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能量不凡,同樣秦陽也不是吃素的。
儘管他還年輕,甚至還沒正式踏入社會,但有些東西不是簡單以資輩論處的。
況且,他那一幫朋友也不是擺設。
單單是黃毛興致勃勃找來的大神幫手就差不多組成了一個阻擊團隊。
這團隊初生牛犢不怕虎,又有技術和能力,齊心協力地出手後簡直花招百出,專門搞前夫哥的公司,搞的對方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這下眼看著公司都要破產了,老男人哪裡還有精力管什麼汙點嬌妻。
什麼都比不上他的身家重要。
於是乎,小表妹等同於被放棄了,任憑原身父母如何痛心疾首、無奈原諒、再設法營救等等也無濟於事。
事實擺在那裡,且證據確鑿,犯罪者膽敢以身試法,終將鋃鐺入獄。
小表妹終於知道怕了,但為時已晚。
她不甘心就此將十年青春虛耗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裡,畢竟真要坐上十年牢的話,等她出獄後都人老珠黃年紀大了,後半輩子可想而知。
她才嫁給心上人,剛坐上豪門貴婦的寶座,還沒好好生個聰明的孩子……
她不甘心極了,隔著鐵窗眼淚嘩嘩流,對前來探望她的夫妻哭訴:“表叔,表嬸,快救我出去,嗚嗚嗚,我不要坐牢,你們不是一向最疼我的嗎?快找他救我呀!”
這個‘他’是誰,不用明說都清楚。
原身父母被她哭的心酸不已,抹著眼淚說能找早找了,就是找不到人沒辦法,他們才自個兒過來的。
小表妹不管,隻以為他們不用心,在故意敷衍了事報複她。
“嗚嗚嗚,我知道表叔表嬸怪我把表姐弄丟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以為那些人是好人,誰知道他們竟然、竟然做拐賣人口的勾當,後麵我不是彌補了嘛,都情願當後媽了,還不能證明我的無辜嗎?你們快救我出去吧,姐夫最聽我的話了,隻要我出去了,他肯定會站在咱們這一邊的……”
小表妹嚶嚶哭的厲害,但該說的話可一句沒少,最後還重點聲明她對人家總裁的重要性。
原身父母輕易被她說動了,爭相表態會想法子儘快撈她出去。
但除了去找女婿幫忙外,具體還有什麼法子,往常隻會花錢享受、萬事不管的夫妻倆茫然了。
小表妹氣的跺腳,出主意道:“你們去找表姐吧,那天我在xxx商場看到她了,她、她竟然還裝作不認識我,肯定是故意的,表叔表嬸你們去把她找來,隻要她肯出麵原諒我,證明我之前隻是不小心,隻是識人不清,沒有犯罪,那我就能出去了!”
小表妹不僅會茶言茶語還很天真單純,自以為找到了好辦法。
李家夫妻同樣覺得這法子不錯,因而出去後立馬按照侄女的吩咐去商場附近蹲守,誓要把那不孝女揪出來救人。
都什麼時候了,死丫頭竟然還躲著隻管自己快活,爸媽妹妹都不要啦?簡直狼心狗肺!
李父李母憤憤不平地蹲了好幾天,結果連個熟悉的人影兒都沒見到。
小表妹都在監獄中望眼欲穿了,他們這邊也沒個進展,就這樣耗著了,或許這輩子都找不著他們想要見的人了。
被他們萬般惦記的童彤此時已經回到了京市。
借著秦陽的人脈關係,她很快就拿到了新身份的證件。
之後,她找到一個能勝任的工作,攢了兩個月的工資就從秦家彆墅搬了出去。
秦家父母很不舍,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大家已經很熟悉了,處出了感情,不舍得分開。
所以隻能催促兒子動作快點,早日把媳婦娶回家,一家子往後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多好,可彆磨磨唧唧的了。
“臭小子一定要記著啊,也不看你多大年紀了,再拖下去小心人家遇到更好的嫌棄你老哦!”秦母叮囑兒子時還不忘損他一通。
秦陽把這話聽在了心裡。
但是談戀愛這事吧,它總得有個好事多磨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想怎麼樣就立馬怎麼樣的。
所以雖然某人決定加快追求速度,但依舊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將將把人追到手。
並且決定交往之前,童彤還特彆強調了一件事。
“雖然我不記得了,但之前結過婚生過孩子是事實,年齡還比你大幾歲,你真的願意接受這些?以後不介意?”
