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睡好,眼睛都是腫的,沉吟了一下說:“讓你哥哥躲一躲。要是他們現在還沒出來,過一會兒,多半會鬨起來!彆讓人看到他。”
原來,昨天,她讓阿棋的哥哥去了此地最大的妓院,在那裡一頓折騰,比如說:“這個頭牌,連剛才那船上姑娘的丫頭都比不過。”
“那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穿一身大紅鬥篷,我的天!這輩子,彆說娶她了,能跟她說句話,就是前輩子修來的。”
終於,引起一個人的注意,過來跟他打聽。
他眉飛色舞的形容了半天。長相,住的房間,房間裡依稀幾個人,都說了。
最後感歎那是大家閨秀,得不了手,不然這輩子都不白活。
跟他打聽的這個人,可是個膽子大的。
看到漂亮的姑娘,摸上船糟蹋了的事也做過。
反正事後,這樣的人家兒,都會選擇不聲不響,因為誰也丟不起那個人。
他無所顧忌,找了個臭味相同的,就摸了來。
卻沒想到,此次竟無聲的藏身水底了。
秦憐月高度緊張,梳洗都沒了心思。自己動手穿戴好了,站在船艙外,往溫家船隊打量著。
不一會,那邊船上也熱鬨起來。
幾乎都是丫頭婆子忙碌的打水。
她所處的位置,離著有些遠,人家講什麼,如果聲音不大,還聽不著。
於是,就帶著丫頭下了船。
杜氏住在旁邊,看到她往外走,趕忙說:“憐憐你這麼早要乾嘛去?”
“母親,碼頭上有賣小物件兒的,女兒去看看!”
“哎喲,那都是些又臟又低賤的,你想要什麼,讓丫頭去買。”
“女兒要去看!”
杜六拗不過,“好好好,你可小心些,船板有露水滑。”
她心裡著急,輕巧巧的下了船,到了碼頭,離的近了……
正好,那兩個穿藍絨鬥篷的丫頭,端著洗臉水去了,而胖丫頭正在敲門。
秦憐月緊張的,心臟快要跳出來。她將要看到……
隻見昨兒那個穿薄衣的丫頭,打嗬欠開門。嘴裡還報怨著:“怎麼這麼早?!”
胖丫頭說:“不早了,船工吃完早飯,就要出發了呢!”
說罷,三個人進了房間。
秦憐月在原地等著,感覺時間幾乎都停頓了……
房門關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她幾乎要叫出來,卻隻見,那胖丫頭端水出來,往江裡一揚。
裡頭傳來幾個人的說笑聲。
怎麼會這樣?不對啊……
再過一會兒,岸上有給溫家送早飯的。
那位紅鬥篷,又出來了。
“……”她沒事?
隻見她笑盈盈的,突然跟自己這兒招手。
秦憐月差點嚇死!
卻聽旁邊有個怯怯的聲:“姑娘,今天還要花不啊!?”
她又嚇一跳,轉頭:是昨天賣花的小姑娘!
沒過多一會兒,有丫頭下了船,賣花的小姑娘屁顛的迎了上去。
事情沒成。
怎麼會?!
後頭的阿琴說,“姑娘,咱們回吧?”總站在這兒可不像話。
秦憐月點點頭,失魂落魄的往回走,那船上卻又傳來笑聲。
踏上船板,杜六梳洗好了,看女兒上船,守在那兒伸出手準備接她。
差一步就上船了,秦憐月伸手去拉杜六的手,可能是心思繁亂,腳下一滑,而兩人的手還沒拉到一起。
她一下子慌了,“啊!?!”
杜六也慌了……
阿琴在後麵趕緊扶,幾個人手忙腳亂一通亂揪,直到秦憐月掉了一隻鞋到江裡,才上了船!
這一切,卻又被嚴珠看了個正著,指著笑,“哈哈哈哈!阿語快來看!那女的差點掉江裡,掉了隻鞋……”
秦憐月什麼都不顧了,低著頭,紅著臉,一溜煙的回了房,咣的一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