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肯定。
一得到他的回答,尤霓霓便終止這個話題,轉而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都這麼晚了,你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誰知道話音一落,程慈突然發出邀請:“背了這個小胖孩一路,肯定累了吧,要進來喝杯茶,歇一會兒再走嗎?”
“……媽媽!”
尤霓霓知道程慈打的什麼主意,本想幫著拒絕,畢竟陳淮望應該不太喜歡應付長輩。
然而現實又給了她一大嘴巴子。
陳淮望竟然說了句“謝謝阿姨”,而後一點不見外地走了進來。
……
怎麼回事?
為什麼不拒絕?
他看上去明明一點也不像是會去彆人家做客的人啊!
尤霓霓滿頭問號,又聽程慈說道:“對了,你能再幫我把霓霓背到樓上去嗎?我這身老骨頭怕是抱不動她這隻小豬了。”
……哪有這樣主動邀請男生去自家女兒房間的媽媽啊!
上一句話還沒消化完,尤霓霓又被這句話嗆得不輕,正想讓程慈彆再瞎安排,腰上忽然多出一股力道,而後她整個人騰空。
陳淮望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步伐從容地往樓上走去。
再一看,程慈不但沒阻止,反而一直擔心陳淮望,讓他彆傷著自己了。
……
到底誰才是她的孩子?
尤霓霓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排擠。
還好她爸爸這幾天出差沒在家,要不然有得陳淮望好看。
哼!
就在尤霓霓在心底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時候,陳淮望已經抱著她來到樓上臥室。
美式田園風格的房間布置溫馨,乾淨整潔,也隨處可見追星的痕跡。
比如,床上躺著的江舟池的等身人形抱枕。
把懷裡的姑娘放在床上,陳淮望重新走到門口,按亮臥室的燈,一回頭,便看見這樣的景象。
他輕輕挑挑眉,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發現他在看什麼後,尤霓霓白淨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難得在他麵前表現出害羞的情緒。
她果斷一骨碌滾到抱枕旁邊,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塞進被子裡,而後清清嗓子,岔開話題:“我媽媽就是這樣,你彆把她的話當真,要是想走,隨時都可以走的。”
陳淮望沒回答這話,而是問道:“周末有沒有空。”
嗯?怎麼他也轉移話題?
尤霓霓一邊疑惑,一邊回道:“有啊,怎麼了。”
“你不是要教我怎麼追人嗎。”
“……誰說的?沒有的事!以後你的感情與我無關!”
尤霓霓以為他是在釣魚執法,隻為了檢查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改過自新,於是想也沒想,連忙搖頭擺手拒絕,表明自己的立場。
卻又聽他說道:“如果我說我想學呢。”
???
!!!
激動的情緒漸漸冷卻,繼而變得比之前還要激動。
尤霓霓立馬手腳並用,從床頭爬到床尾,望著他,好奇道:“為什麼?你有想追的人了嗎?”
“嗯。”
聞言,尤霓霓的眼睛更亮了。
她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半跪在床上,挺直腰板,拿出氣勢,雙手叉腰,像之前被他要求的那樣,要求道:“想讓我教你也可以,先叫一聲老師來聽聽。”
說完,她又覺得這樣好像有點太便宜了他,臨時加碼——
“不對不對,你得說,老師,求求你教教我。”
雖然這個要求略不要臉,但尤霓霓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讓他說這句話,而是為了逗逗他。
畢竟他也不是那種彆人讓他做什麼,他就乖乖照做的人。
誰知道她又想當然了。
聽完這個要求,陳淮望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麵前,微微彎腰,和她保持平視。
明亮燈光下,漆黑的眼更顯得深不見底。
而後,隻見他薄唇輕啟,緩緩說道:“老師,求求你教教我。”
明明嗓音冷淡,如同山間泉水,不摻任何濃烈情緒,偏偏聽上去帶著莫名的情/欲色彩,如同曾經做過的無數個放縱的荒唐的夢。
……
完了。
完了完了!
那些肮臟的、不健康的畫麵又開始玷汙她的大腦了!
