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師父的袖子,回到了屋子裡,百無聊賴的敖烈立刻坐直了身體。
“師父!”他的眼睛一亮。
八戒道:“你就知道偷懶耍滑,知不知道師父剛剛差點被妖怪捉走了?”
“什麼!”敖烈立刻跳了起來,“他敢!”
一轉頭,敖烈便又氣憤又委屈地瞪著八戒:“還有……你又在汙蔑我,我不是在偷懶,不是你讓我在屋子裡等著師父回來嗎?”
敖烈懷疑的視線來來回回掃視:“你和師父乾什麼去了?!”
八戒微笑道:“哦,是這樣的嗎?”
敖烈氣得夠嗆,立刻牽住陳唐唐另一隻袖子,用少年的口吻撒嬌道:“師父,你看看他!”
八戒微微一笑,靠在陳唐唐的椅子旁:“師父,你看他又在撒嬌呢,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敖烈:“……”
可惡!
敖烈死死瞪著他,暗暗磨牙。
八戒又不慌不忙地撩了一下頭發,全身上下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孫行者和沙悟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師弟像是開屏的孔雀般,抖擻著自己的破腚。
“徒兒回來了,如何?”陳唐唐詢問。
孫行者語氣輕鬆:“將那妖怪打跑了。”
敖烈立刻道:“大師兄你不知道,師父差點被妖怪擼跑了!”
孫行者臉色一變,嚴厲斥責道:“怎麼回事兒?不是讓你們好好守著師父的嗎?”
敖烈立刻告狀:“都是二師兄,他非要單獨和師父在一起,把我支開了。”
孫行者冷冰冰地凝視著八戒。
八戒咬著牙微笑。
真是個小白眼兒狼。
孫行者擺出大師兄的威嚴,對著敖烈毫不客氣道:“你還有理了,他讓你走你就走?”
敖烈的龍尾巴都仿佛垂了下來,卻還在極力爭辯:“那……那是……”
孫行者根本不理會他,轉而望向八戒。
八戒抿緊薄唇,垂下眼眸,軟著聲音道:“都是我的錯,是我要給師父準備糕點,所以才會發生這件事情。”
孫行者暗叫不妙。
果然,陳唐唐替八戒辯解道:“不,這應該是為師的錯,阿彌陀佛,為師實在不應該過於在意口腹之欲。”
八戒:“不,是徒兒的錯。”
陳唐唐:“是師父的錯。”
孫行者:“……”
師父啊師父,你可彆被這濃眉大眼的小子給騙了!他這是以退為進,以退為進啊!明麵上將過錯都攬到自己頭上,背地裡是要引起師父你的憐惜之情。
這小子實在太狡詐了。
孫行者冷冰冰地看著八戒,八戒慢悠悠地朝他笑了笑。
“算了,師父以後多注意一些就好,咱們還是早早休息,明日啟程。”
師徒幾人在老頭兒準備好的屋子裡睡下,因為怕半夜出情況,他們徒弟幾個都是輪班睡在師父床下的腳踏上。
陳唐唐陷入香甜的睡夢中,然而,朦朦朧朧中,她總覺得似乎有誰在窗外偷偷窺視著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那妖媚的妖怪躥入黑水河底後,當真茶飯不思,連聲哀歎。
一旁的小妖怪們都好奇極了,往日大王要去享用童男童女的時候,無不高高興興的回來,今日為何一臉苦悶。
一個身著斑衣,本是斑鱖成精的男子輕搖羽扇走上前來,輕聲詢問:“大王今日回來,為何如此悶悶不樂?”
靈感大王高坐珊瑚寶座,單手支著臉頰,苦著臉道:“你們有所不知,今日我到的早來些,就先在他家的池塘裡潛伏片刻,誰料,頭上竟突然出現一片光,我往上看了一眼……”
說到此處,他露出似喜非喜,似愁非愁的神情。
靈感大王低聲喃喃:“實在不該看這一眼的,孽緣……真真是孽緣。”
見大王露出這種懷春少年才有的躊躇神情,那斑衣男子立刻麵露了然。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看來我們這水府中將要迎來王妃了。”
一旁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妖怪也跟著他恭賀起來。
靈感大王狠狠拍了一張寶座扶手,連聲道:“你們懂什麼啊!”
小妖怪們噤若寒蟬。
斑衣男子輕搖羽扇輕聲道:“若是大王不介意,我倒是可以為大王出謀劃策,早日得到心上人的芳心。”
芳心?
靈感大王狹長且媚的眼睛露出向往的神情,轉瞬又猶豫起來:“可是,她的徒弟太過厲害。”
“我本想將她擼來的,可沒想到她徒弟打傷了我的右手,我隻得奔逃。然後,我又想去吃童男童女消消火,結果,那童男童女竟也是她徒兒所變,又將我的左手打傷……真讓我不知怎麼辦可好?”
斑衣男子以羽扇掩口問:“不知道那佳人是何人士,竟然有這麼多能人異士在身邊當徒弟?”
靈感大王撓了撓紅色的短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太知道。”
“大王怎麼會不知?那王妃穿什麼衣服?梳什麼發式?”
靈感大王笑得更加靦腆羞澀了:“我……我一眼看到她,就全然沒了章法,隻知道盯著她的臉,滿心滿腦都是歡喜,隻知道她好看的要了我的命,其他的……就都顧不得了。”
斑衣男子:“……”
你真是白瞎了你那張妖孽臉。
“不過,我倒是聽說他們要過通天河。”
斑衣男子眼珠子一轉,羽扇輕搖,笑道:“那就好辦了,我這裡有一個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