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臉一僵。
最要命的是陳唐唐竟也感到好奇轉過臉來。
八戒忙道:“你這猴子可真是該你張嘴時你不張嘴,不該你張嘴時,你偏偏要瞎張嘴。”
“我小時候的事情你又為何知道?你這個大師兄做的倒是仔細,原來將我們的祖宗十八代都偷偷打聽出來了。”
孫行者晃了晃金色發尾,正要反唇相譏。
陳唐唐不解地問:“什麼是熬戰之法?”
“呃……”
“唔……”
席上的徒弟各個麵紅耳臊,說不出話來,就連那婦人也以扇掩口,輕聲笑了起來。
唯有敖烈跟他師父一般,滿臉疑惑不解。
八戒溫和一笑,眸光溫柔有又一絲淡淡的羞意:“師父,你彆聽他胡說,我就是托生到彆人家圈裡時,在牆根底下偷偷聽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孫行者揉著後腦勺點頭:“嗯,我瞎說。”
陳唐唐“哦”了一聲,也沒有再追問。
婦人卻將又愛又憐的視線投在她的身上。
八戒開口道:“不如您將女兒嫁給我們三師弟,你看看他人高馬大的,床上床下定然是把好手。”
陳唐唐:“……”
雖然貧僧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卻還是感覺到了你們在說很糟糕的話,嘖嘖。
悟淨呆呆地望著師父握著筷子的手,一言不發。
婦人柔聲道:“小長老,你意下如何?雖然小長老厲害了些,不過,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幫我們這一家女眷守住家財。”
悟淨被她騷擾煩了,乾淨利落地吐出一個字:“滾!”
說罷,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敖烈。
婦人一扭頭向敖烈看去,隻見敖烈一臉呆傻模樣,嘴角還粘著三粒米,傻嗬嗬地朝她笑,嘴一咧,“嘩”的一灘水成線狀從他嘴角流到了衣服上,又呆又傻又臟,惡心死人了。
三位師兄一臉敬佩地看著小師弟。
這位還真是拚了。
“算,算了,這種事情急不得。我已經為諸位安排好了房間,小長老們還是先休息吧。”婦人扭頭就走。
那婦人走後,陳唐唐將手搭在敖烈的肩上,敖烈一驚差點跳了起來。
“抱歉,為師有些擔心徒兒你,你沒事吧?”陳唐唐愧疚地收回了手。
敖烈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愣愣地搖了搖頭,舌尖兒往唇角一舔,將那粒米舔到嘴裡,而後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我?我沒事啊,我剛才在玩兒呢。”
陳唐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徒兒,你可真會玩兒。”
隨後,他們幾人跟著婢女來到了各自的房間。
陳唐唐躺在床上,什麼也沒想,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睡了過去,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敲門聲。
陳唐唐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門依舊在敲。
她慢慢挪到門口,揚聲問:“誰在外麵?”
“長老,是夫人囑咐我們來的。”聽聲音是個微冷的男聲。
陳唐唐拉開門,隻見門口立著四位郎君——一人正站在門口,一人等在一旁,一人背對門,一人望天上月,聽到門響,他們齊齊轉身,當真是人間美色儘在此間。
領頭的男人一身素白衣衫,麵容清冷,宛若冰雪成精,他微微垂眸,用冷淡的聲音道:“打擾到長老了。”
陳唐唐:“貧僧無妨,隻是不知諸位施主深夜敲擊貧僧的房門是何緣故?”
“哥哥,還是我來說吧,”陪在白衣男子身旁的男子一身青衣,自有一股浩然清雅之氣,他聲音溫雅,觀之可親,“我們兄弟四人是府中的下人,是夫人吩咐我們兄弟四人來伺候長老的。”
等等,你將你的話再重複一遍?
貧僧怕是耳朵出了問題!
“哥哥,還跟他說什麼啊!”原本背著身子的紅衣男人,挑著眉道:“喂,你可彆說不要啊,彆以為我們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弟弟,快彆這麼說,”望月的男子麵色蒼白,朝陳唐唐微微一笑,“大概是因為我們太醜了,比不上他的徒弟們,所以,長老才不待見我們,咳咳——”
陳唐唐:“……”
話都讓你們說儘了,你這讓貧僧怎麼說?怎麼說啊?
況且……給和尚送男人?
那位夫人,您可真是膽大包天,異想天開!
陳唐唐板著臉,原本三分冷的臉變成了九分,她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一心求求取真經,修得正果,還請施主自行離開。”
“正果?”清雅男子笑了起來,“何謂正果,你焉知我們這裡沒有你要的正果?”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衣帶上,作勢要解開。
陳唐唐猛地閉上了眼睛。
勿視!勿視!勿視!
阿彌陀佛,佛祖啊,救救貧僧吧,貧僧今日在此地遭遇桃花劫了。
桃花劫……等等,這難道也是一種試探。
要不睜眼看看?
一旦看到不好的東西怎麼辦?
陳唐唐猶豫來猶豫去,正在這時,她的額頭被誰輕輕碰了一下,眉心的那點朱砂痣也仿佛灼熱了幾分。
聲音如清風拂麵而來——“睜開眼吧。”
陳唐唐一陣天旋地轉,後背似乎挨著什麼,她下意識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