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羞下意識擋在陳唐唐麵前。
奎木狼笑了一下,露出白花花的牙齒,他壓低聲音道:“我的夫人啊,你在做什麼?”
百花羞揚起臉,將屬於陳唐唐的那張臉完全展露在他的麵前。
陳唐唐:“……”
這一招真的很羞恥啊,就好像貧僧的臉是什麼秘密武器一般。
什麼秘密武器?靠美貌眩暈你?
奎木狼眯著眼睛冷笑一下:“難道你認為你用了十三年的殺手鐧,還能繼續好用下去嗎?”
奎木狼不為所動的樣子,瞬間讓百花羞慌了。
奎木狼咬著牙道:“更何況有正品在眼前,誰還會要你這麼一個贗品!”
百花羞張開雙臂,大聲道:“我不允許你傷害她,要想傷害她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好了!”
“好啊,說的好啊,夫人你對我的人還真是情真意切,”奎木狼額頭暴起青筋,歪著頭,一字一頓道:“那就先弄死你好了,從你的屍體上踏過去好了!”
陳唐唐:“……”
等等喂,你們兩個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奇怪啊?你們夫妻兩人現在是在為了爭奪貧僧而打架嗎?
貧僧可真是……
眼看著百花羞就要與奎木狼對上了。
陳唐唐突然從百花羞的背後走了出來。
“你做什麼!”奎木狼一臉驚慌。
“快回去!”百花羞也急的不行。
陳唐唐從從容容地走到兩人中間,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木郎……奎木狼已經認出貧僧的身份了吧?”
奎木狼看了她一眼,低頭“嗯”了一聲,又小聲道:“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前一個稱呼。”
呸,做夢!
百花羞看她與奎木狼對話,真是又著急又上火,忙道:“你可千萬彆被他給騙了了,快回來,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哦,對了,他還喜歡打女人!他一定會打你的!”
奎木狼被氣得頭發都快要紅了,他大吼一聲:“你胡說!誰、誰會打她啊,我疼之愛之還來不及呢,金蟬,你瞧瞧我這張臉,可還沒消腫呢,可見他手勁兒有多大,隻有他愛打人,還靠著一張臉蒙騙我,這十三年來我過的容易嘛!”
他越說越委屈,身後的尾巴都快顯現出來了。
“這十三年,他一隻在毆打我,對我是又打又踹,又抓又撓,我好歹也是天上的一仙啊,他就這麼對我!”
百花羞冷哼一聲:“對你這種寡廉鮮恥的人,這種還是輕的呢!”
奎木狼飛快上前一步,扯住陳唐唐的衣袖:“你聽我說……”
“你把手放開,”百花羞也撲了上來,拽住了陳唐唐另外一邊衣袖,“你彆聽他的,他就是個花花腸子,不是個好東西!”
他們兩人你拉一下,我拉一下,這可苦了陳唐唐了。
“兩位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百花羞惡狠狠地盯著奎木狼:“放手!”
奎木狼盯著他的眼睛:“不放!”
說實話,他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乖乖聽話,可是,他聽到兩人的交談後,他的記憶已經全都恢複了,即便臉一樣又如何,他不是她,而且,她的眼神絕非是這個樣子的,隻要他專注盯著百花羞的眼睛,不去想他的臉的樣子,他就能控製住自己。
“你放手!”
“你放手!”
“你先放!”
“你才該先放!”
“阿彌陀佛,何苦呢?”
貧僧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貧僧這般搶手。
正在陳唐唐以為這場爭執拉鋸會無休止地進行下去的時候,奎木狼突然出手偷襲了百花羞,將他一掌打飛,而後抱起陳唐唐跳上雲彩跑了。
陳唐唐:“……”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第幾次了!為何你們都要將貧僧搶來搶去的?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奎木狼道:“我都已經是奎星了,還成什麼佛。”
“你總要將心中的執念放下才是。”
奎木狼死死盯著前方,抱著她的手指幾乎陷進了她的肉裡。
“不可能放下了……”
“可是……可是……”陳唐唐指著自己的臉,“貧僧現在和那位金蟬不像了吧?”
奎木狼低頭一笑,挑眉道:“你是在吃醋嗎?”
你怕是瞎吧了?貧僧哪裡表現的像是在吃醋的樣子?
