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絨寶X傅狗(2 / 2)

劍舟落地,虞絨絨笑眯眯地衝著街頭那邊探頭探腦的鄉親們揮了揮手,便聽有眼神又尖、嗓門又極好的大嬸大聲道:“喲,絨絨這是帶了小傅回來啦?”

——很顯然,就連傅時畫的名字也早就流傳在了街坊鄰居的口中,大家甚至已經親切地在稱呼他為“小傅”了。

雖說也有人嘀咕過“傅”不是國姓嗎,但入仙域到底隸屬修真域,大家對皇權的敬畏本就不太多,因而便是道聽途說到這位絨絨的道侶好似便是當今聖上的皇兄時,大家的感覺也隻是“哦,那不錯哦,勉強能配上我們絨絨吧”。

然後在看到傅時畫的時候,再因為這份覺得“能配上”,再親切兩分。

傅時畫也笑著揮了揮手,旋即便隨著虞絨絨踏入了虞府之中。

並非第一次來這裡,但每一次踏入這裡,無論是像是此刻這般正大光明,亦或是以前的一些不太入流的手法,傅時畫都有些緊張。

每一次的緊張都不儘相同。

但每一次的緊張,都是因為她。

傅時畫的唇角輕輕勾起,跨過虞府的門檻,再向著虞父虞母認真行禮。

二狗從他的肩頭飛起,叼了一本厚厚的冊子,很是努力認真地飛了過去,放在了虞母的掌心。

禮冊子並不多麼厚,虞母卻接得很是慎重。

傅時畫含笑道:“屢次登門都兩手空空,傅某心中惶恐。此次終於備了些薄禮,還望二老笑納。另外,之所以讓二狗來送上這份冊子,是因為聽說伯父近來收集了些名鳥,不如便讓二狗幫忙訓一訓。”

還停在虞母麵前的二狗:???

小鸚鵡目瞪口呆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時畫,翅膀彎過來,指了指自己,驚詫之色溢於言表。

什、什麼情況?!

怎麼連它自己都成了“薄禮”的一份?

可惡!它二狗能成為薄禮嗎!

虞父眼中果然有了驚喜之色,他抬起手,讓二狗方便落在自己手臂上,有些欣喜地看了看二狗,摸了摸二狗的背毛——有了這段時間收集名鳥的經驗,他當然落指便知道二狗此鳥的不凡,自然欣喜不已。

“這二狗……是否已經會說話?”虞父到底還是問了一句。

虞絨絨這才想起來,二狗還沒有在自己的阿爹阿娘麵前說過話。

她憋笑道:“來,二狗,給咱阿爹阿娘來一段!”

二狗:“!!!”

還得是它絨寶!!

瞧瞧絨寶多會說話,開口就是“咱阿爹阿娘”,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它二狗,以後就是虞二狗了!有名!有姓!比他傅狗還要早一步進虞家的門呢!

如此想著,二狗頭上的紅色毛毛快樂地立了起來,撲閃著翅膀,眨巴著眼睛,期期艾艾道:“是先來段相聲,還是來段評書呀?”

……

很久以後……其實也並不是真的特彆久以後,虞絨絨才知道,傅時畫的小冊子裡,到底有什麼。

又或者說,這段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日子裡,他都去了哪裡。

“虛靈丹和養元丹的配料裡,我記得有那麼一味,是要去比梅梢雪嶺還要極北之地,取雪巔靈芝的吧?”虞絨絨微微擰眉:“那靈芝五十年才結一株,你從哪裡搞到了一百顆這麼多?”

傅時畫笑得很是輕鬆:“世上無難事。”

他故意不說後一句,顯然是在隱喻自己便是那個“有心人”。

虞絨絨說不感動是假的。

這世間唯有這兩種丹藥,是用來給凡人延年益壽的,便是宮城之中的那位九五之尊,一年也不過能拿到一粒。

——雖說沒了魔神的那一層禁錮,虞家血脈也可以開道脈而行了,但虞父虞母到底年歲不小,又覺得紅塵無限好,思前想後,到底沒有踏出那一步。

壽數有儘時,凡人卻終究想要在這世上陪伴自己的親人更長久一點的時間。

延年益壽,福壽綿長,這便是傅時畫對虞父虞母最真摯的祝福。

或許沒有什麼比這兩種丹藥更適合的東西了。

她正如此思忖,忽聽傅時畫狀似不經意道:“我是禦劍去的。”

虞絨絨不解道:“嗯?為何不買路去?”

“我過去總覺得自己銀票很多。”傅時畫唏噓道:“卻哪知,想要買下你家相鄰的宅院,竟是花費如此巨大之事。平時的衣食住行,少不得要節約一點了。”

虞絨絨很是愣了愣:“……你說什麼?我家相鄰的宅院?”

傅時畫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份地契,他拉起虞絨絨的手,將地契放在了她的掌心:“家中貴重之物,還需得由小師妹你來保管。”

虞絨絨低頭看向房契上的地址,慢慢眨了眨眼,似有所感般,心底猛地震動了一下。

她抬眼向傅時畫看去,卻見對方正溫柔無比地注視著她。

“雖然還是稍顯簡單了一點,但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傅時畫輕聲道:“我並非生來便是修道之人。宮城曾是我的家,但後來,家不家,國不國。師尊將我帶回小樓的時候,我也曾覺得小樓是我的家,但後來……師尊竟也彆有圖謀。我並非覺得小樓不好,也並非覺得如今這樣不好,隻是我的心底,到底一直都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

千帆落儘,四海升平,他心底的那個渺小又簡單的願望,竟然這才敢悄然冒出頭來,生根發芽,再到此刻,他才帶著些難得的澀然,看向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子。

“虞絨絨,虞小師妹。”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你願意做我的道侶,給我一個,隻屬於我們彼此的家嗎?”

風吹過虞絨絨頰側的珠翠,一片環佩清脆響起,再吹過她手中握著的地契,紙張翩躚,虞絨絨在傅時畫的目光中笑了起來,她踮腳抱住麵前青年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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