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2 / 2)

容決也沒真想叫她喝醋,兩人對峙半晌,他便先開口道,“吐……”了吧。

話還沒說完,薛嘉禾已經柳眉倒豎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而後決然地一口把醋順著喉嚨咽了下去。

容決頓時皺了眉:從廚房倒騰來的老陳醋,有多澀他是知道的。

本是打算給薛嘉禾個教訓,見她麵不改色地吞下去,容決又想起她喝藥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懊惱。

明知道她就是不怕吃苦的性子,不該逼她……

這念頭還沒在容決腦子裡跑完,薛嘉禾踮腳揪著他的領子就親了上去,好好叫他領略了一下老陳醋的味道。

她親得毫無章法,沒有半分親昵的意思,就是一幅同甘共苦的架勢。

等綠盈端著真正的解酒茶進來,薛嘉禾才鬆了手,她接過綠盈手中杯子連喝兩口,才覺得解氣不少,擠兌道,“怎麼樣,酸不酸?”

她實在也就抿了那一小口陳醋,又自己給吞了下去,到容決那邊時最多就剩了點酸味。

容決舔了舔嘴角,道,“沒嘗出來,我再嘗嘗。”

薛嘉禾立刻伸手給他指了桌上那杯陳醋,“嫌不夠味,攝政王殿下喝那個便是。”

“我看你晚上和藍東亭喝酒倒喝得挺好。”容決道。

薛嘉禾頓時更覺得屋內醋味濃了兩分,她趕緊把醋杯交給綠盈讓她帶出去,又揮了揮手,疑道,“我怎麼就記得我從你桌上拿了點心這一件事了?”

容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勉強任由薛嘉禾把這個話題敷衍了過去。

“再說,我瞧著攝政王殿下喝的也不少啊。”薛嘉禾又笑盈盈道,“我今日還聽說了個舊人的事兒,不知道攝政王殿下聽說了沒有。”

容決自詡他和薛嘉禾不一樣,沒有藍東亭這等汙點,無所畏懼道,“什麼事。”

“毓王妃有喜了。”薛嘉禾道,“太後身邊的小姑娘不提我都忘記了,毓王妃呀就是那個東蜀送來和親的承靈公主,第一次見她時,可給了我好大一個下馬威。”

容決:“……”他還真也有這麼個汙點。“我不是當場就回絕了嗎?”

見容決還真有點坐立不安,薛嘉禾好笑起來,她踮腳近距離打量著容決的神情,慢條斯理道,“雖說她後來乾脆地便同意嫁給毓王,不過我能看得出來,她其實心裡是喜歡你的。”

承靈公主或許裝得萬事太平,在宮宴上對容決的驚世一問也好似隻是心血來潮,可後來同她又見過麵的薛嘉禾卻敏銳地知道,承靈公主心中裝的就是容決。

隻不過或許國家大義在承靈公主的心中分量更多些,那一問便是她最後為自己所做的掙紮。

至少在到了毓王府後,她的動作並不慢,半年的功夫便懷了孩子。

因著大慶和東蜀還沒撕破臉,薛嘉禾想幼帝應當不會對毓王和承靈公主這點事大動乾戈。

她正分神想著這些,容決就沉聲叫了她的名字,“薛嘉禾。”

薛嘉禾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眼中重新就映出容決俊美麵孔,彎著眼兒笑了,“嗯。”

“我要你一個就夠了。”容決道,“東蜀公主長什麼樣子我都忘了。”

薛嘉禾聞言想了想,她調侃地道,“攝政王殿下記性不好,彆有天連我的臉也給忘了。”

“怎麼著,”容決哼笑,“我把你畫到紙上藏起來?”

薛嘉禾樂了,“看不出攝政王殿下還會丹青呢。”

容決扣住近在咫尺的細腰,他垂首啞聲道,“你不知道我的事多了去了。”他頓了頓,貼著薛嘉禾的耳畔叫了她的小名,“苗苗。”

薛嘉禾麵上笑意終於凝滯了。

容決耐心地等待了三四個呼吸的時間,薛嘉禾終於反應過來,紅了耳根要從他麵前逃跑,被早有準備的容決牢牢摁住。

“你從哪裡知道的?”薛嘉禾又羞又惱,這個名字哪怕小時候都沒被人叫過幾次,在陳夫人離開後更是再沒怎麼聽見過,都當了母親時再乍然聽到,薛嘉禾隻覺得羞窘得渾身都發燙起來。

——這其實也不是個什麼入不得耳的名字,隻是兩個人之間一直叫的彼此大名,可方才容決突然壓到她耳邊低聲喚了這親昵的小名,便叫薛嘉禾有些跳腳。

“張獵戶告訴我的。”容決輕輕鬆鬆桎梏住薛嘉禾的掙紮,一晚上的悶氣終於有了發泄的渠道,“他說因為見了田裡的禾苗,覺得這小名聽起來頗為童趣,就這麼叫你了。”

薛嘉禾閉上眼不看容決眼底笑意,惱得踩他的腳,“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不準你用這個名字叫我。”

容決揚眉吐氣,他一字一頓地道,“我偏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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