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句話,他得振作起來,做個有出息的男人。
況且他又不傻。詠芳就是個有野心的,這才多長時間,就敢把蘇曼曼踩下去,在自己跟前獻殷勤?還不是拿自己當傻子耍?蘇曼曼呢?倒是無欲無求,可那也是裝的,聽話聽音,她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離開陳府呢。
糊弄了一時,糊弄不了一世,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把她們都拿捏在自己的手心裡,才算高枕無憂。況且,他要是連後院的女人都擺弄不清,以後還能做什麼大事?
陳雲正開始發奮了。
初時還免不得要心不甘情不願的問學於曼曼,不過一個多月,就完全可以把她甩開了。字雖然還欠工整,但勝在他肯耐心,先生倒也沒有微詞。
一時他去家學,後院裡就隻剩下曼曼和詠芳。
陳雲正院子裡人手簡單,兩人倒也輕鬆。閒來無事,詠芳就去彆的院子裡轉轉逛逛。陳雲正不管她,曼曼也無意做惡人,自己便跟著陳雲正身邊的一個奶媽媽徐氏學做針線。
她暫時不去想出府的事,隻想著能學上一兩樣傍身的本事。
徐媽媽是府中老人了,眼神慈愛,看著曼曼的眼神,就如同看著自己的兒子媳婦。見曼曼踏實肯乾,又不是個妖嬈爭寵的,況且謙虛好學,自是願意把一身本事都教給她。
曼曼縱然上手慢,但好在針線活本身就是個功夫活,她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閒心。這天才從徐媽媽房裡出來,自己拿著針線按著徐媽媽的吩咐做呢,門簾一挑,陳雲正站在門口,沉著個小臉問:“人都死哪去了?”
在陳府也有幾個月了,雖說是丫頭,但一應飲食用度,都比得過普通的小家碧玉,因此曼曼竟長了有半頭。
不僅身量長高了,皮膚也白了許多,小臉上泛起了光澤。細細打量,她可要比初進府時漂亮得多了。
陳雲正出言不遜,可是眼神觸到蘇曼曼,也覺得一個月沒怎麼好好看她,她似乎比從前耐看了許多。
曼曼緩緩抬頭,眼神輕撩,視線就落在了陳雲正的臉上。她的眼神黑白分明,極清極亮,就這麼輕輕的一落,陳雲正就覺得臉上針一樣的刺痛。他不得不微微動了動身形,有意的避開了她不悅的眼神,固執而高傲的抬著下巴,還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曼曼放下針線,站起身朝他行了個禮,這才道:“六爺有什麼吩咐?”
陳雲正眼眉一挑,道:“我問你,人都死哪去了?”
曼曼道:“奴婢不是在這呢嗎?您有什麼吩咐,隻管直說?若是嫌奴婢們服侍的不好,自有太太發落。”
小屁孩一個,也太口無遮攔了,服侍他的人就活該都是奴才,張嘴死閉嘴死的嗎?
陳雲正抖了下手,道:“屋裡一個人都沒有,我要喝水,茶是冷的,我要看書,燈都沒點,我餓了,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