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同他生辰有何關係?”
“那你們可還記得兩年前白落泊公子?還有三年前白知馬公子,以及四年前白展芰公子。他們都是在十八歲生辰那年離世。多好年紀啊。倘若他們還活著,白家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冷清。”
“聽你這麼一說,著實有點奇怪,現在白家就隻剩下白老爺子和白采公子了。莫非……白家是被下了詛咒?”
“這話我可沒說。”
“你們也彆擱這兒瞎猜了,等著看吧,那妖怪遲早會被靈山宗給揪出來。”
後麵那些話說得有些小聲,但修仙之人耳聰目明,所以儘數都傳進了他們耳朵裡。
“十八歲生辰?”燭方微感意外:“那個白菜還沒十八歲?”
鏡玄咳了咳,低聲提醒:“大師兄,是白采。”
“我知道,這不記不住,白菜多好記。”燭方道:“那個白米飯居然有這麼多孫子,現在卻隻剩下白菜一個了,這確實不太對勁。”
鏡玄忍不住再次糾正:“大師兄,是白覓繁。”
狐綏默默地聽著,時不時地偷瞄一眼對麵觀溟,藏著狐狸耳朵一聲不吭。
“這名字太難記了,還有什麼白蘿卜白芝麻白斬雞。我說為什麼白家那麼冷清,原來白米飯這些孫子都不在了。”說著,燭方看向自家二師弟:“應該和那個妖怪沒什麼關係吧?你覺得呢?”
這一次,觀溟回望了過去:“不一定。”
連觀溟都說不一定了,說明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兩人視線相交,默默地達成了某種共識。
*
眨眼又是入夜。
月黑風高。
兩道人影穿過中庭葡萄藤架,來到了白家寫有藥坊二字小院外。
“到了。”燭方小聲道:“我就是在這裡聞到了肉香,但這裡並不是廚房,白菜為什麼會在藥坊熬湯,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觀溟點頭‘嗯’了一聲。
“又是‘嗯’。”燭方不滿地撇了撇嘴:“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
觀溟順著話反問:“幾個字?”
燭方道:“隨便幾個字都行。”
觀溟直視著他雙眼,燭方也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正這時,藥坊大門開了,白采從裡麵走了出來。
那雙眼睛空洞無神,乍一看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嘴皮,那樣子就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兩人連忙躲在暗處,待白采身影離開之後,才重新收回視線。
“以後再說。”觀溟接上剛才那句話,然後看了眼藥坊:“先進去。”
“行。”
他們悄無聲息地翻進了藥坊小院,前麵是藥櫥,後麵有個院子。後院比想象中要寬敞,估計是平時曬草藥地方,另外還有幾間柴房。
燭方搶在前頭,低聲道:“我是大師兄,你是二師弟,我走前麵你走後麵。”
怕黑小朋友跟著走就行了。
雖然他心裡也有些發毛,但他可是靈山宗大師兄,絕對不能在師弟麵前露怯!
觀溟頓了頓,回了個好。
兩人沒在藥櫥發現異樣,於是去了藥坊後院。
烏雲遮去了大半月色,視野在漸漸適應黑暗後,隱約可以分辨出周圍輪廓。
後院一個不起眼角落裡有間狗舍,一隻狗正在啃骨頭,看見他們搖了搖尾巴。
觀溟看了眼,毫不猶豫地給它施了個禁言術。
“走,去那邊看看。”燭方指了下柴房,然後邁出了腳步,小聲問:“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藥味。”
“難怪這麼難聞。”
離柴房越近,藥味越濃。
眼看快要走到門外,腳下忽然卷過一道陰風。
與此同時,燭方透過門縫對上了一雙淡金色眼眸。
有鬼啊!
燭方頓時寒毛直豎,轉身便撲進了觀溟懷裡。
在觸到這具柔軟身軀時,觀溟緊繃身體逐漸緩和下來,瞳孔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血一般顏色。
他輕輕撫摸著懷中人頭發:“有我在,彆怕。”
聽到這句話,燭方竟有一種莫名心安。
等等,作為大師兄他竟然被師弟安慰了?
燭方連忙從觀溟懷裡抽出身,抬頭瞬間感覺有一抹紅光閃過。片刻之後,又恢複到了最初模樣。
他愣了愣:“你眼睛……剛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