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硬了,吃不下去,可以給我。”
扶桑憋了口氣,臉漲得通紅,當然沒有給他。
奇怪......
明明才見了沒幾次麵,怎麼感覺這男的對她一點兒正常男女之間的距離都不注意一下。
難道他就是“花花腸子”本人?對每個女生都是這樣的?
扶桑突然很好奇一個問題,她唆了口麵條,咽下,問:“傅警官,你有女朋友嗎?”
傅希從碗裡抬起頭來,咽下最後一口:“怎麼突然問這個?”
扶桑也很囧,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有點兒漫不經心:“就,隨便問問。你不方便答,也可以不回答我。”
“沒有。”男人答得爽快,乾脆利落地拋了兩個字出來。
扶桑當下沒恍過神來……
雖然孟括之前已經告訴過她‘傅希單身’這件事,但從本人口中說出,還是在如此旖旎幽暗的環境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拳頭大小。
扶桑心口一窒,像被什麼緊緊抓住了,但又好像沒有。
心臟跳躍的聲音蓋過了蚊蟲的嗡嗡聲,一下一下,砰砰砰砰,像在暗示著她什麼......
男人放下筷子,黑沉的雙眸迎上她澄亮的眼,半響沒出聲。
醞釀了一小會兒,忽而又道:“但是,有看上的人,還在考慮要不要追她,把她拉到身邊。”
扶桑眨眼。
再眨眼......
她內心默讀了這句話三遍。
好了,再三確認這句話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人家單身你高興個屁啊!!!
剛燃起的小心臟頓時摔了個稀巴爛。
尷尬死了。
*
扶桑和傅希肩並肩走回客棧後,並沒有多餘的閒聊,她撓了撓頭,借口說自己坐了一天的車,很累,想休息,拔腿就溜進了房間。
抱著江眠月哭唧唧地在傾述:“嗚嗚嗚嗚我剛剛為什麼要問這麼敏感的話題,我這麼一問,不就明裡暗裡地在告訴他我對他有意思了嗎?好了,人家這麼說,明擺著是在拒絕我,告訴我他雖然單身但是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呀嗚嗚嗚嗚......”
江眠月聽得耳朵快要出繭了。
但還是托腮認真思索了一陣,沒忍住吐槽:“你哭得也太假了吧。”
扶桑:......
扶桑:???
繼而,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想想啊,你以為你不問,人家傅警官就不清楚你那點女孩家家的小心思了嗎?所以,問與不問,都是一樣的,安心啦。”
扶桑:......
哪門子的安慰。
*
翌日。
誌願者和特戰隊依照昨日的座位上車,準備出發。
但這一次,傅希不開車,改由坐在副駕的戰士來開,傅希則戴著一副墨鏡,穿著合身的軍裝,一腳踩進車裡,坐在副駕駛位上,對著一望無垠的荒漠,給戰士指著路。
從始至終,扶桑都沒給過他一個正眼。
仿佛兩人不認識似的。
小姑娘雙手托著下巴,趴在車窗邊上,吹著外頭清爽的風。
短趴趴的發尾隨風飄起,她的側臉被窗外剛升起的熾陽朝霞映得紅彤彤一片,好看極了。
江眠月戳戳她的後背,小聲提醒:“誒,快開車了,關窗吧。”
扶桑感覺背後有道視線在望著她,很強烈,她扭了扭身子:“不要。”
“這裡遍地都是黃沙煙塵,一開車,你吃土了,彆怪我沒提醒啊。”江眠月秉著最後的純良,又說了一句。
扶桑滿腦子都是“很尷尬、很尷尬、很尷尬”那三個字。
根本沒想那麼多,還是不依。
自然也沒動。
直到油門踩下,“呲......”的一聲,裝甲車後車輪翻滾轉動,車窗外揚了一地的飛塵,扶桑吃了一臉的灰。
她“呸”了一聲,立馬關上車窗。
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吃土。
江眠月就料到會這樣,內心翻個白眼無語了一下,但還是快速拎過一旁的礦泉水,遞給扶桑,又拿了抽紙給她。
扶桑漱口,漱到第二遍的時候,前排副駕戴著墨鏡的某人,修長的手指搭在緊閉的車窗邊上敲,嘴巴很欠扁,冷不丁冒出一句——
“自作自受。”
扶桑氣炸了,一個沒忍住“噗呲——”一下把水全噴了出來。
正中斜前方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