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一聲淒厲的叫喊傳出去好遠,聲音之大之慘之痛。
小屋內,女人抱著斷了手指血流不止的手,痛的蹲坐在地上,直打哆嗦,彆誤會,這不是怕的,而是生生痛的,一腦門的汗,臉色猙獰扭曲,惡狠狠的瞪著罪魁禍首。
這女人既然敢獨自一人,還活了這麼多天,足以證明她不是善茬,十二自進屋起,就沒把女人當成姚瑤那種天真無害的人。
相反,她見到女人的第一眼,從女人那雙渾濁的眼下,極力壓抑隱藏的狠厲,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打從一開始她就防備著她,從沒真的放鬆過。
事實也證明,她的眼光沒錯,這人不止不好相與,還打著她的注意,套話知道自己一個人,就原形畢露了。
能夠活到現在,這女人肯定是沒少殺人,尤其是她這樣的單獨一人,再看女人那凶相畢露充著血絲的眼睛,輕輕一笑,
“嗬”
剛說她要開始做任務,淘汰遇到的每個人,這人就貼了上來,眼也不眨手起刀落,在女人終於有了驚恐的表情中,抹了她的脖子。
極富有技巧的割喉,熟練的躲閃,濺起的鮮血呈弧度潑在青色的石牆上,沒有一滴沾染在衣服上,女人喉間咕噥咕噥著,大口的往外溢出血來,掙紮了兩下,不甘怨恨的閉上眼。
蹲下身,十二把還在滴血的匕首放在女人身上,來回擦了擦,直到匕首鋥亮,乾乾淨淨,才照舊插入靴中。
不得不說,她不大的靴口內,已經快要被插滿,光是匕首就有了兩把。
在沙漠這種高溫,屍體不用兩天就會腐爛發臭,她可不願意跟發爛腐臭生蛆的屍體共處一室,拽著女人胳膊,把屍體杠了出去。
丟在離小屋稍遠些的地方,用不了多久這具屍體就會被沙漠吞噬。
清晨,十二照舊在門前打了套拳,活動活動身體,以手指代梳子梳理著長發,幾日的風吹日曬,頭發裡混著細沙有的地方打結,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臉上好不到哪去。
用手指蹭了蹭,再看,手上已經有了一層灰。
聳聳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儲物戒不能用,她哪裡還有的水來做清潔,那一壺的水還要用來喝的。
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把頭發重新紮起,返回小屋,頭枕著手臂躺在石床上,露出還算愜意的表情,難得在副本中能夠這麼清閒,習慣了爭分奪秒的快節奏,一閒下來竟不知乾什麼好。
想到這裡一愣。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不禁想,真的有脫離禁閉碑的那一天,她還能夠習慣普通人的生活了嗎?
這個問題恐怕很少有禁閉者會意識到,就連她之前也一直想的都是怎麼活下去,怎麼完成任務,怎麼得到更多積分,怎麼變強。
壓根沒時間去想被禁閉碑改變了的他們,如果真的像期望的那樣回到現世,能否適應。
當然,那都是很久很久很遠很遠之後的問題了,若不是得閒下來,她也不會去想這種不確定無意義的事。
摸了摸平坦的肚子,饑餓感不強,不需要進食。
歪頭望向窗口外的藍天,以及遠處的戈壁,悶熱的風夾雜著沙土徐徐吹過,風景很美,有種與世隔絕的孤寂感之美。
也隻有她能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還有心思看風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正上演血腥的一幕幕,跟她預料的一樣,沙漠本就是較為空曠的區域,就連植被都少的可憐。
跟其他區還不同,在其他區域起碼還有樹木雜草,偶有野果小溪,這裡炎熱就不說了,人體內的水分蒸發流失的特彆快,就連餓的頭暈眼花想隨口抓把野草飽腹都不行。
有了一個動起吃人念頭,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那看不見的地方,陣陣哀嚎,人們就像失去了理智的野獸,撕咬著自己的同類,大口大口的吞咽血液,生食血肉。
一個個眼珠發紅目露凶光,麵容凶狠,最弱的也是最倒黴的,率先倒下的人變成了大家的食物,猛虎撲食般的一哄而上,不管是同行的人還是路過亦或是看熱鬨,最後都屈服於身體的渴望,在屍體上分一杯羹。
這時候的他們已經沒有理智可言,過度的饑渴麵臨生死的恐懼,讓他們拋開了一切,順從野獸的本能,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著,就算是吃人也要活著啊。
這時候他們反而不那麼害怕了,已經連人都吃了,最壞的也差不多了,還能怎麼樣?道德底線被打碎扔掉,根本拚湊不回來,他們,或者說已經失去了理智的人,也不想拚湊回來。
就算一定要死,也絕不是憋屈的餓死。
惡念一升,死也要拉著幾個人陪葬,大抵是大部分人的想法,不管其他人無不無辜,變成野獸的人可不會管,他們隻想死也要帶著幾個人,這樣才夠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