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是新疆師範大學的本科生,已經在初中部算是學曆前列的老師了,有很多教語文或生物的老師,其實都是專科生,學了一些師範的課程之後就來教書了。
這倒不是指責學校或是責備老師,隻是受限於條件,學生也隻能爭取這樣的師資條件了,校領導這些年也努力在爭取教師待遇,希望學曆更高、見識更廣的老師來學校任教,可是八零團地方太小了,根本爭不過附近的洲市,很多剛畢業的老師也不願意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在這個信息傳遞速度比較慢的年代,八零團也沒有什麼其他獲取知識的途徑,初中生們可能連課本都是囫圇吞棗式的半懂不懂,更彆說在同一起跑線上和整個自治州甚至整個省的考生競爭高中名額了。
教育,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關乎太多的事情了,想改變起來也很難。
其次,就是八零團和坎坎村都太遠了太偏僻了,除了貫穿其中的一條國道,沒有火車站也沒有其他道路了,再往西走幾個類似的地方就是邊境線,周圍根本沒有強有力的大城市帶一帶這裡的人。
奎屯和石河子算是比較有發展潛力的市,可是想從八零團和坎坎村去這兩個地方,也需要四個小時以上的汽車,還是每天就那麼一趟,偶爾人少了還不發車的。
占涼以前看過一些山村的扶貧計劃,講的就不通路所以很難富,要不然就不會有要想富先修路,而八零團和坎坎村的問題,更多的在於人太少信息又極其閉塞,整個新疆省的常住人口都很少,更彆說分散到這種芝麻粒的小地方了。
所以,大部分學生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石河子,連烏魯木齊都沒有去過,更彆說去疆外看一看,看看東部地區繁華,感受一下南部地區的濕潤,領略一下中部地區的曆史。
哪怕重生之前,在非機票打折促銷的時候,北京往返烏魯木齊的費用都要三千多,火車也是一天隻有兩趟,距離本身就代表著交通成本,中國太大了。
大的這群很難離開廣袤戈壁的孩子,連自己可能都找不到,然後,被動的被裹挾著重複這裡的生活。
在2002年、2003年的時候,國內各省市的貧富差距可能還沒有那麼的凸出,但很快,東部西部的發展速度會翻天覆地的變化,占涼很清楚,如果身邊這些同學們錯過了人生接下來的十年,絕對會被整個社會狠狠的甩在後麵。
就像一趟飛馳的車,如果不抓緊,就很容易被甩下來。
好在,如果聊什麼農業現代化、采棉機的改進和什麼棉花儲備這種問題,占涼是想破腦袋也愛莫能助,她是重生不是高達機械化,對一竅不通的事情依舊一竅不通。
可是,聊教育聊學習,占涼就太熟悉了,她很厭惡一切美化學習過程、呼籲什麼天才流的教育方式,真正的學習就是枯燥的、重複的和辛苦的,每一個想從教育這條路逆天改命的,都要做好沉下心來吃苦的準備。
因為,讀書的苦和以後未來其他的苦楚比起來,已經甜很多了。
但從和同學們這段時間的接觸上麵,占涼就很看好他們的學習資質和吃苦能力,在初中這個階段,能一天摘八.九十公斤棉花,到晚上回去的時候還記得幫班主任把同學的名點了,幫大家重申晚上不能亂跑這些注意事項的孩子,有責任心又認真,能吃苦還有大局觀,要是占涼還幫不上他們,她回江蘇連考十年數學謝罪好了。
“對了,你們知道明朝的一個皇帝朱棣嗎?”占涼看身邊的同學顯得有點低落的模樣,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就是天子守國門,遷都北京的那個皇帝。”
“嗯?”大家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占涼會突然提到這個。
“雖然比喻不太恰當,可實際上,從你們每個人爺爺奶奶那一輩開始,大家就在做和天子守國門類似的事情。”
也是來到新疆之後,占涼才發現漢族人之中老兵的數量基本上有百分之九十,年齡大一些的有的參加過抗日戰爭,年齡小一點的有的參加過抗美援朝,後來統一跟著部隊援疆,就是兵團的雛形。
新疆的地理位置特殊又極其重要,接壤國家眾多,處在亞歐大陸中心,想要為祖國守住西北方向,需要的不止是邊防戰士和軍事力量,更多的就是牢牢紮根在這裡的人們。
這是每一個留在新疆,奉獻青春沒有再返回故土的老兵,應該得到的榮譽。
而作為他們的後代,在占涼看來,這就是第一件很厲害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會努力早點更的,改個名字,把多若和占涼寫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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