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蘊居通往內園的門用石磚砌死,隻留通往外院的角門,除了兩個灑掃婆子,徐媽媽連帶著詠芳統統由陳夫人帶了出去。
一下子院子就清淨了下來。
白術、白莪自在院外守著,陳雲正坐著,沉默的瞪著曼曼。
曼曼不想說話,隻瞥了他一眼,轉身要走,陳雲正卻突然跳起來,幾步跨過來拽住了曼曼的胳膊:“蘇曼曼,你就不問問為什麼嗎?”
問?曼曼澀然的笑笑,搖搖頭:“沒什麼可問的。”
陳雲正卻推搡著她的身子,道:“你這算什麼態度?我能做的都做了,你呢?難道你又要違背你的承諾,想著趁機逃走嗎?你可彆忘了,當初你可是按過手印的。一日為師,終身為夫!”
曼曼好笑的問他:“奴婢的賣身契在太太手裡,隻不過一張按了手印的玩笑之言,到底哪個重要,奴婢會不知道?六爺放心,奴婢不會擅自逃跑的。當然,如果六爺肯大發慈悲,發還奴婢的賣身契,奴婢終生都感激不儘,定當供上六爺的牌位,朝暮三炷香,春秋四季鮮果,供應不衰。”
陳雲正啐道:“要死也是你先死的我前頭,我才不要你供奉。”
過了一會,陳雲正才又道:“徐媽媽懷疑詠芳有了身孕,昨日審了一夜,她卻隻是哭,說是要見太太。等到太太來了,她便說是你和三哥之間有首尾,她是被逼的……”
曼曼打斷他道:“你不用再說了。”
陳雲正閉住嘴,停了一會才緩緩的道:“我信你。”
曼曼嗬笑一聲,道:“奴婢謝謝六爺的信任。”
陳雲正差一點就暴跳,直愣愣的瞅著曼曼,半晌才說道:“現在好了,所有人都走了,我們,就不能好好的過下去嗎?”
曼曼迅速垂了眼睛,挪了視線,笑道:“是啊,能打擾的,能帶給六爺煩擾的,能威脅到奴婢性命的人都走了,奴婢自然是要陪著六爺好好過日子的……”
陳雲正臉上閃過慍怒的神色:“蘇曼曼,你——”你敢敷衍我。
曼曼卻驚跳起來,連連退後道:“天色不早,六爺還沒吃早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