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154章(2 / 2)

“呃……貧僧還要西行取經,方丈不必相送,告辭。”

“哎,聖僧……”

陳唐唐頭也不回地溜了。

方丈對著陳唐唐的背影感概:“聖僧果然是聖僧,為了本寺解決了這麼一大難題,卻不求回報,連茶水也沒有喝。”

一旁的小沙彌無語道:“方丈,是你根本就沒有給人上茶。”

方丈自顧自道:“你懂什麼,看聖僧身邊有仙人相伴,想必已快修成佛身,哪裡用得了這些俗物,嗯,為了感念聖僧恩德,我們金光寺該為聖僧塑一座金身才是。”

陰差陽錯,陳唐唐還未取得真經,便先享受到了香火供奉。

陳唐唐雖然不知道這點,可她在路上還是感覺到了體內越來越充盈的金光,渾身上下熱乎乎的,她感覺自己快成了一個小太陽。

師徒五人再加上九頭蟲和哮天犬一同上路,隊伍裡的氣氛卻越發古怪了。

陳唐唐沒有非但沒有察覺到,還好奇地問徒兒們為何那麼抵觸二郎神。

一旁的哮天犬偷偷豎起一隻耳朵。

孫行者抱著胳膊道:“沒什麼好說的,我跟他本來關係不大好,人間什麼小聖降大聖不是傳的沸沸揚揚嘛。”

八戒道:“我生性懶散,他嚴肅又認真,在天上的時候沒少產生摩擦。”

沙悟淨“嗯”了一聲。

敖烈更是沒好氣道:“當年我差點被弄死,就是他去龍宮捉的我!”

原來大家都跟二郎神有嫌隙,怪不得不待見他。

聽了一耳朵的哮天犬立刻為自己主人鳴不平:“你們怎麼不說是自己有問題,我家主人正直不阿,無論是那方麵都是出類拔萃的!”

說著,他便用濕乎乎的眼睛盯著陳唐唐,似乎急需她的認同。

陳唐唐想了想道:“二郎神雖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不過,人應該挺好……嗯?你們都看著為師做什麼?”

四個徒弟各自轉開視線。

孫行者:“哼。”

八戒:“哈。”

敖烈嘀咕道:“你們兩個是哼哈二將嗎?”

八戒照著他的後腦勺狠拍一下,敖烈“哎呀”一聲差點摔倒在地。

他立刻找師父撒嬌,陳唐唐卻笑道:“徒兒,需知禍從口出。”

“師父竟然不站在我這邊了!”敖烈不滿地嘀咕。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都是貧僧放在心上之人。”

“啊!”敖烈驚呼一聲,立刻漲紅了臉。

身旁的徒弟也紛紛發出或高或低的咳嗽聲。

九頭蟲抱著胳膊打量著眾人,沒有說話,隻是碰了碰肩膀上一隻紅色的蝴蝶,這隻蝴蝶是他硬要陳唐唐立下的字據——若不是他主動離開,她永遠也不得逼她離開。

他合離的字據則依舊停留在陳唐唐的肩上,他還施了個障眼法,讓其他看不到那隻白蝴蝶。

畢竟,這是他和她的信物,若是被旁人破壞掉就不好了。

這一路上,他話少,做的多,倒是越來越得陳唐唐信任。

九頭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正笑著,他突然覺察到一股微涼的視線,他順勢望去,就見八戒搖著一把折扇朝他彎了彎眉眼。

笑無好笑。

唐兒身邊這一眾居心不良的徒弟中,隻有這個八戒心機最為深沉。

九頭蟲沒有回應,反而轉開視線。

沒關係,他們總要與陳唐唐分開的,他隻要耐心等待就好。

“那個……”哮天犬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遲疑開口:“金蟬是隻將自己的徒弟放在心上,其餘人呢?”

