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語地抱起地麵上那柄被血泥覆蓋,鋒芒全無的碎裂太刀,女嬸跪坐在地,眼神平靜地看向燭台切死後,重新包圍過來的大片溯行軍。
寒芒閃過,女嬸的身體□□脆利落地斬成兩段,但直至生命的儘頭,她的懷裡依舊緊緊擁著那柄斷刀,始終不曾鬆開。
與此同時,類似的悲劇在先前還是其樂融融的空間裡不斷重複上演。
明明是時政主持的審神者聚會,卻在最後迎來了無數準備充分,蓄勢待發的溯行軍。而作為被設伏的另一方,沒有攜帶侍從的審神者暫且不提,就算有刀劍男士在側的審神者,倉促之下也完全發揮不了多少戰力。
麵對著數量眾多,等級又極高的溯行軍,無數匆忙迎敵的刀劍男士即使拚儘全力,重傷碎刀的話語接連不斷地響起,但身為脆弱人類的審神者依然在不停隕落,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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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慘叫聲,悲鳴聲——各種各樣尖銳刺耳的聲音裹挾著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氣撲麵而來,站在草坪的某個角落,始終不曾被任何一個溯行軍襲擊的淺川雅子目光呆滯地凝望著眼前煉獄般的畫麵。眼睜睜看著一個摔倒在地,向她伸手求救的同齡女孩被追上來的溯行軍直接砍\掉頭顱後,憤怒恐懼悲傷絕望......種種強烈的負麵情緒暴風一般席卷著大腦,她瘋了一般地想要衝出去做些什麼,然而還不等她邁開步伐,她身後自變故發生後就一直抱著手臂冷眼旁觀的三日月宗近用一種甜膩到虛偽的語氣溫聲問道,“主殿您想去哪兒?外麵現在可是很危險的。”
“三日月——三日月我求求你。”
渾身顫抖得像是篩糠般的少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她再也顧不上所謂的尊嚴和矜持,徑自跪倒在地,揪著眼前那華麗衣袍的一角,像是卑微的奴仆祈求著生殺奪予的主人,一下又一下重重叩首,“求求你放過大家......讓溯行軍住手,讓他們住手啊!!”
“主殿這麼說的話,在下就很奇怪了。”
眉眼彎彎的漂亮付喪神俯身讓他的視線和少女持平,溫柔平淡的語氣下,深藏著黑泥般的惡意和嘲諷。
“從一開始就將這次聚會的時空錨泄露給溯行軍的人,不就是您麼?”
他用不容抗拒地力道將淺川從地上扶起,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麵向依然不斷上演著殺戮場景的空地。
“大家——所有的審神者和刀劍,全部都是因您而死的。”
“也包括您當時見到的,那個所謂的“班長”哦。”
三日月還清楚地記得不久前剛剛見過的那位男性審神者,是位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大人呢。
漂亮精致得像是易碎品般的柔弱外表下,卻有著和煦溫柔仿若陽光般的氣質。那蘊著清淺笑意的眼眸像是能洞穿所有的黑暗,驅散一切陰霾,讓人無端端產生“他是在注視著我”的微妙錯覺,無怪乎能讓主殿念念不忘那麼多年。
就連他在見到那樣美好造物的時候,都有點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險些露出了破綻。
——真想摧毀掉啊。
那盞注定永遠不會屬於墮落者的溫暖日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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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可真是太嚇人了,惡作劇也不是這麼來的。”
時時掛在臉上的輕鬆笑容早已蕩然無存,在第一聲慘叫響起的瞬間就已經抽刀出鞘,小心翼翼地將審神者護在身後的鶴丸眼下唯一慶幸的事,就是自家小心過頭的主殿每次都會讓出門的刀劍攜帶一個禦守。
剛剛誕生不過一個月的他無論經驗還是等級都不是目前圍上來的幾個溯行軍的對手,他能夠自持的也隻有稍微長一點的血條......如果有兩條命的話,再怎麼說也能撐到時政的支援前來吧?
內心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鶴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語調保持往日的靈動歡脫,“說起來主殿您還從來沒見過我在戰場上的英姿吧?那可是非常非常帥氣又華麗的哦,就像是仙鶴一般,您......噝——”
自鶴丸身側擦過,而後直麵那群溯行軍衝去的莫白芷瞬間爆發出的速度足以讓人瞠目結舌。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主動自投羅網的“羔羊”,敵方大太刀的反應比之前要慢了些許——而在戰場之上,這樣不是時候的“慢”往往是致命的。趁著敵方失神的大好時機,莫白芷膝蓋微彎,旋即踢出的右腳帶起劇烈的破空聲,如同戰斧般踢碎了溯行軍持刀的手腕。
纖細蒼白的手腕輕鬆至極的接過那柄對方失力跌落的大太刀,揮動間甚至產生了呼嘯淒厲的風聲,刀鋒在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圓弧,不帶絲毫煙火氣地掃過四個企圖合圍的溯行軍胸口。
砰砰砰砰!
伴隨著一陣讓人牙酸肉疼的骨碎筋折脆響,以極快速度聚攏來的幾個溯行軍被迫用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還沒落地就陡然碎裂成幾片黑霧,徹底消亡。
一戰既畢,莫白芷彈指在寒光湛湛的刀背上輕敲了幾下,清脆有力好似龍吟的動靜讓他讚許地輕笑,“質量不錯。”
他隨意地將那把比自己身高還要高上些許,重量更是可觀的大太刀搭在自己瘦削單薄的肩膀上,轉過頭對仿佛凝固成目瞪口呆.jpg表情包的鶴丸挑眉戲謔道,“帥氣又華麗的仙鶴桑,請問你對我剛才的戰鬥還滿意嗎?”
鶴丸:“.......”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
咪醬廚的親請深呼吸,放下手上的刀片,我們慢慢談【頂鍋蓋逃竄】
PS:下一章開新世界副本
新世界關鍵詞:戰國,玉,狗,女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