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身影直直的落入……池子中!
“嘭——”
淋成落湯雞的鄭三郎呆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又看了看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掉進水池中的陳唐唐,一副要崩潰的模樣。
太白抄著手小聲提醒:“救人啊。”
鄭三郎欲哭無淚:“你懂什麼啊,這可是警告,警告我與大師有緣無分!”
太白:“……”
喂喂,你想對出家人做什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神!
鄭三郎沉浸在悲傷中,也沒忘將陳唐唐從水池中拉起。
隻見陳唐唐全身濕透,整個人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
鄭三郎立刻伸出手臂抱住她,卻被她冰冷的肌膚凍了一個哆嗦,可他還是努力把她往自己滾燙的胸膛上按。
陳唐唐極力掙紮,還懟了他胸口好幾拳。
隻聽“哢嚓哢嚓”幾聲脆響,他似乎有什麼斷掉了。
太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你、你沒事吧?”
鄭三郎一邊吐著血,一邊道:“沒事兒,這算什麼,她用的力氣小著呢,嘔——”
太白盯著他吐出來的血塊。
喂,那是你的內臟碎片吧?
鄭三郎一臉雲淡風輕:“哦,剛剛在迷霧裡找到了些野果,還挺好吃的。”
太白:“……”
算了,你高興就好。
鄭三郎死死鎖住掙紮的陳唐唐,咬著牙將血咽了下去。
嗚嗚,好疼啊,不行不能哭,不能被人笑話。
可是……我家大師的手勁兒怎麼會這麼大啊?
鄭三郎隻當她是受驚過度,強忍著疼痛,心中越發憐愛起來了。
她的衣服濕透,緊緊黏在肌膚上,看上去頗為不雅。
太白用神通弄乾自己的衣服,脫下自己的外袍,準備往她的身上披。
正在這時,一聲清冷而好奇的聲音隨著風傳來——
“你們在做什麼?”
這聲音太過熟悉,以至於三人同時僵住,朝岸邊望去。
岸邊,陳唐唐正與一個白衣銀冠的少年郎肩並著肩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兩人都用手捧著臉頰,好奇地望向他們。
等等!
如果,這個是唐僧的話,那他們懷裡的這個又是誰?
鄭三郎與太白一點一點扭過脖子,隻見孫行者冷著一張臉,獰笑一下。
我特麼的都乾了些什麼!
鄭三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自己正一個勁兒地把比自己還高的孫行者的頭往自己懷裡按。
鄭三郎吐了一口血,眼角的餘光又瞥到幾乎石化的太白,他都已經將外衣脫了大半了。
合著剛剛大師就在觀賞他們三個狗男男在一起又是摟抱,又是脫衣?
呸,怎麼連自己也罵進去了。
孫行者狠狠甩開鄭三郎,鄭三郎軟綿綿地倒進水裡,嘴裡“咕嚕咕嚕”冒著泡,沉進了水底。
完了,沒臉見人了。
太白立刻背過身子,重新將衣服穿上。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孫行者行至陳唐唐的麵前,將她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見她沒有受一點傷,才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金箍棒就朝她身邊的少年砸了過去。
“彆……”陳唐唐剛吐出一個字。
白衣少年動作靈活地朝後一個空翻,衣角翻飛,躲過了他這一棒。
孫行者按著金箍棒指向他,厲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山穀裡的霧氣是不是你搞的鬼?”
那少年生了一副精致的麵容,銀色的眼眸如同水銀,銀色的長發又被銀冠綰在頭頂,他全身上下白的像雪,又像是從銀白的月光中截取了一段。
他撓了撓頭,有些羞澀道:“不、不是的,這霧氣是為了保護人的。”
“保護?”孫行者眯起眼睛。
陳唐唐站起身,看樣子像是想要為他說些什麼,孫行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陳唐唐看到了他的堅持,就將話語重新咽進了肚子裡。
少年郎露出友善的笑容,笑容陽光滿滿又充滿了少見外人的羞澀:“是這樣的,我剛剛都聽師父說……”
孫行者猛地將金箍棒往前一送,差點頂上他的鼻子:“你喚誰師父?”
