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陳唐唐一臉迷茫。
觀音看著她手心裡的幾丸藥, 無奈道:“這個一看就不是你說的那種藥,而是……”
“是什麼?”
觀音凝視著她茫然無知的眼睛, 微微一笑,袖子一揮將那些藥收走了。
“還有嗎?”
陳潭唐乖巧地點頭,將剩下的幾丸全都取了出來。
觀音將其全部沒收:“這許是出了什麼差錯, 這些藥不是好東西, 或者說,這種好東西不是你能用得上的。”
陳唐唐“哦”了一聲。
“這對你沒好處, 那我也不告訴你這是什麼了。”
陳唐唐點了點頭, 她自然相信觀音,沒有追問下去。
八戒盯著那些藥, 似乎想到了什麼, 突然問:“這些藥,我師父似乎分出去了不少……”
觀音:“……這都是緣, 是孽。”
陳唐唐聽的莫名其妙。
“三藏, 你來。”
陳唐唐上前一步,觀音抬起手,他的手在光下宛如白玉雕成, 這隻白玉觀音手放在她的頭頂。
陳唐唐陡然間覺得輕鬆不少,頭頂涼涼的。
哎?
“貧僧的頭發……”
觀音含笑:“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還有一事。”
“請說。”
觀音唇未動,陳唐唐隻覺的他的聲音似乎在頭腦中響起——“不要太慣著你的徒兒, 將他們的心養大了, 會給你造成不小麻煩。”
“阿彌陀佛, 貧僧曉得了。”
觀音微微一笑,手指朝毒蠍子的方向一點,毒蠍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跟著觀音一起消失了。
昴日星官點點頭:“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那我也要告辭了。”
陳唐唐低聲道:“貧僧有一件事想要……”
昴日星官看向她,抿了抿唇,十分嚴肅道:“不行。”
明明貧僧還什麼都沒說。
昴日星官撇開頭:“你的心思,我都看得明白。”
陳唐唐:“……哦。”
她目露失望,真可惜,多麼漂亮的毛啊。
昴日星官背過身子準備離開,他踏上雲彩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回頭望了一眼。
她頭頂的佛光還未完全消散,那些光芒映在她的眼底,竟讓她的眼眸顯出一種琉璃般的質感,美麗的令人歎息。
此時,那雙眼眸正緊緊地盯著他。
他的腳不知不覺地頓住了。
他捏著笏板的手一下子縮緊。
昴日星官猛地回身,重新走回到陳唐唐的麵前。
陳唐唐目露不解,遲疑道:“請問,仙家是不小心忘了什麼嗎?”
昴日星官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回來,不過,看在你這麼喜歡的份兒上……”
“嗯?”
昴日星官的唇緊緊抿住,嚴肅的臉慢慢柔和下來,他伸出手,掌心放著一根五彩羽毛。
“這個是……”陳唐唐的眼眸瞬間綻放開煙花。
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下一刻,他的唇又緊緊抿住。
“是送給貧僧的嗎?”
“嗯。”
陳唐唐用兩指將他掌心的羽毛啄走:“謝謝仙家。”
昴日星官鬆了口氣:“好了,那我就告辭了。”
“希望日後還能再見星官。”陳唐唐笑道。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上雲朵,乘雲遠去。
師徒幾人收拾收拾,便準備重新上路,然而,幾人還沒走多遠,卻見前方出現一輛大型馬車,馬車精致絕倫,看上去也有幾分熟悉。
敖烈立刻嚷嚷道:“這輛馬車不就是那個國王的!”
八戒蹙眉,提議道:“師父,不如我們繞過去?”
陳唐唐覺得觀音的話有道理,最近身處女兒國的徒兒們實在有些古怪,似乎某種思想過熱了,還是先冷冷他們吧。
她沒有回答八戒,而是徑直朝著那輛馬車走去。
八戒一愣,黑眸中的溫柔絞成了一團:“師父……”
風鼓起陳唐唐的僧衣,她瘦弱的身軀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被天風吹走。
他伸手似乎想要拉住她,僧衣被一陣風吹走,隻在他指尖滑過,留下冰水一樣的觸感。
八戒握緊手掌,低頭呆呆地看著。
“你在想什麼?”孫行者在他身旁冷淡問。
八戒扭頭看向自己的大師兄。
孫行者金眸中壓抑著某種感情,因為內心太過炙熱,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抑製這種衝動,以至於他表現出的神情與行動越發冷淡。
八戒微笑了一下,輕聲道:“跟上去吧。”
孫行者扭過頭,神情越發冷了:“不要想太多。”
八戒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希望的話,也不會產生奢望,可是,既然已經給了希望,又區彆對待,那還真是逼得人發瘋。”
他重新揚起溫和的笑容:“啊,我隻是若有所感,胡言亂語罷了,大師兄不必在意。”
孫行者冷哼一聲,加快腳步追著師父走了。
陳唐唐來到馬車前,正巧女兒國國王已經聽了侍衛的彙報,他猛地拉開車簾,正與光頭的陳唐唐四目相對。
“這……”國王一驚,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扶住了要對他行禮的陳唐唐手臂。
“禦弟哥哥,你、你怎麼會……你那頭漂亮的長發呢?”
陳唐唐:“阿彌陀佛,貧僧本來就是和尚,光頭很正常。”
國王一愣,漂亮的眼眸中頓時劃過複雜的情感,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哥哥在說什麼,你我不是已經成了夫妻了嗎?你又怎麼會還是和尚?我特地在離開女兒國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哥哥,哥哥果然是要偷跑嗎?”
他都快要哭了。
然而,陳唐唐卻還沒從他說的話中反應過來。
怎麼就成夫妻了?
陳唐唐一本正經道:“國王陛下不要再說了,你我既無夫妻名分,又無夫妻之實,怎麼能稱為夫妻?”
“啊……”他淺淺一笑,眼眸蕩出溫柔的波光,“原來禦弟哥哥是在催促我與你……”
他挑唇一笑,手指勾住她的衣襟:“可以,你要什麼……名分、夫妻之實,還是彆的,我都可以給。”
“施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被他急促打斷:“寡人隻求你能留在這裡陪著寡人!”
陳唐唐神情冷淡。
他凝視著她,似乎將內心奔湧的所有情感都傳達給她。
她神情柔軟下來,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眼中一亮:“唐禦弟!”
然而,那雙手軟白皙的小手卻用一種無比溫柔的動作,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手從她的衣襟上拿了下來。
他眼中的明亮如同風中殘燭,岌岌可危。
“國王,您叫錯了,貧僧不是您的禦弟哥哥。”
“那……唐唐。”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明光化作秋水。
“唐唐,”他聲音柔軟至極,“彆離開我,你是我的姻緣,是我求了幾輩子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