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來做這生意時僥幸見過霍仙君,他真真是長得比青陽城的花魁娘子還要勝出十分顏色。那花魁跟他一比,就被比成了山野村姑。”其中一個男人激動地拍桌子,“我要是得了霍仙君青眼,我便媳婦也不要討了跟他去,怎麼可能有人會舍得玩弄他拋棄他?”
“是是是,咱四個一塊兒見的,我見過他那宿都沒睡好覺。霍仙君要不是太過威嚴,我都差點鬼迷心竅休了我家婆娘去找他求愛。”
“噫,沒想到你兩是這樣的男人。”鋼鐵直男腳夫露出驚愕的表情。
“你那什麼眼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蚊香腳夫企圖證明自己比他腳邊的扁擔還要直。
四個腳夫當著兩夫妻的麵為了霍潛拌起嘴來,眼看著就要大打出手。兩夫妻視線在他們粗壯的胳膊腿劃過,露出眼睛要瞎的嫌棄表情。
糯糯聽他們一口一個“始亂終棄”、“玩弄拋棄”,心下也惴惴的:誰玩弄誰?不會我才走開半月有餘的功夫阿嬌就被彆的男人拐去糟蹋了?!
他本就勞累,這會兒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甫一湊過去和六人拚桌,被夾基夾直四人組吵得腦袋突突疼的兩夫妻就惶恐道:“小兄弟你已經換了兩次桌了,就為了聽我們這桌的閒聊話,你也是愛慕霍仙君的人嗎?”
糯糯臉刷一下紅了,那叫一個藏不住心事。
“那你可不要現在湊過去找沒趣,”這桌上唯一的女人雙標臉提醒道,“霍仙君上個月被隻公貓精玩弄了感情,現在看公的正是不順眼的時候。”
公貓精……上個月……
糯糯嘴巴張成“O”形,整隻貓都不好起來。
行商的大姐對著糯糯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年輕格外有耐心,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剛聊的八卦又複述了一遍。
“據流雲宗的弟子所說,是一隻年紀不大的貓精,見著霍仙君就窮追猛打。霍仙君找舍利,那樣凶險,那隻貓精愣是陪了一路……那貓精又嬌又軟一副離了仙君不能活的乖巧模樣,惹得仙君凡心大動。仙君是正派人家養出來的,收了人家不日便帶來給所有師兄弟看,搞得不止流雲宗的弟子,方圓千裡百姓都知道他要成親了……可誰知沒多久,這貓精就丟下仙君自己跑了。”
糯糯內心土撥鼠尖叫:我沒有跑!我隻是出去渡個劫!而且我留信前因後果都編圓了,這怎麼叫跑了?
大姐繼續跟糯糯碎嘴:“那貓精還騙仙君說是去了一個高人處,可那高人和仙君是舊識。霍仙君一過去串門,就發現他這小妻子半點不老實……”
糯糯心中萬丈波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喵喵喵喵萬萬沒想到!
“後來在流雲宗,又被路仙君告知他親眼見著霍仙君這未過門的小妻子溜溜達達往外跑。這便是板上釘釘的拋棄霍仙君了。”
糯糯心中擂戰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路千裡又是情況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素未平生對麵不識,他使的什麼奸計要這般害我!
婦人越說越起勁:“說起霍仙君這未過門的小娘子,還真是一個厲害角色。你們還不知道吧,他與路仙君也有一段。路仙君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曾經引得兩個仙君在燈會那夜為他大打出手。嘖嘖嘖,小妖精。”
糯糯:……這段好像有點耳熟。
苟師兄不會是姓路吧?
“可憐的霍仙君,心心念念想與那貓精成親,據說剛帶那小妖精上山時還拉宗主選良辰吉日來著。誰知道那貓精前了還說愛慕他,後腳就輕輕巧巧將他丟了。”
“可彆說,那小妖精當真厲害。”女人的丈夫都忍不住插話,“他跑了之後,不僅霍仙君鬱鬱寡歡不見蹤影,連路仙君都當日拜彆宗主,下了落霞山找那小妖精去了。把歸宗主氣得枸杞菊花茶都沒心思泡了。”
糯糯無形的耳朵耷拉下來,底氣不足的發問:“霍潛他行蹤成謎?”
其他幾個男人紛紛露出讚歎的表情,話題開始變歪,連帶著兩夫妻都被帶歪了沒心思回答他這般沒營養的問題:
“這麼厲害?”
“有打聽出來是有什麼絕技嗎?”
“是體香格外迷人?”
“床上功夫特彆厲害?”
“長得比霍仙君還要出挑?”
“腰肢柔軟屁屁翹,沒有他擺不出的姿勢?”
“特彆會□□?特彆騷特彆浪比女人還帶勁?”
“特彆純情特彆嬌,小白花一樣特彆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有體香但隻對植物有壓倒性誘惑·剛剛被□□床上功夫比雛兒好不了多少·腰肢柔軟屁屁翹但是統共不知道幾個姿勢·不被弄哭不輕易□□·在霍潛床上求饒過一次後就不敢再輕易走小浪貨路線的嬌軟小貓精滿臉臊紅起身,慫噠噠遠離這幫滿口葷話的男人。
他不死心地匆匆離開茶莊,往落霞山去。方到山腳入口處,就見得兩山間入口處有一行刻在峭壁上的血紅大字:貓與商賈不得入內。
下方還有一個落款:歸。
是流雲宗宗主歸不覺的字跡。
糯糯眼前一黑,仿佛看見平日裡可親的歸師兄板起臉將他名字從霍家宗譜上劃去。
“沒收你的阿嬌。”
歸不覺把宗譜丟在他腳邊,任他哭泣懺悔也不改態度,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