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人為了找孩子真是沒少受罪,關鍵是孩子一直沒找到,反倒一家人都因為過度傷心而傷身。
仝安寶還是一個先天不全的孩子,這家人仍然對他那麼疼愛,這一點可能是很多父母都做不到的。
多年照顧一個有些殘缺的孩子,不離不棄,在他丟了以後還能放下一切去尋找,這讓花瀾非常感動。
“仝安寶的小姨大概每兩個月會回嶼山城一次,跟姐姐和姐夫碰一麵,主要還是商量仝安寶的事情。她昨晚回去時仝家夫婦不在家,我跟她說了仝安寶的事情後她今天一大早就跟我過來了。”花瀾說。
江楚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兩人一路快步走到客房,門剛叩敲就有人疾步跑過來開了門,江楚看到一張很漂亮的女子麵容。
“你就是江小姐吧,我是徐冉,安寶的小姨。”
徐冉的語速很快,帶著急切,“花瀾姑娘說您有安寶的消息,是真的嗎?還請姑娘告訴我,徐冉感激不儘。”
徐冉說完就要跪下磕頭。
“彆,您彆著急,咱們慢慢說。”
江楚把她扶起來,和她一起回到客房。
兩人在桌邊坐下,花瀾給二人倒了茶後就服侍在江楚身後。
“你可以跟我說一說仝安寶的事情嗎?”江楚問。
徐冉喝了點茶,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她點點頭,開始陸續說了起來——
“我和姐姐從小相依為命,一直生活在一起,我隻比安寶大了八歲,說是他小姨,其實就跟他姐姐差不多,他小時候都是由我照顧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安寶他其實剛出生的時候不叫這個名字,他本來叫仝鴻,但是在他長大一點後我們就發現這孩子……跟正常孩子好像不太一樣。”
“我們找了丹師,但是丹師說這就是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他的脈象很古怪,很多丹師看完都說毫無辦法,還有人說他是早夭之相,撐死也活不過二十歲。想要治好他,那可能得地級甚至天級才有可能,但我們隻是平常人家,家中做了點小生意,隻能說不窮,但卻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哪裡能找得起地級丹師給安寶看病呢。”
“但我們沒有放棄治好安寶,打算把生意做大,多賺錢,爭取能早些給他治好。他的名字被改就是這個原因,姐姐和姐夫隻希望安寶能平安到老,隻要平安就好,哪怕他跟彆的孩子不一樣,但也仍然是我們家的寶貝。”
江楚聽著不禁動容。
“其實小的時候安寶還是偶爾能聽懂話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長大他就越迷糊,漸漸的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真的像是個無知稚子一樣。不過我們都不介意這個,隻要他健康平安,那就比什麼都強。”
“在他九歲的時候,姐姐有一次墜入寒潭,失去了生育能力,自此後就更加視他為珍寶。”
“都怪我……我為什麼買糖葫蘆的時候不拉著他的手呢,我也可以等到姐夫姐姐買完衣服回來後再去買糖葫蘆的,都怪我……我們找了他好久,姐姐的身體越來越差,都是我害的。”
徐冉說著的時候就流下了淚。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舊荷包,那荷包的光澤都暗淡了,要麼是很久以前的物件,要麼就是經常被人撫摸碰觸,所以才會磨損嚴重。
“那串糖葫蘆,我曬乾後保存了下來,我相信安寶一定會回來的,隻要他回來,我就可以讓他吃到糖葫蘆了。”
荷包打開,已經乾的隻剩下幾小團的山楂乾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