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赫爾加將托盤上最後一碗湯和那個盛著葡萄酒雕刻精美的金杯放到了桌上,然後自己也做到了椅子上。
艾倫辨認出那正是赫奇帕奇的金杯,不過這據說有各種魔力的寶物隻是用來盛酒的?
赫奇帕奇用手帕擦了擦手,先喝了一口酒,接著用勺子挖了一塊燉的爛糊的肉塊放進了自己嘴裡,等把它吞下去後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加上了草藥的濃肉湯味道更好一些,就是成本太貴了。”
艾倫看著對方的樣子也來的食欲,把注意力從金杯轉移到了自己那份肉湯上。
“羅伊納,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聯係了薩拉查,讓他去帶戈德裡克回來我們詳細談談,那個好鬥的家夥委托妖精國王萊格納克一世給他打造了一把寶劍,但巫師裡已經沒人願意和他決鬥了,結果這家夥就去找什麼麻瓜國王長者愛德華手下的比武大賽冠軍騎士決鬥去了。”她看向了已經向大嘴彩球魚下手的羅伊納?拉文克勞,問道。顯然,她之所以坐到艾倫的身邊絕對不是為了和艾倫一起品嘗濃肉湯,而是想和羅伊納?拉文克勞商量事情。
“唔……要教那些呆頭太麻煩了。”羅伊納?拉文克勞含糊不清地說道。
“純血統巫師們喜歡牢牢守住自己的知識,讓它們隻在自己家族內部流傳,而且現在一個巫師帶幾個學徒的模式下沒人能係統地學習,得看導師的個人水平……連那些巫師家族出身的都參差不齊,更彆說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了,運氣好的還能寄希望於成為某個巫師帶的幾個學徒之一,從中學到一些淺薄的知識。一旦他們身份被暴露在麻瓜麵前,等待這群沒多少自保能力的他們便是教會無窮無儘的追殺和迫害,更彆說那些絕大部分展現了魔力暴動的麻瓜小孩,很多直接就被他們的父母殺死避免教會上門了。羅伊納,我們不能光顧著自己,我們應該幫助他們遠離麻瓜們窺視的目光和教會的迫害,讓巫師們可以有處容身之所,有晉升之地——我的酒館對此太微不足道了。”赫爾加握住了停下了進食的拉文克勞的手。
拉文克勞嘗試著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等他們回來再說吧,先放手讓我吃飯,這條是比淡水彩球魚要好吃多了。”
這種見證曆史的感覺讓艾倫很是有些著迷,書本上的文字變成了現實在自己的身邊上演,這樣的經曆實屬難得,“不過原來拉文克勞不是太樂意的嗎……”這倒讓艾倫又從對方身上發現了盧娜那種怕麻煩的性子了。
接著,那個麻瓜遊吟詩人從他的座位上走了過來,抱起了他的魯特琴,彈奏了一小段音樂調試了下琴音後,對著酒館裡的人說道:“一直四處飄蕩,鄙人在此獻唱一首《在回憶中》,一首來自愛爾蘭的民謠,請在座的諸位一同欣賞。”
悠揚的琴聲響起,他半眯著眼睛,側著頭,仿佛沉浸在了美好的回憶中,深情地吟唱著頌詞,“你呼的白煙,此刻正緩緩乘風,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天空的浮雲中……”
“當初我幫他治過傷,他好像也不怎麼害怕巫師,所以我邀請他來我的酒館吃飯,我不收他的錢,作為酬謝,他在我的酒館彈唱一曲,雖然這樣的時候並不多,一個月他也不過才來兩三次。”赫爾加欣賞地為剛剛結束了吟唱,行禮告彆的麻瓜遊吟詩人鼓掌,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酒館裡所有的人都為他鼓掌,赫奇帕奇麵露得色地對艾倫說道,“現在沒有巫師在意他的麻瓜身份了,實際上他頗受歡迎。”
“多謝款待了。”那個麻瓜拉開了酒館的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雖然這個時間他估計隻能隨便找個草垛裡窩一晚上了。
但是酒館內的氣氛卻被點燃了。“真棒啊!”一個女巫興奮地道,舉起了酒杯,在這樣溫情流動的地方享受美食,讓人快慰。
儘管在這個炎熱的夏日夜晚,艾倫並不需要那碗熱氣翻騰的濃肉湯來溫暖身體,但身處於這樣的環境中,他的心神也不由得放鬆下來,一口又一口地將這碗濃肉湯全部喝了進去,額頭上因此而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他長籲一口氣,放下碗,隻覺得渾身舒適,仿佛再次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