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坐穩,剛要幫宋老泡一杯熱茶,宋老又用拐杖虛敲了翟耀輝一記,低聲道,“翟小子,我徒孫有多大了?”
饒是翟耀輝向來不動如山,表情也不由浮現瞬間的茫然,差點沒把手裡的暖水壺給摔了。瞥了一眼正等著答案的宋老,翟耀輝深吸了一口氣,幫老先生泡了一杯熱茶,這才重新坐好,答道,“應該是新婚夜的寶貝!”
道骨仙風似的宋老突然神棍似的掐指一算,笑眯眯道,“那行!再過一兩個月,你們小兩口可彆忘了給我徒孫多念念湯頭歌什麼的!”
見翟耀輝表情愕然,宋老突然伸手假意給了翟耀輝一巴掌,笑罵道,“胎教,胎教懂不懂?芽兒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可不能白白的浪費了?趁著時間還早呢,好歹也給我們培養一個繼承衣缽的徒孫出來!”
翟耀輝壓根就沒想過從宋老嘴裡聽到胎教倆字,不過,老先生這提議聽著似乎很不錯,直接應道,“好,晚上回家我就念湯頭歌!”
“你比著葫蘆畫瓢的念用處也不大,叫小丫頭也一起做胎教!看醫書的時候,最後輕聲念出來。”
“好!我一定告訴芽兒!”翟耀輝看著神神秘秘的宋老,啼笑皆非的再次保證。心裡十分納悶,婚宴上這老先生連有助興效果的秘藥都送給自己了,這些話怎麼就不好親自跟芽兒說了呢?
宋老人老成精,哪會看不到翟耀輝臉上的那點子揶揄,矜持的冷哼了一聲,也不解釋。
倒是翟耀輝可不敢真的得罪這老先生,跟宋老請教了不少孕婦注意事項。
古人用“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來形容師徒關係,論年紀,宋老他們雖然是芽兒太爺爺那輩的人,但絲毫不影響這份師徒感情。
芽兒給幾位老爺子拜年,中午向來都是要留飯的。
宋老有飯後小憩的習慣,芽兒和翟耀輝是宋家的常客了,不用宋老親自招呼,老爺子消完食兒就回自己房間休息。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徒弟送給自己的那串沉香木手串放在枕頭邊。
有道是“一寸沉香一寸金”,可見極品沉香之精貴。宋老雖然納悶,但更深悟“難得糊塗”之精髓,也不糾結小徒弟從哪兒淘換來的,隻覺得自己這小憩醒來,神清氣爽。
這天下午,芽兒和翟耀輝少不得跟往年一樣在宋家待到日漸偏西才打道回府。
今天一天,芽兒就被宋老他們送給自己的兩摞特殊的新年禮物弄得心神不屬。上車前,眼疾手快的拿了一份病例心得看,等上車後,光顧著悉悉索索的翻頁了,沒注意到駕駛座上翟耀輝一張臉隨著自己刷刷翻頁而變得又黑又臭。
直到車停在自家大門口,芽兒才有些遲鈍的抬頭看了一眼,扭扭酸痛的脖子,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路沒聽見自家男人吭聲。
芽兒呲牙擠眼偷偷的側頭瞥了一眼,黑麵煞神?芽兒吸了一口冷氣,那張細若凝脂的小臉下意識的掛上乖巧討好的笑容。
十分有眼色的趕緊把手裡的那份資料往後車座上一扔,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翟哥哥?”
芽兒有意討好,這一聲翟哥哥喊的是又嬌又軟,精致的小臉還帶著三分討好,翟耀輝心裡仿佛住了一隻嬌憨慵懶的小貓咪,喵嗚一聲心口直發顫。
翟耀輝滿腔的火氣就跟戳了洞的氣球似的,撲哧一聲撒的差不多了。
見小媳婦還沒有完全認識到錯誤,翟耀輝突然泄憤似的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捏住滑溜溜的臉蛋。雖然放輕了力道,但瑩潤緋紅的小臉轉眼變得通紅。心疼的翟耀輝不得了,歎了一口氣,驀的低頭咬了一下耳垂,“送給宋老的手串是你自己刻的吧?沉香也是空間裡的吧?不是告訴過你了,少用慎用空間!”
對於未知的事物,人總存在莫名的忌憚,翟耀輝也不例外。空間是遠超出自己認知的存在,翟耀輝始終保持著戒備的心態。
小媳婦懷孕,偷偷從裡頭弄點水果山貨什麼的,翟耀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沉香,翟耀輝不懂中醫,也知道沉香的名貴。
芽兒聞言滿臉認錯的態度,心裡則暗呼慶幸,幸好年前自己拿給爺爺他們的時候,翟哥哥在外麵出差。等他回來的時候,爺爺他們早知道自己懷孕,都已經收起來了,翟哥哥還不知道爺爺他們也都人手一串。要不然,今天不隻是被捏臉了。
餘暉照進車內,翟耀輝微微傾身把仿佛鍍上一層朦朧玉色的小丫頭摟進懷裡,在剛才捏紅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自己該拿這丫頭怎麼辦?揣胸前衣兜裡?
芽兒心裡一軟,怎麼會不心疼自從知道了空間的秘密幾乎是風聲鶴唳的翟耀輝。
任由翟耀輝摟著,過了良久才伸手揉開摘要戶緊皺的眉峰,再次解釋保證道,“翟哥哥,你彆繃這麼緊!我什麼時候是過任性而為的人?我說過了,在空間裡,我幾乎相當是空間的主人,真的沒有任何危險!而且,我也是剛剛發現,那些細微的操控做多了,精神力又或者五官的敏銳度似乎能悄悄增長。在把脈的時候,這一點很明顯!……”
說到後麵,見翟耀輝表情似乎緩和了不少,芽兒也講的愈發繪聲繪色。誰會像自己一樣,在有了空間二十年後,才發現空間似乎還另有用途!
芽兒估計自己是最暴殄天物的空間的主人了,平時不怎麼折騰空間,也沒太仔細研究。還是年底這段時間,因為跟這人攤了牌,行事顧忌少了很多,又是刻手串,又是拿水果山貨的,剛開始還沒大注意,這幾天每天給自己三遍把脈,才隱約察覺到空間竟然還有這個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