邏的軍人以外,幾乎看不見其他人,十分冷清。
“你們就是這次的實習生?”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男音。
白越回頭看去,見是一個頭發蜷曲的Alpha。臉上長了點雀斑,褲腿一隻挽起一隻放下,顯得有些吊兒郎當。
軍部裡邊也有這種人?
白越不動聲色地想。
那名軍官一個個打量過去:“你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不該來我們軍區,而是該去偶像選拔生?”
“敢來皇後區這種地方,真是不怕死。”
話音剛落,便見一道黑影猛撲了過來。雀斑男下意識伸手格擋,手臂處傳來一陣疼痛。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撲來的黑影是行李箱。
“長官。”尚宇飛手抄著褲兜,“怕不怕死,不如現在來試試?”
他眯了眯眼:“打死人,應該也沒關係吧。”
雀斑男被黑發青年眼中的戾氣震住,一下子呆滯在了原地。
司空邢忍不住笑出聲。
雀斑男這才回神,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見中間那名淺灰色頭發的青年走了過來,伸手撿起腳邊的行李箱。
眉眼一彎:“長官。先帶我們去放行李吧。”
徹底堵住了對方的話。
雀斑男沉默半晌,轉身朝前走去:“跟我來。”
他這次過來,原本就是為了帶新人去處理後勤。
幾人穿過搭建好的樓棟。所有宿舍門都敞開著,裡邊內務井井有條。房間麵積雖然不大,但每間隻擺了兩張床,環境十分舒適。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點熄燈。夜間輪流站崗。其他時候,你們就跟其他新兵一起訓練。”
“雖然你們隻是實習生,但也彆妄想我們會放水。”
“長官。”司空邢道,“你不就是後勤兵嗎,又不是你來訓練我們。”
雀斑男腳步頓住,一副“你怎麼知道”的震驚表情。
“製服。”司空邢指了指他身上的標記,“稍微了解一些。”
雀斑男:“……”
他繼續介紹:“正式入伍軍人的宿舍都是兩人一間。你們……”
“沒問題!”司空倏地舉手,“不勞費心,我跟白越或者小穆一間都可以。”
穆思寒冷淡:“不要。”
被人當麵拒絕,司空邢倒也不氣餒。
“那我就和白越……”
“不行。”
“說什麼蠢話。”
兩道音色完全不同的聲音重疊到了一起。尚宇飛和穆思寒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排斥的情緒。
穆思寒率先移開視線:“我和白越一直是舍友。”
“哈?”尚宇飛蹙眉:“我和他當‘室友’的時間,可要比你長的多。”
司空邢的視線在兩人間遊移。最後落定在了白越身上:“既然咱們都想和白越一個宿舍,就讓他來選吧。”
他笑問:“白越,你要和誰當舍友?”
白越回看過去,視線依次掠過三人,最後輕歎了一口氣:“我想,這個應該提前就安排好了。”
司空邢理直氣壯:“沒關係,可以自由調整。”
“調整不了。”
雀斑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許是因為說明被幾個新來的無視,語氣不覺變得有些陰惻惻。
“你們四個不是正式軍人,要節約成本。”
他將眾人帶到一扇房門前,嘭地往裡推開。
“這裡才是你們住的地方。”
不大的空間裡,硬生生塞滿了四張床位。
白越偏了下頭。
尚宇飛挑眉。
司空邢“哇喔”了一聲。
穆思寒一言不發。
雀斑男轉頭看過來,嘴角扯出微笑:“實習為期兩周。這14天時間,你們就在一起好好相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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