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國王又犯了病,非要把陳唐唐帶到大殿上去。
白鹿勸道:“陛下, 反正您也隻是初一十五上兩次朝, 一會兒就下來了, 不必帶著她了吧?而且,臣還要給您製藥, 不能離了她。”
國王咬牙道:“不行,寡人就要帶著, 你也跟寡人一起去, 藥的事就稍微緩一緩。”
白鹿詫異地看著國王, 國王自從患上了這個他們故意用法術搞出來的症狀,就無時無刻不想著解決,甚至連用小兒的心做藥引這種事都能輕易同意,真是看不出來他竟然會為了一隻小鳥, 暫緩這件事。
白鹿意味深長地盯著陳唐唐。
該說她魅力太大, 臉鳥身都無法掩藏嗎?
陳唐唐懶得理會這兩個神經病, 直接低頭飲用裝在玉盞裡的甘露水。
說起來,這也隻有昏君做的出來, 他竟然要宮女端著金盤站在院內,承接甘露, 陳唐唐據理力爭, 才換得他退一步, 隻采取葉子上的露水便好。
喝起來……露水跟普通的水也並沒什麼區彆。
陳唐唐砸了砸嘴, 忍不住“啾”了一聲。
國王以為她是在喚自己, 立刻殷勤詢問:“寶貝,怎麼了?”
陳唐唐:“非要帶我去嗎?”
國王有些失落地望著她,“你不願意嗎?”
“不……”
陳唐唐剛吐出一個字,突然有太監急匆匆上前。
“陛下,有一行從大唐來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經,途經比丘國,想要倒換關文。”
國王眼裡立刻生出了興趣,“這倒是有趣,什麼和尚?”
太監:“領頭的和尚好像叫什麼唐三藏。”
陳唐唐猛地一愣。
白鹿和國王都轉頭看向她,不一樣的是,白鹿在納悶怎麼又蹦出一個唐三藏,國王則是詢問她:“要不要去東土來的和尚?聽說東土人跟咱們生的不一樣。”
陳唐唐盯著國王英俊的麵容,“不,都不一樣”。
國王一副“你無知,你好可愛”的表情。
陳唐唐也好奇怎麼又出現一個“她”,便同意上朝。
白鹿也自然跟隨著。
等到朝堂上的大臣們,自然就看到了睡眠不足的國王陛下,以及憔悴的國丈。
彼此遞了個眼神,不用再說,大臣們各有領會。
陳唐唐旁觀這這一茬,心想:這就是報應啊。
突然,她覺察到一束灼熱的目光。
正站在龍椅上的陳唐唐扭頭看去,隻見白鹿無比狂熱的眼神。
陳唐唐扭過頭。
她真的有在天上見過這個人嗎?
“傳唐僧及其徒弟上殿!”
太監的一個高音霎時讓她回過神來。
她立刻望向門口,沒過多久,就見一身穿錦斕袈~裟的美貌僧人走了進來,日光從他臉上滑過,猶如清溪白沙,他雙眸純善又溫柔,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心中平靜下來。
陳唐唐忍不住讚歎一番,可等看到跟在他身後的孫行者、八戒等人,她才突然意識到,走在前麵的那個人好像是她!
原來她竟生的如此好看嗎?
陳唐唐一眨不眨盯著唐僧的模樣,白鹿和國王都注意到了。
國王不喜道:“真難看。”
滿朝文武大臣一靜。
陛下,求您不要出來丟人啊!
國王的手指輕輕拂過陳唐唐的脊背,陳唐唐一個激靈,鳥毛膨脹了起來。
“這就是來自大唐的和尚啊,你們有什麼特殊的本事嗎?”
陳唐唐疑惑地看著國王。
他的語氣為何充滿了敵意?
唐僧上前一步,溫聲道:“貧僧身無長物,隻有一顆向佛之心。”
國王:“哦,佛有什麼好的?”
唐僧:“能得安寧自在。”
兩人講著講著不知道怎麼就講到了佛教典故上,最關鍵的是這個昏君就對美色引導人皈依的事情感興趣。
陳唐唐就見前麵幾排的老大臣,捏著笏板的手都在打顫,像是忍不住要朝國王投擲過去一樣。
這仇恨也是拉穩了。
陳唐唐又好奇地望向唐僧。
這個人究竟是誰假扮的?他身後的徒弟是她真正的徒弟嗎?
陳唐唐疑惑的視線正好對上一雙金眸,那是孫行者的火眼金睛。
陳唐唐歪歪鳥的腦袋。
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孫行者突然出手了。
隻見他指尖一閃,一道金繩猛衝過來,在白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把捆住陳唐唐,將她“嗖”的一下拽了回來。
然而,白鹿的右手突然爆出一片血花,淋濕了金階,滴滴答答的鮮血一直流淌到大殿上。
“等等!”陳唐唐陡然出聲。
孫行者捧住師父,恨得是目呲欲裂,“師父,是那個妖怪故意將您變成這樣的?!”
陳唐唐搖了搖頭,一個轉身,就變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可蜿蜒鮮血編織成的繩子還掛在她的腿上。
孫行者一棒子揮去,攪亂了血線,然而,不到片刻,被攪散的血液又重新編織成繩。
陳唐唐攔住孫行者,“沒有的。”
孫行者指著白鹿道:“大膽妖怪!”
白鹿“嗬”了一聲,“放開她。”
陳唐唐站了出來,“施主還是及早回頭吧,你這樣會危及性命的。”
白鹿癡癡地凝視著她,問:“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從來不在意過?”
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情執拗又瘋癲,“我就算是死也要跟你綁在一處!”
八戒:“師父,你不用跟這種冥頑不靈的人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