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個人生理問題, 白妤的籃球訓練空窗了近一周。
時間緊、任務重,魔鬼教練變得更加魔鬼了,為了彌補這一周的訓練, 蕭穆何擅自決定往後的一周, 每晚加練一小時。
白妤欲哭無淚。
二中有明文規定,晚自習放學後, 走讀生禁止在校園內逗留。學校的操場肯定是用不了的,但是離學校不遠的街區有公用體育場,籃球場免費使用。
籃球場的探照燈明亮刺眼, 白妤生無可戀的練習拍球。
“降低重心。”
白妤趕緊彎腰。
“太低了。”
白妤又直起身。
“注意握球姿勢,不要用掌心拍球。”
白妤一怒之下扔了球, 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求這麼多,姑奶奶不伺候了!
蕭穆何好脾氣的撿起球, 走到白妤身邊, 對她伸出手, “走吧, 今天就到這裡。”
白妤長長的睫毛向上一掃, 他看到了她眼中閃過的狡黠, 知道她一定又有鬼主意。
果然,她抓住他遞來的手,故意狠狠向下拽了一下。
白妤本意想讓他出糗, 卻忘了自己在下麵, 眼看著他朝著自己壓下來, 嚇得她趕緊鬆手並抱頭往後躲。
還好蕭穆何及時調整重心,才避免真的砸到她。
蕭穆何墨黑晶亮的眼睛望著她,笑著說:“這麼急著投懷送抱?”
白妤呲鼻:“美得你,我隻是希望你砸地上,最好砸的個把月不能上學。”
蕭穆何在她旁邊蹲下來,歪著頭,細細打量著她,聲音輕柔了許多:“這麼恨我?”
他低沉又輕柔的聲音像羽毛一般掃在她心上,留下來難以忽視的酥麻。
白妤推開他站起來,走到場地邊,套上校服外套。一陣風迎麵吹來,吹散了籠在她臉上的紅暈和心頭的悸動。
蕭穆何也跟著站起來,拎起書包外套,拿著球,和白妤一前一後離開體育場。
馬路上偶爾飛馳的汽車卷起落葉,秋天到了。
路燈將整條街照亮,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顯得更加空曠。蕭穆何拍著球,在寧靜的氛圍裡,籃球落地的“砰砰”聲,格外有節奏。
蕭穆何望著空曠的馬路,餘光瞟著她,喉尖動了動,猶豫著問:“上學期的集訓,為什麼中途退出了?”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整整一個暑假。即使開學坐了同桌,他也一直沒有想好到底該不該問。
白妤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集訓,她退出的匆忙,沒有和他打招呼,記了他的電話號碼,卻忘記回撥給他。
“我媽突發心臟病。現在已經沒事了。”
白妤說的輕鬆隨意。
蕭穆何想了很多種白妤突然退出的理由,包括家人身體不適,更多的是擔心她會出事。
競賽結束後,他獲得全國一等獎,將為國出征國際競賽,隻有兩天時間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
期末考試第一天,他很早到學校,在她的考場門外等到鈴響,她也沒有出現。
考試結束後再去,人已經走了。
第二天下午,終於見到她,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樣子,一直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可她仿佛不認識他似的,匆匆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讓他鬱悶了好久。
如果不是因為她在學校,他這一年大概不會來學校。
高三伊始,得知他們被分在同一班,他真的很開心。後來,她還主動坐到旁邊來,他真的無法言喻當時的心情。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她坐到哪裡,都會想辦法換位置坐到她旁邊去。
他還以為,她和他有同樣的想法,陳詩爾卻告訴他,她是故意的。
不過都無所謂了,隻要他能每天看到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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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穆何把白妤送到藍海灣大門口,分彆之際,白妤接到了一通電話。簡文打來的。
簡文喝多了,吵著鬨著要見她。
從上次在酒吧發生的那件事後,她和簡文沒有再聯係過,她也不想和簡文再有接觸。但是一個女生獨自在外,喝了酒,夜又深,總是很不安全。
白妤問了地址,便掛了電話。
白妤抿了抿唇,對蕭穆何說:“你先回家吧。”
蕭穆何墨黑的眸子牢牢鎖住她:“去哪裡?我送你。”
“可能不太方便。”
蕭穆何堅持:“我送你。”
白妤選擇順從,其實也有點兒私心的,萬一簡文和吉他手在一起,對她存有歹意怎麼辦?帶著蕭穆何,隨便往那兒一站就能鎮住場子,他們肯定不敢對她怎麼樣。
白妤和蕭穆和按照簡文給的地址,很快就趕到了。
那是一間靜吧,人不多,白妤第一時間看到了簡文,她似乎喝了不少,下巴放在手臂上,一個人麵對著一桌子酒杯。
蕭穆何在隔了一排的桌子旁坐下,白妤一個人走上前,在簡文對麵坐下來。
簡文看到了白妤來了,便推了一杯酒給她。
白妤搖頭拒絕:“我明天還要上課。”
簡文倏地一笑:“差點忘了,你是高中生,乖寶寶。”
“回家吧。”
簡文搖頭:“小妤,我好痛苦。幫幫我。”
白妤失笑:“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