奎木狼眼中閃爍星光,他一邊的嘴角上揚,似乎想要展示一個風華絕代、邪魅狂狷的微笑,突然一道樹枝抽了過來,在他的臉皮上狠狠抽了一道紅痕。
陳唐唐:“……”
打臉?
咳,不行,不能笑。
奎木狼咬著嘴,不說話。
啊啊啊!丟死人了,沒裝好逼,怕是又讓她失望了。
陳唐唐輕咳幾聲,平靜問道:“你要帶貧僧去哪裡?”
奎木狼悶悶道:“波月洞怕是有他的埋伏,既然他占了我的家,那咱們就去把他的家占了去。”
“哈?”陳唐唐沒聽明白。
轉眼見,奎木狼便帶著陳唐唐來到了相隔百裡之遠的一座國都。
城外,青山綠水,阡陌縱橫;城內,亭台樓閣,金碧輝煌。
奎木狼按下雲頭,陡然與她現身於皇宮之中。
“什麼人竟敢私闖皇宮!”守衛之人大喊。
陳唐唐扭頭去看他:“你要帶著貧僧赴死?”
奎木狼笑了笑,居然有種溫柔雋永的味道:“我雖然很想與你殉情,可是,你這沒良心的冤家,定然不會將我放在心上。”
陳唐唐生生打了個寒顫。
如果喜歡都是這麼惡心的感覺,那貧僧的情根還真是拗斷的好。
“……更何況,我也不能讓你死在他們這些俗物的手中。”
奎木狼一彈手指,似乎有什麼東西飛出,接著,一而再,再而三,至千萬,他探出的黑影飛出了千萬條,朝各個方向四散而去。
陳唐唐心生不妙,扯開他的手。
奎木狼一點一點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他臉上帶笑,眼中卻是一片詭異森寒。
“為什麼?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貧僧不解。”
“你是不願意懂,還是真的不懂!”他繃著嗓子,牽著她的手,咬著牙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次次推開我?為什麼你要逃離我身邊?”
陳唐唐:“……”
真是無理取鬨,貧僧手被你抓的不舒服了,還不能抽出來嗎?
“你說啊!”他痛苦道。
陳唐唐冷靜地望著他那因痛苦而猙獰的臉,不解道:“可是貧僧與你不過初識,哪裡來的這麼深厚的感情?”
奎木狼一怔:“你不認識我?”
陳唐唐坦然道:“的確不認得。”
奎木狼笑了幾聲,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哭。
“你總這樣!你總這樣!你為何總是這樣!”
這三連質問隻讓陳唐唐摸不著頭腦。
她把他怎麼了?
莫非……騙吃騙喝騙感情?
呸呸呸,絕對不會,貧僧不是那樣的人。
“我就這麼不入你的眼,讓你總是記不住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動情?”他搖頭苦笑,頭上的雀尾冠也掉落下來,他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
“好,反正我私自下凡已經是犯了天規天條,今日就算是多犯一些又如何!”
說罷,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拉著陳唐唐就在宮中衝來衝去,而這宮裡的人似乎都被他剛才的手段所控製,竟然將他當作國王的貴客來招待。
“阿彌陀佛,施主……”
“不要再說那些了大道理了,你就說你愛不愛我?”
陳唐唐:“……”
這人有病吧?為何貧僧一直跟不上他的所思所想?
還沒等她回答,奎木狼就慘笑:“你連騙騙我都不願意嗎?”
陳唐唐:“那……”
奎木狼:“我不聽!我不聽!你休想用花言巧語哄騙我!”
要聽的是你,不要聽的也是你!
瑪德,智障!
阿彌陀佛,請佛祖恕貧僧口出惡語之過。
奎木狼一直帶著她來到獸場,找到了一個專門關老虎的碩大而堅固的鐵籠子,將陳唐唐往裡一推,“哐”的一聲關上了籠門。
他陰沉的笑著,執拗地盯著她,卻癡癡道:“這下子你不會跑了吧?”
說罷,他就將鎖牢門的鑰匙直接吞進了肚子裡。
“這輩子,你永遠彆想離開我!”他眸色深沉。
陳唐唐:“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在不破壞籠子的情況下,你又要怎麼進來呢?”
奎木狼:“……”
這特麼的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