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是拿障眼法付的錢,一塊頂了五百,算來她欠了對方的四百九十九的人情債。現在為了賺錢,她又要靠著自己開了天眼來作弊。
“秦芳”一邊歎著氣,一邊問小攤老板:“怎麼賣啊?”
“大的論斤,小的一個五塊。你自己看,看中了我給你開。”老板隨口招呼,這個點剛好是洗浴街熱鬨的時候,而他們的生意等那些出來才會熱鬨。
“秦芳”挑揀了兩個小的,拿著齊亞給的十塊錢付了賬。
店老板回頭叫了一個年輕人過來,由這年輕人帶著“秦芳”去開石頭。
機器上的兩百瓦大燈亮起,老師傅接過石頭隨意瞄兩圈,就湊上去切。
石頭小,按紋路切也不會切很多,“秦芳”也就裝作不懂的樣子隨對方動手。
老師傅原本也是渾不在意,像這種小石頭他一天要切很多,都是一些沒錢的年輕人撞撞運氣的。但是這些石頭是經過挑選之後才送到這邊來的,又是這麼小小一塊,能出什麼東西。
第一刀下去,老師傅切完把石頭拿回來,準備看上幾眼決定往下的第二刀第三刀怎麼切。
但是、不對!
老師傅看了一眼,不敢相信。
他眨了眨眼,又去看一眼,還是綠的!出綠了!
“老板出綠了!出綠了!”老師傅扯著嗓子激動地喊。
這一聲從店裡傳出去,守著攤子的老板眉開眼笑地往回跑:“來了!來了!”
附近攤子上的人聽見這動靜,也立馬放下手裡正在挑選的東西,跑到這家店鋪裡去。
被顧客拋棄的幾家老板罵罵咧咧:“不就是出綠了,誰知道是個什麼綠!”
“就是,說不定就是爛翡翠。”另一家老板附和。
這些影響不了“秦芳”在的店鋪有多熱鬨,老板灼灼的視線下,老師傅打起了全身的精神,一點點地切割手裡的原石。
石屑一點點掉下去,露出裡麵水潤的綠色來。
圍觀的懂行人忍不住開始喊價:“老郭!這東西賣我啊,我出價三百!”
姓郭的老板呲對方一臉:“三百你就想買這種綠!”
呲完對方,老師傅又開始切。老郭回頭想了想,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這石頭不是自己要開的,剛剛不是有個中年大姐買了嘛。
老郭在人群裡找到了“秦芳”,喊道:“大姐,你買到好東西了!”
大姐很冷淡地點點頭。
那邊老師傅又喊了:“老板!這塊綠種好啊!都沒看到飄棉,很潤啊!”
“五百!五百!我出五百,大妹子賣我吧!”一個嘴甜的小夥子擠到“秦芳”身邊,對著看上前明顯老他一截的“秦芳”喊著大姐。
“三厘米有綠!”老師傅激動地又喊了一聲!
三厘米的厚度,絕對可以做成成品翡翠飾品,價值也會隨之一漲。老郭從房裡拿出一串大鞭炮:“我去放炮告訴客人!”
這樣放炮,是告訴外麵的人這店裡開出了好東西!
鞭炮一響,左右的老板都坐不住了,拔腿擠進人群。
珍娜也聽見了這熱鬨,拉著自己老公過來看熱鬨。
石屑紛飛,所有人卻看得目不轉睛。
周邊不停有人喊價,價格還越喊越高。老師傅看向一邊東西的主人“秦芳”,說道:“你要是想賣給誰,就讓我停手。然後你拿錢,翡翠給對方。”
“秦芳”說:“那賣了吧,剛剛聽見珍娜老板說八百,就賣給她了。”
老師傅蒙住,剛剛喊幾千的也有,怎麼這人說要賣給珍娜老板。不過翡翠是對方的,一邊聽著的老郭看向人群裡看熱鬨的珍娜:“珍娜,你走了好運了!人家八百願意賣給你。”
珍娜和她老公都倒吸了一口氣,她老公更是直接掏出了八百:“給,這是錢。東西歸我老婆了啊!”
珍娜奇怪地看著“秦芳”,“秦芳”對她笑笑,拉著她往外走兩步,塞給對方六百塊。
“五百是你的,另外一百給齊亞。”
還完人情債,“秦芳”一連走出了很遠,遠遠地離開了這條街,進了一間小旅舍。
第二天的早上八點鐘,秦芳頭疼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對於昨晚就隻記得自己在店裡睡了過去。她一臉驚恐地在房間內找到一張紙條,上麵說給她贖了身,還有兩百塊也是給她的。
其瓦市,趙雪槐撿起了一地的紅繩。她和稻草人身上的紅繩斷了,這份血脈也就斷了,她和對方再無瓜葛。遠隔幾百裡幫助對方的代價,就是這一地短繩,也耗儘血脈裡的牽連。
八點半,唐姐頂著紅腫得像饅頭的臉來敲門,捂著臉低頭道:“趙小姐,該過早了。”
“來了。”趙雪槐應了一聲,推開門出來。
瞧著低頭趕緊轉身的唐姐,趙雪槐多掃了幾眼,然後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