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章
劍拔弩張的倉庫區中央突然掀起了一道微風, 這種普通人或許根本不會注意到的現象, 放在在場每一個都可以稱作身經百戰的從者身上, 卻無異於又一場戰鬥爆發的先兆。
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 最初並不起眼的輕風卻仿佛化作了席卷一切的狂嵐,卷刮起地麵的碎石土塊, 將本就因為先前的戰鬥而破損不堪的地麵變得更加狼藉。
“不、不對,這不是風,是流動的魔力!”
在察覺到真相的韋伯的驚呼聲中,原本透明的風染上了幽深的墨色,最終在地麵上凝固成一道高大健壯的黑色人形。
或者說,那更像是一道影子。
與身著亮銀色盔甲的saber,以及那位穿戴著奢華瑰麗金色盔甲的不知名從者不同, 男人的盔甲是毫無雜色, 一點多餘的裝飾也沒有,如同融化與夜幕中的極致之黑。唯一能夠彰顯其存在的,或許隻有他那連麵容都遮擋得嚴實的頭盔夾縫中露出的, 閃爍著不詳紅光的眼眸。
“你——”
不知為何, saber總覺得這個突然殺入的從者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是舊日的故人般,她下意識地想要開口發問,然而對方卻並沒有給她機會。
口中發出野獸般喑啞嘶吼的影子從者咆哮著奔向立於電線杆上的黃金從者。
“嗬,狂犬也敢窺伺王駕?!”
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舉動, 自然在第一時間便吸引了黃金從者全部的仇恨。怒氣值蹭蹭上漲的他繼續先前未完的行為, 隻是那些已經探出頭的寶具全都調轉了方向, 瞄準了正疾速向他奔來的黑色從者。
“就先用你那四分五裂的屍體來取悅我吧,雜修!!”
劇烈的爆炸、震動以及衝天的煙霧讓在場的幾位【普通】禦主完全無法繼續觀察戰況。
“咳咳,這家夥才是真正的Berserker吧!在敵人已經發動寶具,充分表現了實力之後還那麼大搖大擺地正麵衝鋒,隻有完全失去理智,僅餘戰鬥本能的Berserker才會這麼做!!”
一時不慎,被四下飛揚的灰塵嗆得直咳嗽的韋伯悻悻然地抹了把臉,“那個叫做白芷的從者果然是在撒謊,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淡定理智的......哎哎哎,rider你做什麼?!”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自家從者像是拎一隻小貓般提起來的韋伯頓時大怒。
“很強啊,這個新來的Berserker。”
後撤了一段距離,避免到處濺起的碎石誤傷禦主的rider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在那麼短的瞬間抓住那個金閃閃家夥投出寶具的劍/柄,並且以此為反擊擊落了後來的長/槍,相當熟練的武藝,作為Berserker降臨還真是可惜啊,不知道全盛時期的他會有怎樣的力量。”
“rider你肯定又想著招攬彆人了。”聽出他語氣中滿滿欣賞意味的韋伯無聲地翻了個大白眼,“放棄吧,先不說他的職階是完全不會與人交流的Berserker,光是想要邀請參與聖杯戰爭的從者這件事就已經很離譜了,哪個腦袋正常的禦主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隻要試試,說不準就成了呢?還有,Berserker也不一定是不能溝通的存在啊,那個白芷小哥不是友好得很嘛。”rider一臉「我說得真有道理」的表情點了點頭。
“所以我才說他肯定是騙人的啊!一場聖杯戰爭中相同的職階怎麼可能會出現兩個,他隱瞞自己的職階,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沒有哦。”
“欸?”
“不可告人的目的什麼的,我完全沒想那麼多來著。”
“——噫!!!”
後知後覺地應承了一句後方才發覺他腹誹的對象竟然莫名出現在距離自己不過數米遠的地方,渾身汗毛直豎的韋伯一下便鑽到了rider身後。
“背地裡說彆人壞話可是很不好的行為。”
他身旁站著的,眉目五官和其極為相似的年幼孩子抿著嘴唇,雙手環抱在胸前,不善地瞪了眼竟然敢妄自評論自家主人的狂徒。
“......”
“就是就是。”
“以後要注意一點。”
一眾刀劍男士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韋伯:牆角害怕.jpg
“哈哈哈,不要再嚇唬我家的小禦主了。”
發出爽朗笑聲,並抬手按在韋伯腦袋上將他揉得東倒西歪的rider聳了聳肩膀,“他隻是被所謂的常識束縛,蒙蔽了雙眼。”
聞言,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刀劍男士,這才讓他們收回加諸於韋伯身上壓力的莫白芷無奈地說道,“抱歉,我並沒有生氣,韋伯的推論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是他們反應過度了......或者說,rider先生至今仍然不懷疑我在說謊才是我比較驚訝的事情。”
“因為沒有理由。”
rider的回答十分理所當然,“對於像白芷小哥你這樣並沒有在曆史上留下什麼痕跡的英靈而言,對於弱點的針對,長處的防範之類的研究並沒有任何用處,那你又何須故意隱瞞自己的職階——況且,我對於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自信的,像你這樣出色的人,肯定不會做出欺騙誤導這種卑劣的行徑。”
「這個大塊頭雖然看起來粗蠻憨直,其實眼力和智慧都很出色嘛。」
作為深度主控的長穀部對rider剛才對審神者的評價非常滿意。
「那是當然了,誰讓這是我們的大將呢。」
——厚
「我們的主殿不好的話,那麼天底下哪裡還有什麼好人!」
——龜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