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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出國交流訪問活動芽兒已經是第二次參加了,好歹算是半個熟手了。出行前這天晚上,芽兒心情不至於像郭小海那麼激動,可心裡卻有幾分惦念。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翟耀輝保密條例執行的很徹底,哪怕是最親近的人,芽兒依然不是很了解翟耀輝的具體軍職,隻隱約猜測到那人每次長時間不聯係就是在執行機密任務。

光鮮的軍人榮譽背後的另一麵,那人就像是在暗夜中靜靜潛伏的捕獵者,隨時行走在危險和殺戮的邊緣。

芽兒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默默的等候,而這一次,距離翟耀輝最後跟自己聯係,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前的事情了。

思念是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愁緒,而更有一種思念叫相思入骨。思念仿佛洶湧而至,芽兒強顏歡笑,精神頭就顯得有些發蔫。而杜爺爺他們也擔心芽兒和郭小海晚上休息不好,耽誤了第二天的行程,吃過晚飯,早早的打發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有句老話叫“說曹操,曹操到”,人最不經惦記。

芽兒秀眉微鎖,難得客串一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文藝女青年,步履飄忽的剛回到後院,打開房間裡的燈,小書房裡的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直接響在芽兒心頭上,好看的:。

芽兒接起電話,聲音甜的有些發膩,“喂!”

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芽兒心裡可以肯定電話那頭就是翟耀輝。不過,可惜的是,靈犀是有了,就是沒有那一點通。

電話那頭是翟耀輝的聲音不假,不過,語氣可不是以往那種性感低沉到能讓芽兒羞得臉紅的男低音。話筒裡傳出來是讓人不辨真假的粗俗男高音,粗俗的近乎粗鄙。

“小媳婦,這些天你想情哥哥了沒有!電話怎麼接的這麼慢?不會你家老頭子又帶你到處相親了吧?早都跟老子睡過了,你要是敢趁著老子出門給你掙大錢的功夫,沾花惹草,給老子戴綠帽子,小心老子心狠手辣。”

清亮的星眸裡閃過一絲狐疑,芽兒絕對敢肯定電話那頭是翟耀輝的聲音無疑。不過,這麼粗俗不堪的話絕對不像是翟耀輝。

芽兒幾乎可以想象,電話那頭那人說不定嘴裡正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沒穿襪子的臭腳踩在椅子上,踮腳晃膀子。說話時一臉橫肉,目光凶戾,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情-欲,活脫脫電視裡演的那些凶神惡煞的悍匪。

雲南邊境線上的某偏陲小鎮,此時暮色深沉,唯一的月色也因為那塊烏雲時隱時現,小鎮的那條青石路,早被青苔腐蝕得有些破敗,兩側零零星星的矗立著幾家店鋪。

這座安靜的邊陲小鎮幸而不曾受到那場戰線綿長的防衛戰的波及,可戰火的陰影依舊讓小鎮的居民顯得驚魂未定,暮□臨時就早早的關門閉戶。白天時,擺滿扁擔的青石路上早就沒有一道人影。

沒有人注意到,小鎮唯一一家小賣鋪,幾個貨物架被翻的一片狼藉,櫃台旁悉悉索索間影影綽綽的。

櫃台被一行六位不速之客當成了餐桌,淩亂堆滿了花生米等下酒的佐料,一顆花生米一口小酒,如果不看幾個人有些陰晴莫測的神色的話,好不悠閒自在。

一行六人當中,為首的那位身形最為瘦小,相貌平淡無奇,唯有一雙眼睛時不時閃過野獸嗜血的精芒,意味悠長的盯著那話筒的那位,神色晦澀難辨,而微微顫動的耳廓卻沒有錯過漏音的話筒裡的任何一個音符。

另外四位身上都穿著半舊的土黃色製服,一身蠻肉,糾結的肌肉把袖子和褲腿都撐的鼓鼓囊囊,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他們身上的血煞氣凝固住了,可見手上都是有人命的主。這四位隱隱成合攏姿勢,堵住了中間拿著話筒的那位的所有退路。

這位姓杜的小子大半年前因為一件小事跟他們不打不相識,拳腳功夫和槍法俊的很,連文老大都很欣賞這小子,但他們做的是會掉人頭的大買賣,那次相識這小子出現的蹊蹺,聽說又是退伍兵,不得不防。

不過,這小子行事磊落,身手又俊,大家算是英雄惜英雄!這姓杜的小子是偵察連的,反偵察有一手,這次真的幫了他們大忙。老大說了,這小子雖然不跟他們一樣是亡命之徒,但膽大心狠,身手又好,是乾這一行的好料。

男人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小子為了娶自己的小娘皮鋌而走險也沒啥懷疑的。剛才光聽那一聲喂,就聽的他們渾身酥麻!

