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是,卡梅隆笑她,她也很認真地答:“導演難道忘了,說起做人之道,還是東方人最講究與人為善的嗎?”
聽她說這樣的話,卡梅隆隻是大笑,轉身又給她加任務,“東方人與人不善,可是不能發脾氣的。”
戲拍得很順利,和男主角克裡斯蒂安的對手戲也相對很輕鬆。克裡斯蒂安不是那種很強勢的人,戲演得好,而且人也很溫和,是個很紳士的人,比起之前和徐智媛對戲的萊昂納多,少了幾分不馴,除了演戲時充滿激情外,在生活中是個很溫和的人。
最讓徐智媛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雙電眼,和萊昂納多在深情中還帶出幾分浪子味道的眼神不一樣,克裡斯蒂安的眼神深沉得像是一汪深潭,與他對視,常常覺得自己要被吸進去一樣。
今天這一幕,是男主角鷹眼因為徐智媛沒有答應他幫忙,令他雙腿癱瘓之後的故事,徐智媛去為鷹眼盜取了一個重要的情報,穿著華麗的禮服,穿過重重封鎖,在酒會上成功取得了情報歸來,在見到鷹眼之後,仍然沒有從興奮中冷靜下來,拉著坐在輪椅上的鷹眼跳舞。
這一幕,和之前一部香港老電影的經典一幕很是相似,那是香港的神仙發演的《縱橫四海》中的一幕,周潤發坐在輪椅上跳舞,相當的精神。
隻是,現在他們拍攝的這一幕,雖然和周潤發的那一段有相似,卻又完全不同。
這一段,主導的不是坐在輪椅上的鷹眼,而是徐智媛,而且從情感來說,這段畫麵是溫馨中還帶著沉痛。
當徐智媛興致勃勃推著輪椅在悠揚的音樂中起舞時,克裡斯蒂安從微笑到沉默,再到陰鬱,雖然沒有爭吵,也沒有指責,可是徐智媛卻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看著克裡斯蒂安的陰沉表情,看著他沒有知覺的雙腿,她的表情複雜,是難過也是羞愧,扭身跑開,裙裾飛揚,她像逃難一樣逃掉,好像這樣就能逃過內心的譴責。
鷹眼回過頭,張了張嘴,卻沒有叫她,隻是把輪椅慢慢推向了窗口。
望著窗外璀璨的夜景,他的目光深沉,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是在痛恨這個已經腐朽的社會,還是在怨恨命運不公?
他何嘗不想和心愛的姑娘一起共舞,從第一次見到在他家偷東西的麥絲起,他的目光就離不開那個讓人驚歎的女孩。
可是,他可能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不能帶著他的女孩一起跳舞……
門輕輕地一響,麥絲推門而入,走了進來,走到鷹眼身邊,她蹲□,凝視著鷹眼,低聲問:“我今晚可以留下來嗎?”
迎著她的目光,鷹眼情緒很是複雜,“我……”
沒有讓他說完,麥絲用手指抵在他的唇邊,“還有很多比跳舞更美好的事……”
她低聲說著,把頭枕在他的膝上,嘴角翹起,露出一個讓人迷醉的笑容,“我喜歡留在這裡,睡得很香……”
從基地逃出來的孩子們基本上都有癲癇的症狀,而麥絲這些年,一直依靠著藥物來控製自己的症狀,又要逃避追捕她的對手,從來沒有真正安穩地生活過。
鷹眼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長發,沒有說話,手輕輕撩起她的長發,指尖觸摸著她頸上的條形碼……
“卡……”卡梅隆大聲叫著,在相依偎的兩個人直起身後,笑道:“oK!拍得很不錯——真的很有感覺……”
克裡斯蒂安笑笑,從輪椅上站起身,看著正在轉身要走向卡梅隆的徐智媛,忽然出身叫她,“克萊拉,”
徐智媛怔了下,才回過頭。
雖然她現在公開了自己的英文名字,但還是習慣彆人叫她徐。
“嗨……”
眨了下眼,她還以為克裡斯蒂安要和她說拍攝的事,卻沒有想到,克裡斯蒂安居然問:“我知道你中文很好——整個劇組都知道你是個中國通!”
這個誇獎,徐智媛當仁不讓。不過克裡斯蒂安突然說這個,應該不是毫無理由的。
“是這樣,”克裡斯蒂安也有幾分不好意思,“有一位來自中國的導演想要和我碰個麵,雖然對方也有帶翻譯,但我還是希望能有個熟悉中國情況的朋友——克萊拉,有些唐突,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這個時間?”
“當然沒問題!”徐智媛笑著點頭,卻在心裡暗想來自中國的導演是誰。
所謂的碰個麵,絕對不可能隻是見個麵那麼簡單。不管是哪位導演,不遠萬裡飛來美國,還特意找到西雅圖見克裡斯蒂安,肯定是有合作的意向才會這樣做的。
“克裡斯,你知道我很願意做你的助手,但,你確定不會帶給你困擾?”
有很多公司或是演員本身,在沒有達成合作意向之前,都是希望能夠保密的。
像這種會晤,一般來講,隻有特彆親近的人,才會知道。而現在,克裡斯蒂安不僅告訴了她這件事,還想讓她去參與,這對徐智媛來說無疑是種極大的信任。
“當然不會,你不覺得我麻煩才好。”克裡斯蒂安笑著,又道:“事實上,希比給我提了建議,她覺得你會給我很不錯的建議。”
希比布拉奇克,克裡斯蒂安的賢妻,之前徐智媛在洛杉磯時曾經在酒會上見過她,後來她也曾帶著女兒來西雅圖探過班。
作為劇組裡為數不多的女性,她和希比相談甚歡。
但突然聽到希比居然這麼信任她,徐智媛還是覺得欣喜。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如果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