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印正麵壓製,直接把季初渺抵回沙發裡。
季初渺身前的糖果盒歪到一邊,不少彩色糖球四散掉落,鋪了少年一身。
有幾顆彈去地麵,叮叮咚咚好幾聲。清脆無比,是房間裡唯一的聲響。
除此之外,隻剩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季初渺抑製不住抖了下,吸了口氣不敢呼出來。
江印大半身子壓在季初渺上方,眼底隱現血絲。
他被糖果墜落聲驚醒,克製地閉上眼睛。
雙方僵持著。
江印緩了會兒,再睜開眼睛時,多少能控製住自己。
Alpha的本能過於洶湧,他差一點就……
江印近在咫尺,劉海遮掉眉眼。
季初渺隻能看到對方喉結滾動了下。
江印俯身再往下,幾乎要貼到季初渺身上去。
他垂頭,目光定格到對方腰腹上零星幾顆糖果。
糖果都卡在卷曲的衣擺裡,五顏六色比不過一抹白。
季初渺費力仰起脖子,探頭去看。
就見江印把臉埋到他肚子上,用下頜碰了碰他的衣擺,張嘴叼起了一顆糖。
江印呼吸帶來的熱氣,直直地噴灑在季初渺露在外的皮膚上。
季初渺胸腔劇烈起伏,瞳孔緊縮。
江印探舌,把那顆最像膚色的奶油白糖卷進嘴裡。
他手臂用力,就著撐住季初渺的姿勢直起腰。
像一隻正在狩獵的大型猛獸。
麵對獵物,既珍惜,又壓抑不住骨血裡的侵略意圖。
嚇唬夠了,也嗅夠了,迫不及待想進入下一步了。
哢嚓一聲,江印把糖球咬裂了。
酒漿被釋放出來,梅子酒特有的酸澀飄進空氣中。
季初渺頭已經退到沙發扶手上,眼睛一錯不錯地望著身上的人。
江印起身,掃過季初渺一眼。
他抽身動作很快,彎腰撿起居家褲,半步不停往洗手間去。
季初渺癱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江印那一眼,複雜混沌,他難以分辨。
季初渺後背冒了汗,等洗漱間響起水聲,才慢慢放鬆下來。
糖球在唇齒間殘存了一抹葡萄酒甜,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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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A班選手們發現這兩人間氣氛不對。
季初渺訓練全天,就沒有與江印說過哪怕一句話。江印也起初也有在留意季初渺,到後來也跟著沉默。
錢前左顧右盼,猶豫不決,糾結是否要去問兩人鬨了什麼矛盾。金宇拿來一疊打印紙,把錢前悄悄推去一邊,給對方一個“彆多問”的眼色。
“我們之前要求過的所有道具布景,道具組都已經做好了。舞台布置的樣圖在這裡,我們需要去實地彩排一次。”金宇把資料遞到眾人麵前。
一行人出了訓練樓,向主舞台出發。
季初渺默不作聲走在後頭,連錢前來搭話,都表現得心不在焉。
對決間隙的排演期,為了未播內容的保密,影視基地不能放進任何粉絲。
路麵沒有其他人,寂靜得很。
但季初渺心裡像有一百隻蟬在同時聒噪,靜不下來。
腦子還暈乎乎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點什麼來,就被舞台震耳欲聾的音效打斷了思路。
軟萌撒嬌的《小喵喵》被改得不似原版,朗朗上口的韻律被保留下來,但新版配樂一播出來,所有人都聽出新版與原版的差彆。
是完全不同的新麵貌,充滿年輕男性特有的活力與利落。
舞台已經完全布置好,無數工作人員圍在台下,連導演與導師們都在場。
“就過這一遍!現在的舞台就是真正錄製時,你們會麵對的舞台。聲效都切進來,你們按照真正上台時的規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可以嗎?”發起人鼓舞道。
整個節目最抓吸睛的選手們幾乎都集中於A班,特彆是江印與季初渺,讓節目組在這個夏天真正成為全民關注的最爆節目。
理所當然,放眼全部選裡,他們才是最該發揮出眾的存在。
A班選手們握拳給自己打氣,發起人把手伸到大家麵前。
一隻隻的手疊了上去,江印不著痕跡望了季初渺一眼,最後遞出手。
“阿渺?”發起人注意到季初渺狀態有異,整個人狀態看起來沒平時精神。
季初渺有些走神。
他抬眼看到眼前景象,順著最上方的手,視線落到江印身上。
季初渺頓了下,伸手放了上去。
江印眸斂。
總控室人員推動關閘,舞台燈光暗下。短暫讀秒後,樂曲前奏響起。
季初渺察覺出不舒服時,樂曲都播了很長一段,進入了間奏部分。
他麻木地跟著大家動作。
他動作不出岔子,純粹是平日訓練到位,跳成本能了。
季初渺後頸一漲一漲,悶悶地疼。四肢開始變得酸軟,跟上節奏比較吃力。
定點大開合Pose即將來臨,眾人變換站位。季初渺得從後往前穿過同伴們,抵達位於舞台最中央的C位。
季初渺踩著樂點往前,直視前方照來的舞台燈。
燈光高亮,刺得他眼睛難以睜開。
更強烈的眩暈感猛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