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不置可否,看了看四周,由於謝絕了他家司機的接送,他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回去的問題。不過,等等——
“我們好像翹掉部活了。”她抬頭,誠懇地看向菊丸。
“啊!”菊丸驚呼一聲,然後吐了吐舌頭,“對吼。”
“但是,也不能這樣回去。”龍馬又看了一眼涼子,冷靜道。
這可是能夠讓冰帝兩百人的網球部部員折腰的女友扭蛋——某種意義上也是完成了百人斬的壯舉了——如果帶去自家網球部,就算隻有幾十人,那也夠嗆。
菊丸深以為然:“沒錯。”
就隻好先帶回家了。龍馬歎了口氣,希望她那兩個扭蛋哥哥能幫她處理這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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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今天——”不二環視一圈。
手塚皺眉,掃向另一個球場聚集的一年級生:“越前呢?”
“這你倒是能第一時間發現呢。”不二意有所指。
他沒接話,又看向乾。
“我本以為,他是去找阿桃了。”乾扶著眼鏡,“但從時間上來看,又不像——”
話音未落,他們便看到堀尾驚慌失措地衝過來,氣喘籲籲地,吼了一句:“越前被人綁架了!”
眾人大驚失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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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被認為是慘遭綁架的龍馬拽著扭蛋小姐姐一腳踏入家門。
德川和入江在後院打球。大概是一場很激烈的比賽,兩人渾身是汗,但並不影響年輕人的英姿颯爽。
偷懶的和尚老爹難得有興致坐在旁邊觀賽,偶爾點評一兩句,聽到屋後傳來聲音,吹了聲口哨:“唷,少女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他尋著腳步聲望去,頓時眼睛瞪得老大。
這這哪裡是少女!
雖然與他閨女長著一張臉,但早已褪去了青澀的氣息,杏眼彎眉,精雕細琢如同雜誌寫真裡走出來的模特一般。
南次郎倒抽了一口冷氣,好不容易把眼珠子轉動著挪開,才看到了一旁牽著模特美人的、他真正的親閨女。
懸起的心頓時又落了回來。
“回來處理一點事情。”龍馬言簡意賅道。
球場那頭,短暫的詫異後,入江早已反應過來,露出了一貫完美的笑容:“原來如此。”
“你們結束了?”龍馬問。
“練習而已。”他回答。
意思就是隨時都可以停下了。
“什、什麼情況?”南次郎小心翼翼地問。
龍馬不太想回答,看向涼子。後者也正打量著球場邊的兩位少年,比起對網球的興致缺缺,她似乎對打網球的人更感興趣。
德川抬手擦了把額上的汗,握著球拍走來,對上了涼子的視線。如果說涼子是參照了十年後龍馬的模板,即便是她,在德川的麵前也依然顯得嬌小,不得不仰起頭來。
雙目交彙,德川動作微微一頓,率先偏頭避開了,腳步也停了下來。
他遲疑了一下,正思考著要對龍馬說點什麼,突然一條毛巾遞了上來,便是一怔。
等他接過毛巾,涼子便鬆了手,順勢握住了德川的手臂,一點都不嫌棄碰到的滿手汗水,像是在欣賞著希臘雕塑一般,輕柔的指尖從那充滿力量的肌肉輪廓邊緣遊走而過。
這算是,被挑逗了嗎?
德川僵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將毛巾蓋住胳膊。
“我先去洗澡。”他向龍馬點了點頭,忙不迭轉身走了。
入江這才慢吞吞地走上前來,向涼子頷首微笑:“你好,你就是龍馬說的涼子姐姐吧?”
“涼子?”南次郎露出了愈發古怪的表情。
“是前輩取的名字。”龍馬不太情願地說。
“這特麼明顯就是——”南次郎努力忍住了,沒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乾瞪眼。
涼子從容不迫地朝他微微一笑,南次郎的臉便由青轉白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無法呼吸一般。
“幸會。”入江伸出手,涼子握住。他又說:“先去屋裡坐一坐吧?我也得收拾一下。”
龍馬沒急著回屋,跟在入江身邊,看他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忍不住問:“你是不是覺得——”
“不,我隻是發現,”入江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和你很不一樣。”
“嗯?”龍馬意外。
“你應該也發現了,從剛才起,她的目光就沒有停留在網球或是球拍上麵。”他說。
龍馬點頭,這倒是沒錯。
畢竟是女友扭蛋嘛,不是她許願出來陪她練球的哥哥。
“所以,這不是很奇怪麼?”入江神色平靜,“明明完美地模仿了你的樣子,可是連最基本的喜好一致都做不到……太違和了啊。”
他輕歎著,又露出了像是惋惜的表情。
“她的手,過於細膩柔軟了。”沒有接觸過網球的任何跡象。
“還有眼神。”
龍馬:“……哈?”
“知道麼?”入江側頭看著他,目光溫和,“看哥哥,和戀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之前是誰說哥哥就該像戀人一樣的?”龍馬側目。
“是我嗎?”入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輕笑出聲,“哎呀,都說是開玩笑的啦。”
她不由撇撇嘴。
“放任這樣定位的扭蛋住進家裡,可能會有不小的麻煩哦。”入江輕聲提醒道。
“比如?”
“比如——”他抬起頭,看向遠處,目光深遠,“就我看,涼子對和也就很感興趣呢。在這方麵的喜好上,是不是跟你挺像的?”
龍馬錯愕:“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