秦陽搖頭:“說不介意是假的,但我隻惋惜沒有早出生幾年,早點認識你,那樣就沒彆人什麼事了。現在那些已經發生了,但也過去了,我們應該往前看,以後的路,讓我陪你走,好不好?”
“以結婚為前提?”童彤目光覷著他,不答反問。
秦陽立即點頭,毫不猶豫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紅絲絨小盒子,脫口道:“我現在就可以求婚。”
說著,人就要單膝跪地。
那架勢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的,瞅著機會肯定要掏出來表表心意。
童彤扶額,嘴角忍不住笑,連忙擺手讓他先起來。
她剛剛隻說同意了他的追求,他們倆現在才確定關係,可還沒到求婚那一步呢,剛問那句話也隻是想確定一下對方不是玩玩而已。
現在確定兩人都是認真的,那這段感情算是有了個不錯的開始,至於之後能不能修成正果,還要看他們在交往中的表現和磨合。
有原主的前車之鑒在,童彤可不會輕易把自己嫁出去了,先考察考察再說。
秦陽遺憾地收起小盒子,趁人不注意,牽住新上任女朋友的手一把拉進懷裡,狠狠親了口。
“蓋個戳,以後你就是我的了。”霸道地宣誓主權。
童彤笑著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卻也沒掙脫。
這件事秦陽暫時沒和其他人說,不過談了戀愛的人總歸和以前是不一樣的。
比如朋友圈,以往很少發動態的某人突然開始發圖發感想,更甚至光明正大虐狗了,那大家不能忍,迅速把人近況扒拉出來,發生了什麼一目了然。
與黃毛他們來說,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早就知道啦。
那些不明就裡的老師同學朋友等人倒是對此驚奇了一下,萬年單身的高嶺之花終於被人摘了!頓時羨慕的羨慕,祝福的祝福,還有人哭暈在廁所裡。
秦父秦母不久之後也知道情況了,當即給兒子打了表揚電話,還額外支援一筆戀愛基金,讓倆小情侶隨便花。
有了家長的支持,兩人的戀愛談的順風順水,從確定關係到求婚,再到結婚,這一條追妻之路,秦陽走了三年才終於修成正果,抱得美人歸。
期間,他順利畢業、創業,小有所成。而童彤也成功站穩腳跟,有了自己的事業方向。
他們相扶相持,相輔相成,感情到位之後,結婚是自然而然的事。
婚禮依照童彤的意思辦得低調,隻圈裡人知道熱鬨一番,並沒有傳到外界媒體上。
畢竟以秦父秦母的交際麵以及秦陽和童彤如今的成就,真要風光大辦一場,那是絕對要上財經新聞的節奏。
不過為了減少麻煩,童彤最後還是決定低調為主。
婚禮如她所願是低調了,蜜月旅行卻是在秦父秦母的建議下來了場世界環遊,最終回來的時候又如二老所願地揣上了蜜月寶寶。
幸福的時光轉瞬即逝,一晃七年的時間過去。
秦寶寶六歲了,自認為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所以上小學這天,他想要自己一個人去,最多再帶上保鏢和司機叔叔,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就不用送啦。
但是家裡四個大人都不放心,這點願望不可能滿足他的。
所以到最後還是全家人一起出動,送大寶貝正式入學。
路上秦寶寶夾在爺奶和爸媽之間,一臉無奈。
唉,這無私的愛啊,真是甜蜜的負擔呐。
沒辦法,他隻能接受啦,誰讓他是他們的乖寶寶呢。
一家五口歡歡樂樂地來到小學門口,那裡已經圍滿了新生家長,還有媒體記者站在人群中伺機采訪。
童彤送完寶寶進校門出來就被堵了個正著,寫著某某新聞的話筒直懟到眼前,令人無法拒絕。
“請問您也是來送寶寶入學的嗎?寶寶上學的情緒怎麼樣?您對學校有什麼建議和看法……”記者劈裡啪啦問了一大串。
童彤對著鏡頭禮貌地保持微笑,由秦陽護著一一回答了對方的問題,然後又和公婆一塊作為家長拍了張合照才被放過。
他們這照片由於顏值出眾,當天就被篩選出用上了,很快出現在手機某網站的時事新聞裡,被遠在千裡之外的某些人看在眼裡。
“這是……”趙誠看著圖片中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很是不敢置信。
他覺得自己沒看錯,上麵光鮮亮麗的那個女人的確和記憶中的母親很像,樣貌上幾乎一模一樣,說不是同一個人都不可能。
但是那個人不是早就已經遭遇厄運死了嗎?怎麼會!
