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沈暮尤為積極主動。
被他從浴缸抱出來,擦乾水珠的片刻都等不及,沈暮如藤蔓纏著他頸,踮腳就去親他下巴。
像是分彆了三年並非三天,怎樣膩歪都不夠。
江辰遇對她有足夠的耐心,但在這件事上,終究是經不住撩,何況老婆難得自己送上來投喂他,沒有不笑納的道理。
江辰遇低頭回吻她柔潤的唇,一邊扯過置物架上自己那件寬大的棉絨睡袍,裹住沈暮濕噠噠的身體,情至深時也擔心她光著受涼。
沈暮卻是不大安分。
微涼的小手從睡袍裡探出來,非要環著他腰。
擁吻過後,江辰遇放開她唇,垂眸去看她。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隔著薄薄的水霧迷離望過來,又純又欲,格外勾.人。
四目相對,有情.愫抑在暖霧漣漣的浴室裡。
這回是沈暮先抬起瑩白的胳膊,摟住他,含著女孩子獨特的潤和嗲,嬌軟喚他。
“……老公。”
就是這麼一聲,男人理智瞬間潰散。
江辰遇驀地打地橫抱起她,回到臥室,摁到被上。
不克製地像要將前一晚的債變本加厲地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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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號。
平安夜,聖誕節前夕。
雖說是西方人的節日,但每年到這時,湊熱鬨的年輕人都有不少慶祝活動,故而商街十分熱鬨。
南城塔頂層,東京久藤日料分店。
正宗日式裝修的包廂清幽雅致,並了張八人位的長桌。
江辰遇將沈暮牽進溫暖的包廂時,裡邊就坐已久的幾人頓時吆喝起來,批判他們這麼晚才到。
秦戈拿起裝清酒的和風陶瓷酒壺,用壺底敲了敲桌麵:“來這麼晚,這不得先懲三杯?”
陸徹現在見到某人如見情敵,眼睛在他們交扣的手上盯了會兒,哼一聲。
“阿遇,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這話叫得響亮,江辰遇卻是連個眼神都沒給。
他將沈暮脫下的外套掛到椅背,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隨後自己也脫了大衣,坐到她身邊。
有人忍不住嘲笑陸徹:“我說你也沒辰遇一點浪漫,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聽得此言,陸徹叉腰不服:“怎麼沒有!床上我能又浪又慢!”
話還未說完,就被秦戈不客氣地反手捶了頭。
“有女生在,彆開腔。”秦戈瞪他一眼。
喻涵捧場地乾笑了兩聲。
其實吧,這點顏色,對她不過爾爾。
喻涵不動聲色湊近旁邊的人,低著聲悄悄問:“乾啥去了,才來。”
沈暮臉微紅,暗咳著也將聲音壓下去,語氣聽著有些虛:“沒……”
今晚來聚餐的都是相熟的,上回他們領證私下慶祝,在家裡一起吃過飯。
“來來來,嫂子先來碗味增湯,暖暖身。”
其中一人殷勤地盛了碗湯遞過去。
這個稱呼在網上看到太多回,到現在沈暮已經習慣了,她坦然地伸手接過,莞爾道了聲謝謝。
這幾個男人難得聚齊,菜沒吃上兩口,倒先叫囂著勸了好幾杯酒。
“哎我說,你倆婚禮在哪兒辦?”秦戈問。
這一問問到了關鍵,其他人紛紛附和。
“我猜法國!”
“意大利那得吧,多配嫂子的藝術氣質。”
“壓一個海島,都沒看大哥大嫂微博?那叫一個美!”
他們爭論得不亦樂乎,最後還是沈暮淺淺一笑,說出答案:“就在南城。”
一桌人都驚住了,他們下意識都以為,江辰遇這種被民間奉為國民老公的男人結婚,肯定是要彆出心裁地在國外意義非凡的聖地隆重舉辦。
他們還等著一趟全包旅遊呢,這下泡湯。
“難不成你和小仙女的蜜月還沒度完,其他地方要留著繼續吧?”陸徹眯起眼睛,聯係前因後果盲猜。
“嗯。”江辰遇首肯,夾了塊蒲燒鰻到沈暮碟子裡,淡然自若地說:“你們多餘了。”
這話聽得整桌人都要掀桌控訴了。
“聽聽,他們要單獨快活,不帶咱們。”
“得,這兄弟沒得做了!”
“走了走了,彆拉我!”