要是姓杜的這小子真的是想吃這碗飯,前程指日可待啊!

拿話筒的那位,跟芽兒猜的一樣,腳底踩著凳子,那兩道凜然正氣的劍眉因微微上挑而多了兩分邪性。臉還是那冷冽的張臉,卻顯得有些陰狠,聲音夾雜著暗啞的曖昧和挑逗,肌肉緊繃,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嗜血獵豹。

一樣的眉眼,可以是器宇軒昂、正義凜然的軍人,也可以是為愛鋌而走險的狂熱份子。打電環喊芽兒媳婦的不是翟耀輝又是哪個?

翟耀輝此刻的身份就是一位鬱鬱不得誌、潦倒窘迫的退伍兵,在部隊是被人搶功勞,退伍後連一分錢的體恤金都沒拿到,除了打打殺殺之外一無所長,與社會格格不入,好看的:。

最潦倒的時候,英雄救美救了一位單純的像是小白兔的富家千金,結果,卻被老丈人棒打鴛鴦,打瘸了腿,一時激憤之下南下闖蕩,陰差陽錯間成為了這群悍匪中的一員。

翟耀輝沒想到這群悍匪這麼狡猾,自己現在的身份被安排得天衣無縫,這群悍匪依舊不敢完全信任自己。

今天這一出估計是對方最後的考驗,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能夠一網打儘,翟耀輝乾脆將計就計,小媳婦兒四五歲的時候都能巧言善辯幫自己老爺子瞞天過海,以她的聰慧和機智,應該能聽出自己話的深意。

芽兒確實察覺到翟耀輝語氣大變中的深意,可人當時驚的呆若木雞,接通電話本來還以為能一解相思之苦呢,結果卻這麼刺激的驚嚇!

上一世的杜萱瑾看過不少驚險刺激的軍匪片,暗潮湧動的諜戰片,可是,那個時候,軍人和悍匪都離她太遠太遠。

這輩子,芽兒雖然找了一個當兵的男人,可翟耀輝生活中的另一麵芽兒依舊很陌生,玩諜戰芽兒不想玩也玩不起。

小客廳的地暖不如臥房,剛才芽兒就嚇出一身冷汗,而此刻握著電話筒的手都在顫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芽兒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害怕接下來自己應答間的一個疏忽大意,就隨時有可能會失去電話那頭喊自己小媳婦的那個人。

“喂,我說小乖乖,怎麼不說話!你千萬彆告訴老子,你真憋不住給老子紅杏出牆了!你個小娘皮!”電話那頭,翟耀輝把一個多疑,執拗,又有些殘暴的形象扮演的活靈活現。

芽兒捂住話筒,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把又乖巧又嬌嫩的小千金扮演的活靈活現,“哥,人家哪有啊!人家還不是好長時間沒接到你電話,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最後一個呢字,故意撒嬌拉長了聲調,顯得說話的人天真又委屈。

“哥,你什麼時候才能掙錢回來啊!你要是再不回來,老頭子真的逼著我嫁給副局長的小舅子了,人家才不要嫁給那個長了一臉麻子的小舅子,人家的心全黏在你身上了!”

芽兒甜的發膩的聲音透過嚴重漏音話筒,不僅傳到翟耀輝耳朵裡,就連隱約把翟耀輝包圍其中的幾人也渾身一酥,打了個激靈。肌肉放鬆不少,怪不得姓杜的小子敢破釜沉舟呢,就他那小媳婦光聽這軟到骨頭裡的聲音就勾的人心裡癢癢。

翟耀輝微微垂首,假裝沒有看見這幾人淫-邪的表情,眼神愈發深邃莫測,心裡也隱隱後悔拖芽兒陪自己唱這一出大戲。

“小乖乖啊,聽話!我現在跟著老大乾大買賣呢,這趟立馬能掙二三十萬,到時候,我給你買一整套十二生肖的黃金墜子!過年時,老子帶一皮包的鈔票回去,用成捆的鈔票把你家老頭那家才有三十來人的小服裝廠給砸嘍,給你重新蓋一間比那個大一倍的。”

翟耀輝一直都緊張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媳婦,見芽兒醫術上出神入化的手段足以自保,也就沒逼著芽兒鍛煉身體,但給芽兒講了不少以前執行任務時傳遞信息的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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