白衣少年偷偷看了陳唐唐一眼,紅著臉低下了頭,輕聲道:“若是哥哥不喜歡,就把我當作大師的仆從好了。”
“快將你的來曆速速說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鄭三郎從池子上爬了上來,道:“你的態度很有問題,你到底在霧氣裡看到了什麼?”
孫行者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沒你看的豐富,離我遠一些,我可怕你又撲過來。”
鄭三郎一僵。
能不能彆提這茬?
鄭三郎隨即站到陳唐唐身側,用手擋著嘴,偷偷告狀:“你看看你徒弟的樣子,那麼野蠻,又那麼莽撞,可彆有一天這棒子落在你的身上。”
孫行者瞪著鄭三郎。
陳唐唐神情自然,斷定道:“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做的。”
孫行者抬起金色的眼眸,認真地看了她一眼,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她哪裡來的信心?
畢竟,他剛剛毫不猶疑地將假裝她的人打散了。
他垂下眼,收回了金箍棒。
那個銀發少年郎露出陽光的笑容,仿佛一點都不在意他剛剛還對自己威脅打殺。
鄭三郎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說壞話的機會,繼續貼著陳唐唐的耳朵嘀嘀咕咕。
孫行者冷冷道:“看來你想吃我一棒?”
鄭三郎麵色一下詭異起來。
孫行者:“你敢把你想的東西說出來,我就廢了你。”
廢了哪裡?
鄭三郎並緊雙腿,對著他如臨大敵。
太白似乎想到了什麼,摸著下巴仔細打量陳唐唐。
那邊,鄭三郎和孫行者懟上;這邊,他悄悄移動到陳唐唐身側。
“大師,你是不是早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太白露出和善溫柔的笑容。
陳唐唐淡定地凝視著他。
太白壓低聲音問:“你不是應該有三個箍兒嗎?”
“箍兒?”陳唐唐麵露疑惑。
太白一副“糟了”的神情:“該不會他沒有交給你吧?”
他自言自語道:“原以為他隻是好酒,沒想到他連這東西都貪!那可是能束縛住你徒弟的寶物!”
“寶物?”
太白點頭:“是至寶!”
“你說的……”陳唐唐擼起袖子,“該不會是這個吧?”
太白金星一臉懵地看著套在她手臂上的三個箍兒。
太白金星:“……”
他“啪”的一聲捂住了臉,使勁兒搓了一把,咬牙道:“大師啊,你完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大徒弟有多麼生猛,當年那麼多天兵天將都攔不住他……”
“原來他如此厲害。”
太白抬起頭,見她一臉欣慰,似乎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模樣。
“大師,你……”
陳唐唐看著他,神情淡然。
“你們在做什麼?這是什麼?”
孫行者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低著頭,好奇地看著陳唐唐白嫩嫩小臂上金燦燦的箍兒,低聲道:“挺好看的。”
哦,謝謝,那本應該是你的,你喜歡就好。
太白一言難儘地看著這位齊天大聖。
孫行者瞪向他:“你看什麼?”
太白則轉頭瞪向鄭三郎——瞧瞧你辦的好事兒!
鄭三郎麵露無辜。
他絕不會承認那個醉鬼是他自己。
孫行者好奇地捏著陳唐唐的手臂,碰了碰那金燦燦的箍兒:“這是做什麼用的?”
陳唐唐想起那幾個女人的談話。
“據說……”
“嗯?”
“壯~陽?”
太白:“……”
孫行者:“……”
少年郎:“……”
鄭三郎:“……噗!”
陳唐唐剛剛說完,似乎也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如果箍兒的功效是這個,那她唐僧肉的功效是什麼來著?
讓,讓男人離不開?
咦?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還是感覺怪怪的?
陳唐唐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