趙誠驚疑不定,私心裡又有點小激動。
如果那真是他的媽媽,那他就不用再過現在這樣糟心又窩囊的苦日子了!
想到這裡,他立馬翻身坐起,跑去雜物室從犄角旮旯裡將一張落滿灰的照片扒出來。
照片上是昔日的一家四口,笑容甜蜜的夫妻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看著鏡頭和睦又溫馨,可以想象他們曾經有多幸福。
可惜自從女主人失蹤之後,一切都變了。
房門這時哢嚓一聲,比照片上顯得年老許多的男主人開門走進來,放下公文包,一身疲憊地去廚房做飯。
趙誠聽到動靜跑出來一看是他,立即激動起來。
“爸,你看這是誰?我找到媽了!”
“你媽不是大著肚子正在醫院嗎?你不好好學習,又發什麼神經……”男人嘮叨著挽袖子摘菜。
曾經這些瑣事他從未沾手過,也不屑於去做。
但自從公司破產清算,家裡欠了一屁股債後,他也不得不開始做這種生活小事了。
起初還有些憋屈抗拒,之後就慢慢習慣了。
昔日風光無限的霸道總裁,如今被生活壓彎了脊背,成了需要經曆社會毒打辛苦養家的男人。
“我說的是我媽,不是那個坐過牢的表姨,是我親媽!”趙誠嚷嚷著恨不得蹦起來,特彆高興地將手機新聞遞過去給趙以銘看。
“你看你看,是不是我媽,她現在穿的好亮麗,過的肯定不錯,絕對比我們現在強!”
“的確…是她…”趙以銘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畢竟曾經是那麼熟悉的枕邊人,而對方這些年來瞧著幾乎沒什麼改變,甚至更顯年輕漂亮有韻味了。
可是他也沒忽視圖片中那個以占有姿態攬著她腰的那個男人。
那種姿勢,隻有親近之人才會有,他們兩個看起來又郎才女貌般配一對的,且身邊還跟了兩個像是父母的人……
趙以銘驚喜了一瞬,心中隨即而來的是不好的預感。
他立即奪過手機仔細那則新聞內容,臉色越變越差。
雖然上麵沒有提到關於圖片中人的具體信息,但也說了人家是一家四口來送寶寶入學,主要講新學年開始,有寶寶開始上學的家庭需要注意些什麼等等。
一家四口來送寶寶入學……
她再婚了,嫁給了彆人,有了孩子,過的還那麼好……
趙以銘隻覺得當頭一個晴天霹靂,綠雲罩頂,精神恍惚之下很是接受不能。
趙誠不能理解他的綠帽子心態,見他爸看完了還在那手舞足蹈地建議:“我們、我們去找她吧,我不想再住在這小破房子裡了!”
趙以銘下意識想拒絕,但趙誠以及隨後回來得知情況的女兒趙悅都堅決要去找親媽,他想攔也攔不住,或者私心裡也想借此翻身。
於是父子三人連飯都不吃了,一門心思想聯係上人,最終又無計可施,隻好跑到派出所查人口信息。
然而原主戶口早就注銷了,他們想找也找不到。
即便趙以銘拿著那張新聞圖片,想以丈夫的身份讓警察通過大數據查找上麵的人信息也不行,那是侵犯個人**,法律不允許。
如果趙家還是以前那個趙家,在金錢權勢開路下或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但現在趙家已經落魄了。
他們現在隻是普通人,隻能走普通人走的路。
“不然我們找到這所小學過去蹲點吧?”最後還是趙誠扒著圖片一角的學校背景出了主意。
趙以銘和趙悅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好如此。
抱著這樣那樣的目的和心思,他們迅速行動起來,瞞著住院待產的那個人,千方百計找到那所小學地址趕了過去。
童彤這邊還不知道因為一則采訪新聞,原主的丈夫兒女已經在找來的路上了。
直到她和秦陽某次一塊去接秦寶寶放學時,被蹲守一段時間的趙以銘三人撲到車頭攔住。
秦陽還以為是哪來的瘋子,抬手就讓保鏢下車處理。
童彤抱著秦寶寶,母子倆相似的眼睛齊齊朝車窗外看一眼,前者根本沒認出來。
畢竟都過去十年了,曾經在婚宴現場意氣風發的男人早已滿臉風霜,泯然眾人矣,而兩個孩子也長大變了模樣,更何況童彤根本沒見過他們,認不出來理所當然。
但是車外三人接受不了,被保鏢拉扯著對上童彤極其陌生的眼神,差點崩潰。
“媽!媽!我是誠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