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
江眠月:......
男誌願者們:......
戰士們:......
寂靜。
從沒這麼寂靜過。
尷尬的氣氛渲染而起,連風沙輕輕刮過車窗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明顯。
傅希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並且深刻反省,是他飄了,他就不該嘲諷她的。
他怎麼就忘了,十年前這個女的是如何穿著一條短到腿根的裙子翻圍牆,甚至乎還混在男孩堆裡跟人打群架,她根本就是個女漢子!!!
“呲——”一下。
開車的戰士踩了急刹車,扭過頭來,看著隊長濕了一個肩膀的上衣,問:“隊...隊長,要不要停下......”
傅希掃了他一眼,雙眼藏不住的冷峻和威嚴:“開車!彆管我。”
接而,才快速扯過江眠月為了幫扶桑這小祖宗彌補過錯,顫巍巍從椅縫處伸過來的紙巾盒。
大老爺們,也不需要那麼精致。
傅希隨便意思意思,擦兩下就算了。
再說,這水也不是彆人的,他不嫌棄。
唯有扶桑,咬著礦泉水瓶的口子,呆呆地看著男人一係列的動作,晶瑩的水珠掛在他的脖頸之間,落在他的喉結之處,再慢慢地滑落下來。
傅希喉結上下滾動,皺著眉掃了她一眼。
但也沒說什麼。
就這麼算了。
經過這事兒,扶桑安分了不少,安安靜靜地蜷在椅內,不小心又歪過頭,睡著了。
睡到中途,卻被江眠月晃醒,告知:“快到了,扶桑,醒醒。”
“怎麼......”扶桑撥開擋在臉頰上的發絲,睜著剛睡醒迷蒙的雙眼,視線落在窗外,問,“確定是這裡嗎?”
車子開進了一個村莊的街道,這兒仿佛連街道都算不上,廢墟一片,成排的房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均倒塌在地。
不少穿著民族服飾的漢子在搬運磚頭或泥土,婦女也沒閒著,倒是小孩笑得樂嗬嗬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家一夜之間成了一堆殘骸。
甚至還有膽大點兒的小孩,拿起石頭砸防爆車的車窗,萬一砸中就聚一團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砸不中就使勁地在周圍找石子,繼續扔。
“大家也看到了,這裡前幾日發生過地震,但好在是無人區,村民也隻有寥寥幾個,沒有人員傷亡。可這意味著,我們的任務會變得很重,條件也更艱苦。我希望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記住,我們是以幫助彆人的身份過來的,不是來旅遊的,待會兒到了下車後,大家少抱怨,多做事。”
傅希的話還未說完,坐江眠月旁邊的兩個男生就開始皺眉抱怨起來,聲音不小,不像是吐槽更像是挑事:“不是吧?我們就是來混個西部誌願者的榮譽而已,這裡還會不會有餘震,會不會有危險啊?我們可是大學生,可不能在這兒出事,死了啊。羌塘那麼大,就沒有彆的地方還需要誌願者?”
男生的話一說完,車廂內寂靜得可怕。
傅希臉色沉了幾分,從沒這麼嚴肅過:“大學生?你以為這車裡讀過大學的就隻有你們兩個嗎?還混誌願者榮譽,女生還沒說話,你們倒慫了?”
突然被提及,扶桑和江眠月抿緊了唇,選擇不說什麼。
其實,她們覺得傅希說得很對,即便來參加誌願活動的目的各有不同,既然來了,就要做好分內的事,儘自己的所能去幫助彆人。
而不是還沒下車,就在那兒抱怨來抱怨去的,儘想著哪兒舒服,挑著去哪兒當誌願者。
扶桑指尖點著下巴,望著傅希線條冷硬的側臉,忽而覺得那兩個男生挺不是男人的。
“梁棟,特戰隊副隊長,軍校碩士精英,每年跟著我們利比亞伊拉克不要命地跑,他就該死了?國家沒了他,比沒了我們這裡任何一個人更值得惋惜。這裡所有人,沒有誰比誰高貴,也沒有誰該死,既然來了,就彆在我麵前提什麼混榮譽,大學生。下了車,就給我好好乾!你們的安危,特戰隊自然會保護好,但也希望你們彆給我作妖。”
兩個男生誌願者瞬間萎得低下了頭,看都不敢看旁邊的兩個女生一眼。
覺得丟人極了。
*
車子在一棟還算平整的樓房麵前停下,保護站提前知道會有人前來協助恢複無人區的工作。
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傅希摘掉墨鏡,長腿一邁,下車跟老站長打了招呼。
站內的男人除了站長,都不在,全去了幾裡外的村子幫忙複建。
老站長頗為不好意思地笑著說:“真是不湊巧,前幾日給你們準備好了宿舍,想著能好好招待一下,這不,天災一來,擋也擋不住,一塌就全沒了。但保護站剛好有幾個空房間,我們改成了宿舍,隻能這麼將就著了。”
傅希似乎根本不關心住的問題,他叉著腰,望了眼周圍,問:“受損的村子有多少?”
老站長被傅希的答非所問整懵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如實答:“這裡本身村子就不多,在我們管轄之內,隻有兩個。”
“那村民住哪?”
“遠一點的村民,自行搭建了帳篷,就是下雨有點麻煩;鄰近的村子男丁住帳篷,婦女孩子都住在保護站的倉庫裡。”
“特戰隊全員住倉庫,六位女生住樓上房間,你們呢?”傅希側了側身,詢問的語氣問身後那兩位男誌願者。
“我......我們......”男誌願者雙手抓著行李箱的拉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答,但那麼多人看著,他們迫於臉麵和無奈,還是吐了兩個字出來,“倉......倉庫......”
“行,就這麼辦。”傅希道。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中的男人賊他媽帥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