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已經犧牲那麼多兄弟了,若是不成功,以後的路隻會更難,隻會死更多的人。”
“可是嫂子...你不想想嗎?”
梁棟第一次情緒那麼失控,他的聲音在狹窄的房間裡回響,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刑野抓著望遠鏡的手有點緊,他咬了咬唇,終是沒說什麼。
“怕個屁。”傅希嗦了口煙,整個人帶著點正經的痞,“我不就比你們晚幾天回去嗎?回去了幫我看看,她的病好了沒?”
而後,梁棟沒理他,也沒答應幫他帶話,看看嫂子病情。
獨自一人生著悶氣,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望著天花板想方案,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絞儘腦汁都沒想出來。
什麼軍校高材生!放狗屁!!!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麼沒用。
第二日清晨,他頂著黑圓圈,一拳打在床邊的牆壁上,手指關節處破了皮,滲出幾點血絲,傅希已經準備就緒,即將離開了。
梁棟起身一把攔住他:“你想好了?”
“滾開,彆耽誤了行動。”
傅希一把揮開他的手,梁棟不怕痛似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攔上來。
再次發問:“傅希我告訴你,你帶去的幾個不僅僅是你的兄弟,還是我的。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了。還有嫂子,要是黑狐把你整死了,我們誰也不會保護她,我看你怎麼辦?”
傅希扯了扯嘴角,沒跟他廢話,徑直走出去。
他們十分隱晦地上車,然後離開。
一天後,梁棟按原計劃去了圍剿黑狐出城車輛經過的路段,卻發現連黑狐的影子都見不著,隊長說得沒錯,他們果然是被耍了。
於是,他快速上報中央,帶隊前往隊長所去的地方進行支援。
狹窄昏暗的小巷中,旁邊是廢舊的工廠,兩輛車迎麵相撞甚是慘烈,甚至還有幾點火花在車輪邊緣迸出。
梁棟手持手.槍,慢慢靠近,發現車內無人。
再帶人進入工廠內部,卻毫無意外地發現了幾具死人的屍體,鮮紅漣漪的血液流得滿地都是,梁棟傾身靠近,發現幾個熟悉的麵孔,伸手摸向鼻孔,沒有了氣息。
看來已經死亡。
這裡的死亡人數高達九人,有犧牲的烈士,也有通緝榜赫赫有名的幾個犯罪分子。
卻偏偏少了黑狐和隊長。
梁棟揪緊的心漸漸鬆下,開始命人排查周圍,看看有沒有隊長和黑狐的身影。
可終究一無所獲。
“黑狐”,真名李誌真。
是一位六十高齡的老人,頭發花白,有些駝背,先前的職業是一名高校教授,學識淵博,因為妻子被人強.奸,而犯罪嫌疑人因後台強大,關了不到一年就被放出來了。
甚至還在李誌真妻子買菜回家的途中又猥褻了她一次,揚言見一次乾一次。
害她精神崩潰自殺。
李誌真對政府、罪犯懷恨在心,直接拿刀把他捅死,開始走上犯罪之路。
因其聰明的頭腦躲過了無數次警察的追擊,逃亡了將近二十年,成了赫赫有名誰都不敢惹的A級罪犯。
*
半個月後。
李誌真從美國的彆墅醒來,不久前差點被人要了命,剛動完手術,坐在輪椅上看著被綁住手腳,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傅希,咬著牙說:“小夥子,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弄死你嗎?你殺了我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親人弟弟,還差點要了我命,我卻留著你。”
他手指輕敲桌麵,一字一句說:“歡迎你加入黑狐。”
身旁的隨從幫傅希鬆了手腳,他當下支撐不住跪下去,臉上的傷痕已經看不出他原本的樣貌,但依舊氣度不凡,背脊挺直,有著一股軍人般的傲氣。
他抹了下唇角,低低笑了聲,問:“我,你都敢用。不怕我再殺你一次?”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都成了我的階下囚了,卻還在想著如何為國家賣命,你以為你是狗嗎?不,你是狼。你不是狼的話,我也不會這麼賞識你。但是,狼啊狼,你有沒有想過,半個月過去了,中央雖然還沒有放棄找你,卻已經撤去了對你女人的保護,我隨時都可以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傅希暗黑的眸抬起,輕掃他一眼:“你當真是殺人不眨眼啊,曾經學問淵博的大學教授,現在變成全國通緝犯,像個過街老鼠一樣,逃亡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惜,我跟你不同類。”
李誌真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就關到你想當老鼠的那一天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