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切靜悄悄。
每個船都有值夜的婆子。
到了後半夜,婆子也有些困,靠在避風處打盹。
所以沒人知道,有兩個人,輕手輕腳的拿塊木板,搭上了船,一聲輕輕的響動,值夜的婆子,沒絲毫反應。
那兩人,輕手輕腳上了船。上了三樓。
找到那人的屋子,停了一陣,然後開始撬門。
這二人看起來是老手了。很快,門打開了。
他們知道小套間裡睡了三個人,怕一下控製不住。所以,手裡都拿著刀,不過,也沒想著真能用上。
因為……一般的來說,這些女孩子,膽子都小的很,很好得手的。
打頭一個,進去就沒了動靜。
後麵跟著的,努力在適應屋裡的黑。外間地上肯定睡著人呢,可彆給蹚著!
沒得手,她叫起來就麻煩了。
正想著,脖子後麵就像被錘子夯了一下,還沒看清屋裡呢,就徹底看不清了……
一頭往地上紮,卻被一隻小手扶著,緩緩的放倒在地,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臘八鬱悶看著著地上黑乎乎的兩人。
床上,還有溫語和嚴珠均勻的呼吸聲。
哼,要不是我,你們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最煩晚上弄這些了,困著呢,要睡覺!
側耳聽聽外頭,什麼聲也沒有。
眼珠轉了轉,要是把她們叫醒了,還得審問。外頭不知道有沒有接應的,鬨出動靜,大半夜裡姑娘屋裡進了賊人可不好聽。
嗯!那就怎麼省事兒怎麼來吧。
她搜了搜身。其中一個人,身上有個荷包,扯下來一看,沉甸甸的,大概是銀子了。
她不客氣的裝到自己懷裡。
然後悄悄的把靠水麵一側的窗戶打開。
輕輕一扯,就拉起一個,夾在腋下,竟然毫不費力……送上窗台。
抓著那人的一隻腿,放出去。她的腳勾著窗戶,大半個身子都探下去了,慢慢的把那人滑到江中。夜裡,船都有些起伏,竟然沒一點聲響……
然後,如法炮製的順下另一個。
又檢查了一下,沒落下東西。於是,把窗戶關好。
打了個哈欠,最討厭晚上遇到這事兒了,影響睡眠!
嚴珠說了,她是因為喜歡睡覺,皮膚才那麼好的。
於是,鑽進被窩,就開始呼呼大睡了。
如果溫語知道,就會明白,上次那個叫“十五”的提到臘八,為什麼會有猶豫了。
要說臘八的本事,也真的不弱。但正由於她這不管什麼都敢擅自做主且挨多少罰都屢教不改的性子,注定受不到重用。
那邊的船上,秦憐月在自己屋裡等了半夜,實在是忍不住了,睡著了。
阿棋的哥哥守在岸上,他又冷又困,大腿都掐青了,才看到那兩個人上了船。
然後黑乎乎的,沒看太清……
但依他猜測,是肯定是進去了!
興奮已極,心裡罵著這兩死鬼的好運氣。
那兩姑娘,是真好看啊!
他想給自家姑娘報信兒,但發現姑娘根本就沒留人,要三更半夜的去敲姑娘門,被人看到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隻得耐著性子等,按說,完事了,人就該出來了呀?!
可他等啊等。
等了好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
呸!一點憐香惜玉也不會!他都等出火來了!
天慢慢亮了,水裡大小船靜靜的顯現出來。那邊卻依然沒動靜……他急的在船上轉著。
秦憐月心裡有事,一早就醒了,連忙把阿棋打發出來問。
“上船了,我瞧得真真兒的!”
阿棋臉色都有點發白,低聲問:“還沒出來?”
“沒呢!嘿!真是能折騰!”
阿棋趕緊回去告訴了秦憐月。
秦憐月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你也彆怪我,誰讓你要嫁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