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謝閒的手就扼在了黎容淵的咽喉處,鎖住他的要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謝閒瞥了一眼自己的肩頭,上邊留了個深深的齒印,甚至出了點血。
在搶奪神格後,謝閒流出的血也不是像**神明那樣純粹的紫色,而是在鮮紅中夾雜一絲淺淡的紫線。
一縷香氣溢入謝閒鼻翼間,在霎時間,謝閒的眼前竟浮現出數個零散的、不真切的畫麵。
……一地的屍體。
搖搖晃晃墜著自己的小小身影。
回蕩在耳邊冰冷、熟悉的聲音……
這些閃爍的畫麵的出現讓謝閒大腦嗡嗡作響,頃刻間就有冷汗從額間滴落下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自禁加大了扼住的力度。
謝閒加大的力度讓黎容淵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他沒有理智的灰黑色豎瞳慢慢變回了黑色。
在變回黑色眼眸的一瞬間,黎容淵第一眼就看見了眼前壓製著自己的人。
咽喉出的力道叫他有種瀕臨窒息的錯覺,而在這般危險的交鋒中,眼前人的身體卻細微地顫抖著,有冷汗自眼前人發間流淌下來蜿蜒而下,竟在這刹那間叫黎容淵錯認成了淚水,讓他覺得謝閒眼尾那一抹潮紅顏色更深、更豔——
黎容淵喉結抖動著,仰望著將謝閒紫色眼眸中出現的少見的空茫刻印在了瞳孔間。
在幾秒僵持中,黎容淵將謝閒鎖定為了危險的、美麗的獵物。
危險、非常危險!
兩三秒的時間,謝閒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他反應了過來,依舊緊扣住黎容淵的咽喉,隻是不再是那種致死的鉗擊。
對一隻孤狼該怎麼做?不能讓他將自己視作獵物,否則他隨時可能反噬。要叫他意識到,自己是強大的,無法被他所戰勝的——
這就是謝閒在做的一切。
他又看了一眼那處咬痕,已停止流血了。似乎是隻吸納了三分之一左右的神格的緣故,**的權能不經意地從他的血液激發出來。
謝閒用兩根手指輕輕撚了撚黎容淵的皮膚,想到了這小狼崽子失控的原因。
小狼崽子怕是被先前謝閒使用過的“引誘”權能影響,對他產生了食欲。
於是撲上來鉗製獵物,用牙齒撕咬鎖定的目標,要將他的皮肉都給攪碎、吞吃下去哩。
黎容淵被謝閒的一撥拉激得脖子一縮,偏脖頸又被謝閒給扣住,倒最後隻得挑釁樣地露出了一點尖牙。
他沒有感覺到謝閒身上的殺意和惡意,又覺得這模樣極不舒服,黑色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緊盯著謝閒,專注又不羈。
“我會是你的老師。”謝閒說。
黎容淵顯然不大情願,可他乍一對上謝閒笑笑又包含威脅的雙眼,敏銳地意識到謝閒這不是在商量。
這是一匹比他凶殘的狼在宣告、在命令。
狼類的思維讓他不出聲了,隻是他很明顯地露出一種屈辱、一種恨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