“除非乾了這壺酒,我們考慮考慮原諒你。”
他們一副摔筷造反的架勢,江辰遇輕笑了下,這次倒是很給麵地大方喝了那壺酒。
放過這一對,這幾個閒人又將矛頭對準另外一邊,接二連三舉起酒杯要敬秦戈和喻涵。
“老秦也搞快點,就等你了啊。”
“辰遇那玩兒不成,你們怎麼也得來個海島一價全包大婚吧。”
沈暮正咬著鰻魚,聞言嘴角不禁略微揚起。
這群人太熟了,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秦戈指關節叩了叩桌麵,讓他們安靜點。
隻是秦戈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驚得心臟險些停止跳動的喻涵先連連擺手解釋。
“誤會了誤會了,我和秦老師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普普通通的,朋友。
秦戈側眸看了下她,沒再說話,麵上也不見情緒起伏。
周圍滿臉好奇的人都怔了一怔,對這個結果半信半疑,卻又一時分辨不出真假。
“這樣啊……”他們麵麵相覷。
沈暮吃東西的動作慢下來,胳膊肘撞了喻涵一下,喻涵回頭,低聲問她怎麼了。
她眼神無辜,好似無事發生,完全不在狀況。
沈暮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一時竟不曉得要說什麼了。
日本的清酒口感純正綿密,但後勁大,酒過三巡,這群人大都已經顛三倒四,有說胡話的,也有趴在桌上中途歇息的。
江辰遇和秦戈是唯二還清醒的男人。
一來是他們酒量還不錯,二來是他們本就喝得不算很多。
“吃飽了麼。”江辰遇薄唇輕抵到沈暮耳旁問。
沈暮乖乖點頭:“飽了。”
“我和暮暮明天要出國,就不陪你們了。”江辰遇握住沈暮的手,將她從座位牽起。
幾個近乎不省人事的醉漢有意見也說不出。
秦戈隨意後靠椅背:“你倆又要去哪?”
江辰遇展開沈暮的羊絨大衣,沈暮將手伸進去,穿好,然後才眸含笑意地回答:“去芬蘭看極光。”
小夫妻熱戀的甜蜜真是羨煞單身漢。
秦戈欲言又止,最後抬了抬酒杯示意,一飲而儘。
“秦老師,喻涵就麻煩您送了。”沈暮說。
喻涵沒喝酒,想說不用,但秦戈先開口說了放心。知道要喝酒,所以他們今晚都是家裡司機開的車。
沈暮衝喻涵輕笑眨眼:“走啦。”
被送仿佛已成慣例,喻涵也沒了想法,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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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克開回錦檀公館途中。
沈暮望著車窗外不停後逝的夜景,發呆良久。
江辰遇抬手輕捏她耳垂:“在想什麼。”
靜默片刻,沈暮回過頭,清潤的雙眸略有些迷惘:“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江辰遇愣了下,摸摸她腦袋:“怎麼了?”
“喻涵和秦老師……”沈暮稍稍歪了歪頭,頗有幾分苦惱:“他們好像,沒那意思。”
就今晚的情況來看,這兩個月明裡暗裡的撮合,似乎是她多此一舉了。
江辰遇失笑,酒後的俊眸間蘊上氤氳的寵溺:“他們都是成年人,都懂分寸,感情的事你情我願,你操心了也沒用。”
沈暮沉思少頃,語調糯糯的,做錯事一般:“知道了……”
“乖,他們自己都有數。”江辰遇將她摟過來些。
沈暮側著靠到他懷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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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到北海道時,還是初雪,積雪不深,沈暮沒能滑雪,現在落雪肯定已經覆蓋看厚厚的一層。
江辰遇原是想著再帶她去一回的。
但芬蘭也是大雪紛飛,一樣可以滑雪,還能乘坐雪橇馳騁在遼闊的雪原。
於是,沈暮說要直接出發去芬蘭。
大概是受到了幸運之神的眷顧,到達芬蘭的第一晚,他們就看到了極光。
在芬蘭語中,極光被稱作狐狸之火,有幸見到,就是遇見了歐若拉女神。
那是雪國的唯美童話。
當神秘夢幻的極光出現在360度的透明穹頂外,奇異的光澤明暗飄蕩,沈暮被驚豔到在溫暖的玻璃屋裡雀躍歡呼。
江辰遇在旁邊看著她笑得溫柔。
沈暮忙不迭合掌,閉上眼睛認真許願。
“許什麼了?”江辰遇攏了攏她雪白的圍巾。
沈暮睜開亮盈盈的雙眸,漾著調皮可愛的笑容,對他說:“希望下輩子還是你娶我。”
不得不說,這是十分取悅男人的一句話。
江辰遇薄唇泛深弧度,眉間眼底皆盛滿笑意,伸手攬了她到懷裡。
在被璀璨極光包圍的夜幕下,他將自己永生永世都會深愛的女孩子吻住。
在薩裡瑟爾極有名氣的滑雪場,沈暮如願以償地滑了雪。
不過作為初學者,沈暮不可避免地摔了好多跤,但不同於硬塊的人造雪,這裡的雪又鬆又軟,即便是跌倒了也不疼。
最後被江辰遇帶著,沈暮才能滑上一小段淺坡,再遠一點,她還是得摔跤。
沈暮滑到生氣,抱怨他為什麼學得這樣快,明明都是新手,她卻怎麼都學不會。
無辜被埋怨的某人笑得無奈,透過護目鏡,隔著厚實的羽絨服抱住她。
反正,老婆生氣,哄就對了。
沈暮終於不再糾結高難度係數的滑雪,被他哄得開開心心地坐上了雪橇。
後來他們去了聖誕老人村,在馴鹿園裡看到了溫順漂亮的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