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何一直等在陳家大宅外, 忽然幾輛車呼嘯而出,他立刻調頭,全速跟上。
直覺告訴他,白妤就在車上。但是他們要把她帶去哪裡?
他給白妤打電話, 先是沒人接, 後來是關機,這更說明了她此刻出境有多危險。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 兩輛車忽然分開了, 蕭穆何隻能先跟上其中一輛, 然後聯係人, 查另一輛車的去向。
這輛車的目的地是醫院。
他更著急了,擔憂急切的心情讓他的手抖了起來, 停車的時候差點撞到圍欄。
他匆匆停好車就跑,卻還是錯過了, 連著問了幾個人都沒有見到剛剛入院的人。他像沒頭蒼蠅一樣在急診室亂轉,忽然聽到有個護士說:“特需病房新來的病人中了刀傷。”
刀傷?
他來不及多想,拔腿就去找特需病房。
特需病房的走廊已經被重重圍起來, 數個保鏢守在那裡, 他不能靠近。
這時,一個人影從病房出來,是陳家的管家。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拽住他的胳膊, 厲聲質問:“誰在裡麵?”
管家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磕巴著回答:“是、是先生。”
“白妤呢?”
管家一愣, 隨即搖頭:“我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蕭穆何的電話響起來,他鬆開管家,走到一旁接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另一輛車的去向是公安局。
公安局?他們要送誰去公安局?難道是……白妤???
他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領,將他揪離地麵,狠狠問:“為什麼送白妤去警察局?”
管家雙腳已經懸空了,失去了支撐力的他覺得分外害怕,手緊緊抓住蕭穆何的手,撥浪鼓似的搖頭:“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彆問我了。”
“讓我進去見陳峰。”
“對不起,先生受了傷,正在手術。”
“怎麼傷的?”
“我不清楚。”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內容,蕭穆何不敢再耽擱,隻好先鬆開管家,立刻趕去公安局。
他一路超速,半路還差點追了尾,他始終抱著希望,他告訴自己,未必是白妤,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
終於趕到警察局,竟看到蘇晴也在。
蕭穆何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警察告訴他們,白妤捅傷了陳峰,陳家人報了警。他們不能見她。
蕭穆何衝動大喊:“不可能!小白不會做傻事!”
警察不高興的說:“嚷嚷什麼?這是你嚷嚷的地方嗎?我們會根據證據辦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蘇晴腿一軟,幾乎跌坐在地上,還好蕭穆何及時扶住她。
蘇晴十分愧疚的說:“是我害了她,我不該讓她知道的。她正是心理脆弱的時候,都是我的錯。”
“你和她說了什麼?”蕭穆何忙追問。
蘇晴深深歎氣,將那些對陳峰的懷疑,悉數告訴蕭穆何。
她後悔極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務之急,必須想辦法把白妤救出來。
蕭穆何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這樣才能思考下一步怎麼做。
他對蘇晴說:“我們都沒有見到小白,不好聽警察的一麵之詞。我們都找找人,想辦法把小白救出來,至少也先見她一麵,”一想到她在裡麵受苦,他就心痛的呼吸不暢,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搞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蕭穆何的話,打通了蘇晴的鬱結,她忙不迭點頭,抹掉臉上的眼淚,慌張的拿出手機,“對對,我這就打電話。”
隨後,他們見到了陳峰的律師,那位律師雖然忌憚蕭穆何的身份,卻一步也不退讓,隻是說受委托,必須追究到底。
蕭穆何隻好打著蕭爺爺的旗號,讓警局的人多照顧,不要為難白妤。蘇晴也動用一切人脈,想辦法把白妤帶出來。
蕭穆何和蘇晴兵分兩路,蘇晴繼續留在警察局,他需要再次趕去醫院見陳峰和穀梅,想辦法搞清楚當時的情況,順便讓他們撤銷起訴。
他在醫院走廊見到了穀梅,陳峰的病房在走廊儘頭,四個保鏢守在走廊,他根本無法靠近。
蕭穆何儘可能的心平氣和,和穀梅溝通這件事。
“讓我見見陳叔叔,我要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用見他,我來告訴你,白妤持刀捅傷了陳峰,還好那把刀不夠鋒利,否則,陳峰就不是躺在這裡,而是太平間!這次我絕不手下留情。”
蕭穆何強迫自己不要受穀梅的影響,儘可能的保持自己的判斷力。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走廊的保鏢,又問:“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見陳叔叔?還安排這麼多保鏢守著,你在心虛什麼?”
穀梅陡然高聲道:“你胡說!我為什麼要心虛?我是怕他再受到傷害。”
蕭穆何知道穀梅痛恨白妤母女,因為陳峰想把白妤帶回家,他們已經發生過無數次爭吵,雖然是他們家的事,卻已經鬨得滿城風雨。穀梅雖然言之鑿鑿,但是他一個字也不相信,他最擔心的是,穀梅故意對白妤不利。
蕭穆何的眸子一閃,便打定了主意,問道:“阿姨,你趁機對白妤下狠手,叔叔會原諒你嗎?”
穀梅臉色一僵,隨即又恢複正常:“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蕭穆何沒有錯過穀梅瞬間神色的變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或許,陳峰根本就不知道白妤被送進了公安局,而這間病房,很可能就沒有人!
蕭穆何知道和穀梅再說也是無益,隻能想辦法見到陳峰才行。首先,要進到病房,先確定穀梅是不是真的在撒謊。
可是,這裡守了這麼多保鏢,他根本無法靠近。隻能,劍走偏鋒。
他正要離開,穀梅忽然語重心長的說:“阿何,聽阿姨一句勸,白妤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
蕭穆何不願多說此事,作勢要走,穀梅又急急攔住他:“你和她是不可能有未來的,不如趁早放手。”
蕭穆何緩緩回身,看向穀梅,沉著聲音道:“想說什麼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穀梅:“可能這件事,不適合由我來說,但我實在不忍心看你沉淪下去。”
蕭穆何已經沒有耐心聽她胡扯,轉身走了兩步,便聽她在背後說:“白思楠和你爸爸有一段過往,白思楠恨你爸爸。”
他有好一會兒,都沒有明白穀梅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太難以置信,所以,不願意相信罷了。
“這件事白妤還不知道,若是她知道,肯定會和你分手的。你爸爸,也不可能同意你和白妤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