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鬨鐘吵醒,喻斂繼續睡回籠覺,晏紹睡不著,就沒再睡下去了,他起床洗衣服,把喻斂換下來的衣服也一起洗了,當做他收留他的報答。
他曬衣服時,喻斂睡眼惺忪的從床上起來,看到自己的衣服也被他洗了,嚇得從床上一蹦三尺高。
“你怎麼……把我的也洗了。”喻斂臉色古怪的問,耳尖發燙。
“哦,順手就洗了。”晏紹雙手抱著盆,老實巴交的回答,“我洗得乾淨的。”
“……內褲你也洗了?”喻斂問。
晏紹理所當然道:“一起洗當然就洗了啊。”
喻斂耳根爆紅,他彆開臉:“多事。”
“你——”晏紹覷了眼他的臉色,“是不喜歡彆人動你的東西嗎?”
“沒有。”喻斂道。
是不喜歡,但是如果是晏紹的話,好像沒那麼討厭。
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問:“你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什麼奇怪的事?”晏紹被他問得茫然了。
“就是……”喻斂難以啟齒,“算了,你去晾衣服吧。”
看晏紹也不是那種人,喻斂反倒被他清澈的雙眸看得心虛了。
“哦。”晏紹拿著盆走開了。
喻斂起床氣真大。
上午十點,晏紹坐在窗前的書桌寫試卷,一心兩用,一半在學習上,一半在明天大概十二點左右到這裡的艾瑞,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沒管。
喻斂坐著靠背長椅,一隻腳架在凳子上,穿著閒適的居家服,整個人都自帶著一抹柔和的光,不似平日那般鋒利。
他手拿著一本《狗的天然飲食書》,模樣閒散,偶爾抬手翻頁。
晏紹沒有理會手機,手機卻堅持不懈的震動了五六下,惹得喻斂都往他那看了看,晏紹才終於拿起手機打開。
罪魁禍首是今早加的池軍。
【你有空不?】
【在不?】
【有時間嗎?】
【想找你幫個忙。】
【急…】
【在的話回一下。】
……
晏紹回道:可能不太有時間。
那頭秒回:我在你們這樓下了,等你,速來。
晏紹尋思池軍是不是選擇性眼瞎:什麼事?
池軍:你來了再說。
晏紹和他拉扯了幾句,池軍就是不說什麼事。
池軍:拜托了,中午我請你吃飯。
看到“請吃飯”的字眼,晏紹的手,就這麼懸在了手機鍵盤上方,有一瞬仿佛被鬼上身了似的,待他回過神,看到的就是自己毫不猶豫發出的“好”字。
晏紹:“……”
想罵臟話。
“我出去一下。”晏紹從凳子上起身。
“去哪?”喻斂懶懶的問,背脊沒骨頭一般靠在凳子上。
晏紹隻道:“有人找我。”
“誰啊?”喻斂隨口一問。
晏紹老老實實道:“池軍。”
“哦。”喻斂得知了答案,又把目光放回書上,“他要欺負你,你打我電話。”
有人撐腰,就是格外的安心。
晏紹道:“好。”
晏紹已然把喻斂歸類為了自己人,即便他是文中的主角,但作為朋友,性格真的好到沒話說。
他開門下了樓。
這一片小區就這般大,誰家發生了什麼事,隔天就能如同病毒一家傳到另一家,晏紹一家人在這還挺出名的,也是屬於“特事兒”的一家,光是他爸就充滿了負麵話題。
池軍從兄弟那聽到了昨天下午發生的事,也了解了事情經過,覺著晏紹挺慘的。
他了解的比晏紹要全麵。
晏紹他爸賭錢輸了,是故意有人給他下套,而那人他和晏紹都認識,便是晏紹從前的“大哥”——肖光武指使的。
池軍覺著肖光武做這是挺不地道的,人家要走,他還要上前踩上一腳,就像是滅了的煙蒂,扔了還要用腳攆上一攆,硬是要把人整的一身灰。
他們約好在網吧門口見,晏紹沒多久就到了地方,還沒走近,他就看到染著湖藍色的少年站在網吧門口左右張望。
池軍換發色了,一如既往的耀眼。
晏紹走到他麵前,開口問:“什麼事?”
池軍雖聽說晏紹和他爸在自家門口打了起來,看到他的臉還是嚇了一跳,晏紹氣色不算好,蒼白的皮膚近乎透明,臉上肉不多,一張小臉蛋兒青紅一片,像是打翻的調色盤。
他的臉擦過藥,沒有昨天那麼腫,但該留的痕跡還是留在上麵的。
“我操。”池軍驚詫了幾秒,他撓了撓後腦勺,“你臉沒事吧?”
晏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看著像沒事?
“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晏紹不想說昨天的事,池軍也不說那套場麵話了,他道:“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幫我帶個東西給喻斂。”
“你直接給他不就好了。”晏紹疑惑道。
池軍偏過頭,手握拳抵在嘴邊咳了一聲,麵上難得露出扭捏的神情,“不方便。”
晏紹覺得池軍想害他,他一臉警惕,還後退了兩步。
池軍:“又不是讓你去送死,你怕什麼,我不會坑你的,就……帶個東西。”
晏紹問:“什麼東西?”
池軍神神秘秘的朝他招了招手:“你跟我來這邊。”
晏紹半信半疑的跟上去,池軍拐了個彎,走到網吧旁邊的一條小道上,然後從褲子後麵的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了的粉紅色信紙。
“就這玩意。”池軍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晏紹心尖猛地一顫,似遭雷劈。
情……情書?
試問一個猛男一臉羞澀的掏出充滿少女心的粉色信紙,這場麵怎能不驚悚。
晏紹一直認為,池軍就算表白,也會用那種浪漫張狂的方式,沒想到竟是這麼的……含蓄羞澀。
“你要我……幫你遞情書?”
這東西看著也不像挑戰書。
“少廢話。”池軍惱羞成怒道,“你就說幫不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