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五(2 / 2)

言下之意就是這情意本就是兔子尾巴長不了,不至於叫他跨不過去。

路千裡挑眉,納悶:當初既然無意,送到嘴邊都不要吃,怎麼如今反倒老房子著火?

歸不覺又去啄吻他:“可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中的。我一直想著你,想著我負了你,想著我擱置回避你的問題,讓你一人彷徨,實在過於卑劣。想著我這樣不回應是否反倒是最差的回應。”

路千裡點點頭:確實是最差的,給人感覺糟糕極了。

“我一直想著你,就一直關注你,路師伯也央我替他照顧你,我便一直看著你。”歸不覺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我聽聞你不近男色時會想,是不是因為我;我聽聞你近了女色時也會想,是不是因為我;你若有了麻煩,我會想你什麼時候來尋我幫忙;你來尋我了,我又會想,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倚靠我,又是否還和以前一樣對我暗藏情愫……”

路千裡心裡有點毛毛的,開始推歸不覺:要不要這樣認真!

歸不覺卻不肯鬆開,又去啄吻身前的人,親吻他緋紅的耳畔:“我總是想著你。你問我想不想要你,我……”

路千裡打斷他:“你不想要!”

歸不覺今天還就真裝不下去了,在路千裡耳邊嚴詞道:“我想!”

路千裡感覺這師兄沒法要了,他轉身要上岸,濕透的衣衫後露出一大片薄粉的膚色,光潔泛粉的脖子,以及紅彤彤的耳朵。藥效還在,終歸有點手腳酸軟,從背後看更加顯得無枝可依。

歸不覺頓了一下,過去把軟腳蝦扛起,上岸。軟腳蝦拒絕被扛在肩頭,奈何歸不覺已經被師弟扒下了遮羞布,放飛自我起來。遭到拒絕,他甚至還放浪地就著扛師弟的姿勢打了師弟的屁股一下。

路千裡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他被師兄扛著走了幾步,歪過頭去看師兄,恍然間好像又回到了他剛上落霞山學藝的時間。那時他總是跟在師兄身後,視其為引路人。任他倒騰自己,掌控自己的方方麵麵。

他有一回貪涼赤著腳在石板路上走,也是被這樣扛起。不過那時的師兄正直,坦蕩,不像現在這樣,不僅……拍完屁股之後竟然沒有把手拿開。

歸不覺永遠是他年少時的夢,可以被塵封,但永遠不會褪色。這分顏色體現在他們的每一次針鋒相對和共襄與謀中,也體現在某些獨特的旖旎的時刻。他是一根刺,紮人,紮心,可也紮根於路千裡所有情愛的起源之處。稍不注意,及冒出尖來,叫人總也不能當他不存在。譬如此時此刻。

路千裡咬牙:“你想,可是我不想。”

歸不覺進門,把他放進軟軟的床鋪中:“不,你想。”他將路千裡的鞋襪脫去:“你也想著我,所以你為我要找女人來服侍你的事憤怒;你為我龜縮的態度不齒;你羞辱我,又引誘我。”

“我沒有引誘你!”

歸不覺執他的腳:“你本身就是我的誘餌。”

路千裡不說話。

過不覺便回身把門關了,又回來拉下窗幔:“我找女人,你要發脾氣,那……師兄來幫你?”他拉過路千裡的腿勾在自己的後腰上,而後者自暴自棄抱個枕頭擋在自己臉上:“我就當嫖了你!”

“下回再來。”

歸不覺一手摸上了路千裡的胸膛,心生歡喜:你百年以前是想讓我觸摸你的真心吧。我現在摸到了。

它就藏在這裡。

……………………

藥效在路千裡身上並不猛烈,但是綿長,以至於他第二天醒來時還有些渾渾噩噩:我幾時睡的,又幾時醒的,怎麼這般困倦。

還沒琢磨明白,身後的男人極度自然抱過來,聲線沙啞:“還想要嗎?”

記憶驟然回籠。

他們昨晚先是略顯溫情地來了一次,歸不覺初次嘗試雲雨,還是和自己惦記已久的師弟,一時間做過了頭,後期叫身下人覺得不適了。路千裡是個享樂主義,伺候得好時相對配合,叫他抬腿就抬腿,對於跪趴這樣略顯羞恥的動作都接受良好。

他還是秉承一貫的觀念,大家都是男人,在床上沒有誰占誰便宜的說法。對於他處在下位的事實也沒有任何微詞。

但是要沒伺候好他,路師弟翻臉也是很快的。當即就從年少時的迷夢中清醒過來,要把辛苦伺候他一場的男人趕下床。並且口不擇言,嫌棄他不如前任們溫存。

男人在床上是經不起挑撥的,尤其不能在將他與前任比對之後否定他的努力。於是乎醋海翻湧,表現欲旺盛地來了第二次,把這糟心師弟從床尾頂到床頭,險些將他頂下床去。

路千裡本就處在略顯被動的位置,頭腦昏昏哪裡乾得過掌握主動權的男人。當下被弄得嗚咽不已,沒空去指摘枕邊人經驗不足的問題。還叫了幾聲相公,掉了幾滴眼淚,妄圖討饒。可他人前風姿卓絕高傲冷豔,床上小媳婦一樣哀哀地求饒。他男人見得此景,身心都飽受巨大的鼓舞,更加不肯輕饒他。

第二次和第三次的間隙,歸不覺把昏昏沉沉的路師弟喚醒,與他商量成婚的事。

路千裡驚醒,並表示師兄你是不是有病病,我隻是嫖嫖你,享受一下實現百年前心願的滋味而已。

歸不覺氣得團巴團巴衣服走人,半個時辰後見沒人追出來找他,又識趣兒地自己回來了,拉過路千裡:“再來幾次。”

第三次來完,兩個人打起來了。因為歸不覺趁著路千裡精疲力竭小憩的時機,在他小腹上用藥水染了一個“歸”字。

路千裡自麻癢中醒來,發覺歸不覺俯首在他腹下,乍一看以為師兄又要服侍他,還頗為客氣:“師兄也歇了吧,出精要節製。”

定睛一看什麼服侍!這是要斷了他以後結交彆的道侶的可能!沒有人能忍受自己伴侶的私密處刻上彆人的名字。

路千裡一通忙活沒法子除掉這印記,十分惱火,起身和變態師兄大打出手。睡沒睡過到底是不一樣,路千裡沒舍得下狠手,又氣又惱地把師兄趕下床,自己睡了。

睡到半夜被摸上床。奈何累極了一時沒想起來他們已決裂這茬,被人抱著睡了半天沒起來捶人。後半夜甚至有些睡懵,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百年以前,便又甜又膩地叫了幾聲“師兄”,拉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期間還主動掀開了自己的睡衣。

於是便有了第四次。

第四次最和諧,路千裡全程半夢半醒,十分小意溫柔,黏人得厲害。歸不覺顧念他累乏了,草草出來,還遭到了始料未及的挽留。小師弟不記得前三次,以為師兄不儘興才草草收場不去碰他。他怕自己魅力不足,熱情且躊躇滿誌地邀請師兄再與他試一次。

師兄身體力行打消了他的疑慮。

這才有了現在的歸不覺對他的問話:還想要嗎?

路千裡捂腰,一腳把他師兄踹下了床:我要你滾,牲口!

他垂眸,看歸不覺若無其事地起身,忙前忙後給他備起床穿的衣服。他彷徨不知往後剛當如何,內心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之感包圍了: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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