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東方洛已經把這些都辦好了,畢竟這是他們當時說好了的,可是現在,看看他都做了什麼?
他竟然真的做的這麼絕!
他陪了他三個月,像個寵物般舍下男人的自尊心,成為那樣的存在,卻隻得到這麼個結果?
再想起自己卡裡那透支到近乎封頂的數字,更是一陣胃疼,怎麼辦?
他現在該怎麼辦?
來錢快,還穩定的工作……
沈若軒抿了抿,似乎隻有那個了!
時隔三個月,他再度走進了這家酒吧,酒吧老板對他倒是印象深刻,甚至都不曾問過什麼,對於他被人帶走又再度回來,更是隻字不提,神情也是再平常不過,這好歹讓他安心些許。
昏暗的環境,曖昧的低語,嬌軟的調笑,略微炙熱的喘息,互相磨蹭著尋求刺激的男男女女,構成了這個地方獨特的風景。
每個人都放下了白日裡所背負的一切,做回了內心深處那個最初始卻被壓抑最狠的那個自己。
此刻的他們,不再是都市忙忙碌碌白領,不再是誰的妻子誰的丈夫,不再是身家千萬的老板或者負債累累的窮光蛋,隻是他們自己。
最原始的自己。
襯著略顯刺眼的燈光,搜尋著符合眼緣的獵物,幾個眼神,幾杯烈酒,一雙手,郎情妾意,兩相生歡。
所有人都在這裡釋放著壓力,逃避著現實和責任,借助酒精和美色忘卻痛苦,滿足心底最深沉,最難以開口,卻最勾人心魄的欲望。
尚且還算乾乾淨淨的沈若軒,跟這裡格格不入。
如此純潔的孩子,就像黑夜裡的探照燈一般耀眼誘人,無數人或貪婪或淫.穢或好奇或曖昧的打量視線將他從上到下打量個透徹,他甚至懷疑連自己最裡層的衣物都被扒了個一乾二淨。
赤.裸的,毫無防備的被呈現在眾人麵前,接受他們的視奸。
明明這樣的眼神,他之前都能忽略,都能用最喜愛的音樂將自己隔絕開來,此刻卻覺得格外難以忍受,甚至到了產生生理性厭惡的地步。
好惡心……
好可怕……
這種恐懼,在他被不知誰的大手遊曳而上,摸到大腿根時,徹底爆發。
他猛地抬腳,將台下那個大膽的男人踹了下去,聲音抖到近乎嘶啞,就像剛長出乳牙,微微眥開,想要保護自己的幼獸一般,無力又絕望,凶狠卻毫無威懾力。
“滾開,不準碰我!”
那種近乎窒息的惡心感讓他的頭腦越發昏沉,本就暗沉的燈光無法給他提供任何幫助,反倒幾乎將他逼暈過去,直到被不知哪裡衝上來的人反剪著雙手按在地上,才徹底失去意識。
原本這種事並不會發生,來這裡獵豔,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強迫的事雖然不至於沒有,但畢竟少,稍微自認為有點身份的人,都不願去做,也沒人值得他們這般墮了自己的名聲。
而之前的沈若軒,雖然清冷,卻也不至於如此暴躁,頂多冷著張臉,轉身就退下了,回去多洗兩遍澡罷了。
絕計不會在沒摸清人實力與底線時就盲目出手,給自己惹來一身腥。
可是跟東方洛在一起那三個月,被人予取予求任打任罵的態度所感染,竟是漸漸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會慣著他這臭毛病,來委屈自己。
說來也是巧,被他踢中的男人名叫黃天,正是這一片一個道上大佬最得力的小弟,有些身份,卻不太高,有些本事,卻更加渾。
本來他喜好的不是男子,隻是醉了酒,看到順眼漂亮的,就想撩撥一下,卻被下了麵子,當下便不管不顧,直接指揮小弟綁了人,勢必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被人五花八綁捆在床上,沈若軒終於知道了害怕,他把身子微微蜷縮起來,就想隻蝦子般,卻還是不能感受到絲毫的安全感,手機也在一早就被那些人收繳了,求助無門。
賓館的門被打開,黃天搖搖晃晃著進來了,一身的酒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刺鼻得令人作嘔。
他歪倒在床上,看著那顫顫巍巍的物體,有些好奇地戳了戳,發現他抖得更厲害了,瞬間來了性質,上下其手,摩挲個遍,順便解了繩子,方便將那礙眼的衣物也一並褪下。
手下比之女子還要滑膩的肌膚徹底激起了他的欲望,鼻息粗重起來,低下頭,沒輕沒重地在那圓潤的肩頭咬了兩頭,登時留下兩個帶血的牙印。
沈若軒都被嚇懵了,直到被那劇烈的刺痛喚醒,才瘋了似的開始掙紮,可是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甚至為了保護那雙珍貴的,屬於音樂家的手,都不曾做過什麼重活,如何能敵得過自小摔打大的黃天?
三兩下就被製住了,隻能破口大罵,奈何屬於文人的罵人方式,更是像撓癢癢般無痛不癢,眼看著貞潔不保,他閉上眼,重重在那輕薄過來的唇上狠咬一口,然後被激發了凶性的男人兩個巴掌甩懵了,傻愣愣地癱在床上,默默承受這一切。
痛,極致的痛……
可是他的腦中卻莫名浮現起東方洛在他眼前小心討好,滿是傾慕的表情,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會這般溫柔地對待他,包容他的任性和脾氣啊……
他早該知道的,怎麼竟是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