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第21章懋王的伺候

眼看著葉青蕊那臉色都泛青了,烏苔心裡是痛快的。

不過痛快之餘,還是氣惱。

憑什麼,憑什麼,前腳才說了都聽自己的,轉眼就和那個葉青蕊卿卿我我?

你要麼恢複了記憶給我來一個痛快的,行,我死行了吧,要麼就給我當好夫君處處都聽我的,憑什麼現在模棱兩可!

還是說,即便是你失去了記憶,心裡依然惦記著那什麼葉青蕊,依然會情不自禁受她吸引?

那自己還玩什麼,誰願意沒事在這裡天天編故事嗎?

烏苔好氣,真得好氣。

她發現,其實從一開始知道這個故事,從一開始想到這個懋王暗地裡早已癡戀彆的女人,她就氣,這種氣,不光是因為被冷落被疏遠,還有一種不甘心。

他憑什麼這麼對自己?

烏苔想到這些,麵對葉青蕊的痛快已經蕩然無存,滿心隻有氣惱,不伺候了,愛怎麼怎麼吧!

她想想,一把就要把懋王的手甩開。

誰知道,卻甩不開,懋王反手握著她的,握得很緊。

烏苔越發著惱了,死死抓著懋王的手:“你乾嘛跟著我,我不想讓你跟著我了!”

懋王:“你不是說要往西山嗎?”

烏苔咬著牙邁步往前走:“我不去西山了!”

懋王:“那我也不去了。”

烏苔:“你學我做什麼!”

懋王:“我陪你來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烏苔氣血上湧,一股腦道:“那我去死,你要去死嗎?”

說完這個,她的視線便恰好落入了懋王眼中。

瞬間怔住。

那雙眼眸如星海,深邃寧靜,裡麵卻仿佛藏著外人永不得見的縱容,仿佛任憑她怎麼驕縱,他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她的火氣瞬間便熄滅了,整個人都冷靜下來。

她仰臉,望著懋王:“殿下,我確實很生氣。”

懋王:“為什麼?”

烏苔:“你和她說話。”

懋王:“是她過來和我說話的。”

烏苔:“那你乾嘛不躲開?”

懋王:“我是親王,我為什麼要躲她?”

烏苔:“那你乾嘛站這裡?”

懋王:“那是一棵柿子樹。”

烏苔:“柿子樹怎麼了,柿子樹又不是你家!”

懋王沉默地看著她,抿唇,道:“你不是想吃柿子嗎?”

烏苔驚訝。

懋王:“我想看看那柿子樹上的柿子是不是更新鮮。”

山風颯颯,秋意迷離,遠山寒蟬傳來衰弱的殘聲,烏苔怔怔地看著懋王,有些無法理解。

她覺得,他不該是這樣,至少不該是這樣。

她總覺得,失去記憶的懋王和以前不一樣,真得不像是一個人。

秋風吹起時,一縷墨色的發吹拂過男人抿起的薄唇,他的目光依然是寧靜的,像是靜謐的夜,像是星空下的海。

他望著她,道:“你是不是生氣了?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

烏苔深吸口氣,彆過臉去,看遠處那曠遠空寂的天。

懋王緊緊地盯著她:“你不問,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烏苔咬著唇,終於道:“殿下,那你告訴我,剛才她找你說什麼,你和她說了什麼,我——”

她有些羞恥,不過還是道:“我都想知道。”

懋王:“我當時正在看柿子樹,我想著命人移植幾棵到府裡去,這樣你就可以每天看著了,誰知道她過來了,說了一些話,倒是詭異得很,我便也聽她說。”

烏苔已經有所猜測了:“詭異?她說了什麼?”

懋王:“你先告訴我,她是誰?你知道她?”

烏苔:“她便是蕊娘子,我之前和你提過的,我母親的義女。”

她自然是提過,說那蕊娘子要過來幫著一起伺候,其實就是要當通房,當妾,或者彆的什麼,總之是要在府裡有個身份。

懋王眸中恍然:“竟是這樣,那就怪不得了。”

烏苔看向懋王:“那她到底說了什麼?”

這麼問的時候,她的聲音發輕。

懋王道:“她過來,竟直接問我說,什麼時候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

烏苔:“哦,那殿下怎麼回話的?”

懋王:輕描淡寫地道:“不曾想,竟有女子這般厚顏無恥,我自是告訴她,她要身份,去找洛公府,與我何乾。”

烏苔:“然後她說什麼?”

懋王:“她看上去頗受打擊,說我言而無信,說我明明答應的,還說她如今身份不尷不尬,進退兩難。”

烏苔垂眸,心裡卻想,她確實進退兩難了。

當初洛公府讓自己以葉青蕊的身份替嫁給了懋王,如今若不能有懋王親自出麵來為洛公府說項,那在天子麵前,就是一個欺君罔上。

況且,烏苔自己王妃之位已坐實,總不能把她拉回來重新塞一個葉青蕊吧,那葉青蕊認祖歸宗了,懋王妃算什麼身份,洛國公府和懋王府又算是什麼乾係?

這些都不好說,牽扯太多。

唯一的辦法就是懋王出麵,可現在,懋王不出麵,懋王失憶了,葉青蕊還不急死,洛國公府估計也急壞了。

偏偏——此時的懋王,顯然是一個聽不懂人話的。

他應該是被自己帶歪了,以為葉青蕊想來當小妾,來要求名分的。

烏苔垂眸望著懋王那便服上華麗的描金繡文,道:“殿下,原來你曾經答應過她,要接她進府?還是說你之前和我父母已經談過,要順水推舟納了她?”

她笑了笑:“我原以為那是唬我的,如今看來,你們早就商量好了,我才是一個大傻子。”

她本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提起這件事,心裡還是氣惱。

他和她是夫妻,便是才成親半年疏遠冷淡,但到底是夫妻,曾結過發的夫妻,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原配發妻,他不聲不響地就要把自己趕出去,就要賜給自己一杯鴆酒。

就算是在那話本中,自己賴著不走,沒臉沒皮,可那又怎麼了,一個女人家,娘家不要了,夫家趕出門,她就是沒活路了。

不給活路,她不賴著還是怎麼著?

她也就是求一處安身所在,結果他到底是嫌棄她占著那正妻的名頭,竟是一杯鴆酒,就這麼結果了。

於是她便真惱了:“殿下,我便是千不好萬不好,我也是你青廬結發的夫妻,你何至於如此待我,竟已經和人商量好了,要把那小妾領進門,如果不是你突然失去了記憶,怕是我已經被人欺壓上來,我還不知道什麼下場!”

這些話,都是心底藏著的,不曾說出的話,說出後,便惱起來了,竟是一刻都不想看他,轉身就要走。

她才邁出一步,手腕已經被懋王握住。

他的力道很大,攥住她的手腕,她便掙脫不得。

懋王握著她的手,正色道:“烏苔,你彆信這個,我斷斷不至於瞞著你做出這種事。”

烏苔眸中已經有了淚,她怨道:“斷斷不至於?怎麼叫斷斷不至於,你若不是應了她,她怎麼會問你要名分!”

懋王見她淚光盈盈,神色便有些急了:“烏苔,我雖不記得過去種種,但我已娶你為妃,是絕不會朝三暮四在外麵招惹出這等事來,更不至於提都不和你提一聲,便擅自應了什麼人要給名分。”

他的聲音清冷有力,是擲地有聲的力度,而他湛墨般的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坦誠。

那是一位生長於宮廷城府深藏的親王從未有過的坦誠。

烏苔有一刻的動容,她甚至覺得,他好像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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