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崽到底剛剛出生,噴出那一口胎火,再嘰嘰笑了幾聲後,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時之間,二狗的一口氣梗在喉頭,發也不能向著一隻睡著的幼崽發,不發又要硬生生憋死自己。
偏偏虞絨絨一邊笑,還一邊愉快地掏出了一個漂亮的小竹籃,再翻了一個軟墊仔細放在竹籃底部,最後將熟睡的小龍崽放了進去。
二狗怎麼看那個軟墊怎麼眼熟,卻也沒多想,畢竟它也早已見識過虞絨絨買東西的手筆。
直到它突然發現,軟墊的邊邊上,有點它的毛毛。
還,還有它口水的痕跡。
二狗:“……??”
它有點震驚到麻木地轉頭看向虞絨絨,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虞絨絨第一次有點不好意思地轉開了視線,結結巴巴道:“二狗你已經不是一隻幼稚的小鸚鵡了,你要學會謙讓,你看這籃子還有點空餘,不然你和小龍崽擠一擠也不是……不可以?”
二狗:“…………”
誰說它不幼稚了!它可還是個寶寶呢!!
儼然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自稱大爺的事情。
二狗氣鼓鼓歸氣鼓鼓,沉默了片刻,又覺得不躺進去實在是虧了,如此掙紮片刻,終於抖了抖身上的焦黑,再催出了新的柔軟毛毛,然後趾高氣昂地邁進了籠子裡,還很嫌棄地用翅膀把小龍崽往旁邊扒拉了幾下,這才很不是滋味地躺了下去。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它二狗的軟墊子,如今都要和一隻剽竊自己毛色的破龍分享了!
二狗越想越不是滋味,結果下一刻,一個軟乎乎的身軀就湊了過來,還用前爪抱住了它的翅膀,在上麵吐了倆個泡泡,繼續睡了。
二狗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半晌才慢慢轉過頭,結果就遇上了小龍崽睡得憨甜的臉,對方還展開了自己的翅膀,將自己和二狗都蓋住。
二狗:……!
虞絨絨將二狗的瞳孔地震儘收眼底,忍了好久才憋住笑。此前她也被小龍崽的毛色衝擊到,結果看到二狗這樣,她的心裡竟然有種奇特的,被撫平了許多的感覺。
看開點,以後她和大師兄一人一隻五顏六色五彩斑斕五光十色的靈寵,也、也不是……不可以呢!
虞絨絨如是想著,再轉開目光,看向傅時畫。
後者也正在看著她,再對她勾唇一笑:“恭喜金丹。”
他話音才落,卻聽柳黎黎突地驚呼了一聲,再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向著兩人的方向狂奔而來。
本來還稍遠的十六月和阮鐵也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也加快了禦劍的速度,硬生生趕在了柳黎黎之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卻見柳黎黎揮舞著手裡的水鏡:“你們看啊!天哪!我、我柳黎黎!是百舸榜第一了!我柳黎黎也有第一的一天!”
編著五彩小辮的少女仰天大笑了起來,仿佛此生夙願已了,再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大把傳訊符,開始往外撒。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百舸榜第一!大聲念出上麵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了!想不到吧!願賭服輸,你輸了!我是可以第一的!!”
……
十六月:“……”
阮鐵:“……”
倒、倒也不必!
如此連撒了若乾符籙後,柳黎黎突然頓了頓,然後聲音轉柔,認真道:“丸丸,我也是百舸榜第一名了,哎呀,當然不是我把你阿姐擠下來了,是她破境啦!總之,我是想說,你看,我也可以很厲害的,對不對?”
虞絨絨悄悄轉開眼,隻想裝作沒聽見,嘴角卻忍不住向上翹了翹。
十六月和阮鐵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虞絨絨手中的籠子上,十六月還很主動地接過了籠子,然後很是由衷地感慨了一聲:“二狗重也就算了,小龍崽也不輕呢。”
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了,其實將外界聲音儘收耳底的二狗:“……”
什麼重!它哪裡重了!
兩個人湊去一邊看小龍崽,忍不住探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輕撥,再摸一摸小絨毛,顯然沒有人可以抵抗毛茸茸幼崽的誘惑。
而虞絨絨的目光也終於落在了淵兮的劍鞘上。到底與淵兮朝夕相伴過那麼久,雖說和彆人的本命劍產生感情是一件聽起來很奇特的事情,但虞絨絨確實覺得,自己與淵兮之間,也有了某種特殊的牽絆。
注意到她的目光,淵兮也稍微顫了顫。
見狀,傅時畫乾脆將淵兮連著劍鞘遞到了虞絨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