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說,校外的廟會活動也很多,離河邊不遠,可以順路去逛一逛。
龍馬欣然答應。
出了立海的校園,路上的行人便多了起來。大多數是年輕人,換上了花哨的浴衣,三三倆倆地成群從身邊經過。
像幸村這樣平常地穿著製服就來參加祭典的,倒顯得格格不入。
但人們對美少年總是有格外的寬容,幸村也絕非會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坦然自若地牽著龍馬從人群中穿過,側頭過來朝她微笑著。
“這身衣服會覺得很熱麼?”
“有一點。”龍馬點點頭,沒忍住還是說了出來,“我覺得這個顏色不適合我。”
“你這個年紀的小丫頭,不就應該穿這種鮮豔的粉色麼?”幸村狀似無辜地歪頭,眼裡滿是笑意。
“可是不好看。”
他說:“哦,我覺得挺可愛的。”
龍馬發覺這對話有點進行不下去了,略感惆悵地歎了口氣。
“會很奇怪……”
“但是,這樣就不會有人誤會了,不是嗎?”幸村停了下來,從旁邊取下一隻棉花糖,付了錢,遞過來。
他成功用棉花糖堵住了龍馬的嘴。她專心地舔完了最後一點糖精,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龍馬不記得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零食點心,口乾舌燥之際,幸村端著兩杯果汁走回來,將吸管插進杯口。
一路蹭吃蹭喝,龍馬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帶夠錢了的。”
“我知道,”幸村回答得很巧妙,“但你是客人,今天隻要玩得儘興就好了——龍馬不想讓我高興嗎?”
花錢確實可以讓人快樂。
龍馬對這一觀點表示認同:“那下次你們來的時候……”
她突然打住了,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微微茫然地將吸管口含入嘴裡,咬住。
幸村望著她皺眉苦思的表情,似乎覺得很有趣,輕輕地笑了起來。
他們順著人流往河邊慢慢地走。
不到十歲的小孩們嘻嘻哈哈地甩著仙女棒從身旁跑過,劈劈啪啪的星火在眼前劃過絢麗的色彩。
龍馬感覺幸村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什麼時候走?”他終於問了出來。
“下個禮拜的機票。”
龍馬仰起頭,對上他眼眸裡的那片煙紫色,在這熱鬨的氣氛中,似乎也透露出幾分離彆的愁緒。
幾天前,在她送走德川和入江的時候,也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情緒。
河岸邊十分擁擠,幸村不慌不忙領著她往遠處走,直到視野愈發開闊的高坡上,才停下。
第一朵煙花在他們上空炸開,一片窸窣的星點向外散去。
幸村低下頭對上龍馬的眼睛。
他說:“我會很期待的。”
“嗯?”
“下次見麵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幸村說著,微微笑了起來,“我想,你不會忘了我們吧?”
“當然不會。”
龍馬篤定地答道,然後又仰起頭看向遠處的夜空,越來越多的煙花升起,一串接一串地炸開,周圍的聲音已經聽得不太清楚了。
她想著,在未來……
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一定會再次相遇。
*
一個月後,一份照片夾在信封裡寄到了青春學園網球部的信箱裡。
手塚從龍崎教練手中拿到了那天《睡美人》舞台劇的照片:
穿著華麗長裙的睡美人被人抓著匆匆離開舞台,身後的王子麵露焦急之色,伸出手大喊著什麼……
穩定的鏡頭左下角,攝像師本人比了個V字手勢。
光是看著這張混亂的“劇照”,似乎還能聽到他輕快的口癖聲。
確實有夠亂的。
手塚在心裡評價道,目光卻柔和下來,將那張照片取出來,隨後粗略地掃過信中的感謝語。他折起信紙推開社團辦公室的門,走到了球場邊。
“那個,手塚部長……”
手塚回頭一看,麻花辮的女孩微微靦腆地臉紅:“打擾了。”
“如果,方便的話……”龍崎櫻乃鼓起勇氣問,“最近有龍馬的消息嗎?”
手塚靜靜地看著她,若有所思:“你還記得。”
她有些困惑,但還是點點頭:“是啊。我聽奶奶說了,她要去國外打職業比賽。不知道順不順利呢?”
“所以,你已經知道了。”
女孩微微臉紅起來:“雖然有過不少誤會……”
他輕輕歎了口氣,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記事本,撕下一張紙,飛快地寫下一行地址。
“你會在這裡找到她的。”
櫻乃鄭重地道謝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依然用一種——類似於好奇的眼神,望著手塚。
“前輩你們呢?”她問。
“嗯?”
“如果她不會回來了,你們會去找她嗎?”
手塚的目光轉向熱火朝天的網球場內,但並沒有聚焦在某個人身上,而是看向更遠的地方。
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因為,已經約好了。
他們一定會在世界的舞台上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穿上裙子,以後就正大光明地做女孩子啦!(*/ω\*)
正文就在這裡結束了。
唔,番外讓我想想,能寫多少就寫多少吧……有幾個預定的視角,其他還待定。
然後正在籌劃《預言家》,大概過幾天開,如果不感興趣的話,那我們未來有緣再見吧!
感謝看到這裡的各位。
連載期間耽擱了很久,很慚愧。麵壁思過,下定決心摒棄遊戲了,之後打算專注於寫文,嗯,還有挺多想法的。
性轉題材寫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寫寫彆的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