這話聽起來像是指責,可當陳唐唐看到他忐忑不安又期待地雙眸時,突然意識到他似乎在問自己的位置。

呃……大概貧僧是看錯了,對,看錯了。

陳唐唐立刻轉移話題:“為師餓了。”

讓師父餓肚子可是一件罪過,徒兒們立刻兵分幾路去找能吃的東西。

八戒和敖烈守在她的身旁,九頭蟲和哮天犬卻隻能在外圈眼睜睜看著。

“這是到了哪裡?”

“好像是荊棘嶺,大師兄說前麵都是荊棘,一會兒過去可能有些困難。”八戒溫聲安慰:“不過,我們有辦法處理,師父不用擔心。”

陳唐唐點了點頭。

可是,她正在低頭喝敖烈弄來的溪水時,一張桃花小箋順風而來落在了她的膝蓋上。

桃花乘風來。

陳唐唐一手捧著陶缽,一手捏起那張紙箋察看。

隻見上麵寫著——

“聞君風雅,今夜邀君共賞嶺上明月。”

字體精瘦又有風骨。

這是誰?又是妖怪嗎?

陳唐唐翻來覆去地察看那張紙箋,正準備用金光試一下的時候,忽然風來,帶走了她手中的紙箋。

桃花小箋在空中打了個旋兒,漸漸縮小,最後,飄飄蕩蕩地落進她手中的陶缽中。

陳唐唐晃了晃陶缽,裡麵比指甲還小的紙箋隨著水波蕩了蕩,就像是一片桃花瓣。

“師父,師父!”

陳唐唐猛地回過神,就看到八戒正半跪在地上,手掌正扶著她的肩膀。

“怎麼了?”

八戒蹙眉:“剛剛師父盯著水發呆,誰叫也不聽。”

“嗯?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她的視線重新落到陶缽裡的水,上麵正飄著一片桃花瓣。

八戒探頭望去,笑道:“哪裡開的桃花,花瓣竟落到了這裡。”

剛剛的桃花箋難道是她的幻覺嗎?

“師父?您沒事吧?”

陳唐唐搖頭:“沒事。”

她低頭還準備喝水,陶缽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按住了。

“師父先彆喝,我給師父重新舀。”

陳唐唐:“還能喝。”

好渴啊。

八戒堅決地將陶缽拿了過來,笑眯眯道:“乖。”

陳唐唐:“……”

等吃過飯,幾人便往荊棘嶺去了,荊棘嶺果然嶺如其名,雖然有道路,但都被荊棘遮掩。

孫行者對著八戒道:“快,現在是你使用老本行的時候了。”

八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的確,在場眾人中隻有他的武器適合這種場合。

“唉——”他慵懶地揉了揉肩膀,笑道:“想不到大師兄還有求到我身上的一天。”

“就你話多。”

八戒笑:“我乾的活最多,還不許我說說嗎?”

他說著便掄起九齒釘鈀,那釘鈀果然甚是好用,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清出一條小路,但這條荊棘在旁的小路顯然是不適合再騎馬了。

陳唐唐從白龍馬身上下來。

敖烈恢複人身後就跟在八戒身後絮絮叨叨:“路怎麼不弄寬一些?我看你就是在針對我。”

八戒突然停下腳步,敖烈差點一頭撞上去。

他轉回身。

敖烈一個激靈:“你要做什麼?小心我告訴師父!”

“小師弟怎麼這麼喜歡告狀呢?”八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

他笑盈盈道:“小師弟乖一些,最近被某些多餘人鬨的,我心情不大好,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小師弟,那我可要傷心了。”

明明他在笑著,敖烈偏偏覺得背脊發涼。

“哦哦……哦!”他磕磕絆絆應了一聲。

八戒笑容加大:“小師弟果然聰慧,一點就通。”

你擺出這麼一副要害我的神情,我要是再不知道是有多遲鈍啊,以為我是師父嗎?

兩人說話間便落在了後麵。

正在這時,孫行者突然爆出一聲大喊:“師父!”

等兩人追趕上來,隊伍中已經沒有了陳唐唐的身影。

清風送來了一片花瓣。

八戒伸手一捉,將那片花瓣捉在掌心,狠狠捏住。

他將拳頭抵在心口,喃喃:“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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