*
星期五早上。
高二(1)班的教室裡一片混亂,完全不像是要早讀的樣子。
班主任一陣火大,又見趙慕予和另外一位數學課代表正在清誰沒交作業,弄得大家更靜不下心來,乾脆把他倆趕出去,說道:“你倆出去清。”
原本挺正常的一句話,卻因為他的前後鼻音不分,變成了“你倆出去親”。
全班爆發出一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哄笑。
從高一開始,他們兩個就一起當數學課代表,難免被同學拿來起哄。
趙慕予並不在意,繼續做正事。
等他們去辦公室交完作業回來,正巧在走廊上遇見班上一個男生,他又拿這件事開他倆玩笑,調侃道:“趙慕予,你倆早上親得怎麼樣了啊,有沒有法式舌吻?”
對於這種打趣,趙慕予也通常不理會,倒是男生不好意思了,一腳踢在對方的屁股上,罵道:“你他媽瞎說什麼呢,滾滾滾。”
罵完,他又對趙慕予說道:“你彆理那小子,嘴裡沒一句話能聽。”
趙慕予本來就沒當回事,禮貌性地笑了笑,正想回答,餘光卻瞥見江舟池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她臉上的笑容一斂。
-
課間操時間。
下課鈴剛過,廣播裡便響起《運動員進行曲》。
蘇糊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後麵的人,見她拿著練習冊和筆,問道:“你不下去做操嗎?”
趙慕予點點頭,“我去問幾道物理題。”
自從江舟池回學校上課,她幾乎沒有再踏上過三樓走廊的另一端,連帶著去高二(13)班的次數也驟然減少。
少到連尤霓霓這樣遲鈍的人之前都拉著她問她:“木魚,你怎麼最近都不來找我了,是不是不愛我了。”
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依然躲不掉。
原本趙慕予以為繞過了危險區域就安全了,卻忘了危險區域的劃分是由危險的人決定。
當她從物理辦公室出來,正準備回教室的時候,忽然被人扣住手腕,拖進一旁的雜物間裡。
這一次,趙慕予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越來越肆無忌憚,怒道:“你乾什麼,瘋了嗎!”
江舟池沒有回答,膝蓋壓住她的腿,將她抵在門板上,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她嬌嫩的嘴唇,嗓音還算平靜,問道:“他有沒有碰過這裡。”
他?
趙慕予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莫名覺得可笑。
“碰過又……”
還沒說完,餘下的話音便被狠狠壓上來的吻吞沒。
察覺到她手上的動作後,江舟池單手鉗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嘴上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粗暴,發泄似的啃咬她的唇瓣,長驅直入,攪動她的舌根。
狹小空間裡的空氣愈發稀薄。
到最後,趙慕予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舟池終於肯放開她,轉而埋在她的頸窩,呼吸著專屬於她的氣息,以此平複心中的怒火,以及欲望。
片刻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慕,你乖一點,彆惹我生氣。”
-
趙慕予躲他躲得更厲害了,但總有躲不過的時候。
晚自習放學後,她被直接帶到他的車上。
此刻,這輛車正開往他的住處。
前後車廂隔著一層隔屏,而車裡沒開燈,外麵的光線又被車窗阻隔,於是,這樣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裡,四周近乎一片黑暗。
江舟池正枕在她的腿上,似乎是在睡覺,又好像清醒著。
不過不管他在乾什麼,都不關趙慕予的事。她閉著眼,靠在椅背上,打算睡自己的覺。
可平靜了沒一會兒,她忽然感覺衣服裡鑽進了什麼東西。
趙慕予被迫睜開眼,伸手,想要阻止那隻不安分的手,卻被他捉住,放進嘴裡,細細輕咬。
她想掙脫,又聽江舟池說道:“你朋友好像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
趙慕予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動作一頓,不自覺地握緊另一隻手,沒有說話。
見她這樣在乎,江舟池輕歎:“怎麼辦,我有點嫉妒她了。”
這下趙慕予不再沉默,冷著嗓子,警告道:“你不準和她說半個字。”
聞言,江舟池笑了笑,忽然抬手,輕撫她還沒消腫的嘴唇,而後用那雙乾淨的眼睛看著她,說的話卻下流。
“如果它今晚表現好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