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笑了:“端一碗吧,隻彆形成習慣就好!”
“不會的,就這一次!”嚴珠保證。她也不用李江了,自己端了碗麵出門。
正好,文若輕正在附近辦事,到了中午飯點兒,突然想起來這兒開的新店。
沒坐馬車,也不用人陪,自己溜達著過來。剛到門口,就見一位姑娘端碗麵出來。
他不可能去瞧人家姑娘長什麼樣兒,但那碗冒著熱氣兒的麵,卻一下引起他的注意。
好香啊!可是,我怎麼很熟悉的這味兒,為什麼會是這種感覺?
頭有些疼,愣愣站了一下,進了店。
夥計上來招呼,他說,“剛才那位姑娘端出去的麵,來一碗!”
“客官,那是本店今天才出的鮮蝦麵,十兩銀子一份。一碗麵,二樣小菜!一杯清酒。”
“嗬!這價兒……也算是京城最貴的麵了吧!”
“客官,您是不知道啊!幾個人,從昨兒晚上一直忙到晌午,也才做出一百碗。您看,這麼高的成本……賺不了幾個銀子的!”
“嗬,你跟我說這個?好,那我來幫你算上一算。就那一碗的蝦來看,一百碗,掐頭去尾,至多用到十五斤蝦。這個季節,正是此蝦上市之際,所以,五兩銀子,足足可以買下了。
一碗麵三兩,合三個銅板。一壺酒五個。配菜都有什麼,端上來我瞧瞧……”
“……”
門外,嚴珠已經把麵端了過去。木靈跟出來,又端了一碗茶。
“你一上午都坐在這兒麼?也不喝水嗎?先把茶給他吧!”
木靈把碗遞過去,不滿的叨叨:“讓我們珠珠姑娘伺候,你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男人卻絲毫不覺得如何,鎮定自若的接過去。應該是渴了,喝的雖然慢,但竟然喝了大半碗。
“來!”
嚴珠麵給他。他接過去,吃了起來。仍如昨天那般,不緊不慢。
吃完了,他竟說了一句,“不錯。”
“原來你會說話呀?”嚴珠吃一驚。
她以為,此人跟蘭舟一樣,所以才特彆關照的!
男人又不說話了。
他話少,文大人卻在喋喋不休:“剝蝦的婆子,一天三十個銅錢兒,有大把的人來!再加上炒澆頭的師傅。擀麵的。一百碗麵,十兩銀子的成本,就足足的了!所以,其餘九十九碗,就都是毛利了……咦,不算不知道啊,這個生意不錯啊!”
屋外,嚴珠還在問:“你是哪裡人!?”
男人端著碗,似有些茫然。
“你這掛玉的繩子就要斷了,一斷就會丟的。回頭我得了空,幫你打一條吧!”
她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那男人一手端碗,另隻手一把就把玉扯下來,遞給了她。
“……”
……
文大人還在算賬:“一百碗賣一千兩銀子。老天!一個月就是三萬……”他眼睛都亮了。
“你這裡連夥計帶廚子,六十個夠吧?管事……大概用五個,賬房二個,清掃洗碗的十個……”
那夥計,差點聽哭了……
……
嚴珠說:“那你可彆急,我今天事兒不少呢!”說罷,她往回走,又停下:“你可彆走了呀!一塊玉買一碗麵,可虧大了!”
男人看著她,搖搖頭。
……
屋裡,文大人興致不減,他已經把人工、房租和裝潢,攤到每天是多少,都推算出來了。
“再加上稅,各種打點,雜費,合到每天……”
“客官,客官!小的隻是個小夥計。您說的這個,聽都聽不明白啊?”
“不求上進!我是要是告訴你。就算隻做鮮蝦最肥美的一個月,再刨去沒賣出去的,多了不說,二萬五千兩銀子妥妥到手了。這還隻是一碗麵哪!大菜呢?酒呢?你家老板,要發達了!”
“那……那您的意思是!”夥計摸著後腦勺兒。
“來份麵!”文大人聊夠了。
“……哎喲,您嚇死小的了!好咧!鮮蝦麵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