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順便,真的順便(1 / 2)

奸臣夫人重生後 烏龍雪 6004 字 11個月前

“蘇舅母太客氣了。”俞菱心看了一眼盒子裡的珠花, 珍珠渾圓,精金閃耀,價值大約不下百金。

“這也是給你補上先前生辰的禮物。那時候舅母剛好不在京裡,也不全是為了這詩會的。”蘇太太笑得熱切,這話說的也是流暢至極, 就好像當真是如何親近來往的親舅母一樣。

俞菱心笑笑, 將錦盒的蓋子蓋上, 側頭吩咐甘露:“去叫甘草將昨日找的那串珊瑚珠拿來。”又看了一眼坐在蘇太太身邊的蘇含薇,雖然與俞芸心同樣是十二歲多一點, 但蘇含薇的身形要更為高挑, 容貌也要稍強兩分,隻是那雙大眼睛與其母一樣, 頗有些過於靈活了。

俞菱心又微笑道:“長者賜, 不可辭。既然舅母有這樣的厚意, 就多謝了。不過說起來也是許久不見蘇表妹, 一串珠子不值什麼,給表妹戴著玩罷。”說著抿了一口茶, 卻沒有立刻回應有關詩會的話。

經過上次的詩會, 最終將詩社的名字暫定為了玲瓏詩社,雖有些偏於小巧, 卻也十分上口好記,又與閨中少女們的身份相稱, 便迅速在京中的貴女圈子中傳了開來。

荀瀅和明錦柔分彆算了正副社長, 預定好或半月便在文安侯府以及晉國公府輪流結社, 每期都會單下帖子。等到十月底,便所有人一起去參加文華書院在京北梅林精舍的詩會。

這樣的安排說出來,不拘是真喜愛詩詞歌賦的,還是隻是喜歡熱鬨玩樂的,又或是一心想要結交荀家明家的姑娘們皆是十分歡喜。朱家閨學裡頭的朱氏女還好些,像蘇含薇這樣的外人,尤其是身份低些的官家姑娘心思活動、想要另謀青雲路也是必然的。

隻不過,俞菱心又抿了一口茶,將唇邊那一點諷刺掩了下去,蘇太太畢竟是朱家的旁支女,如今做出一副想要換個高枝的模樣,其實內裡必然還是向著朱家的。蘇含薇想去玲瓏詩社,也有可能是為朱家打探消息。

與此同時,蘇太太也在喝茶時又看了兩眼俞菱心,心裡的感覺很是怪異。上次見麵倒還不覺得,這一回她終於有點明白小姑子蘇氏說的大姑娘與先前不同是什麼意思。

看著好像仍舊是和和氣氣的未語先笑,動作禮節也是穩穩當當的斯文有禮,但慢條斯理的說話之間,那感覺卻並不像尋常的小姑娘那樣或天真或嬌弱,反而有種難以描述的端莊貴氣。

這樣的做派,便是承恩公府的那幾位姑娘也比不上,倒是有些像承恩公世子夫人的品格。可那位世子夫人是楚國公的嫡長女,八年前嫁到承恩公府做世子夫人,到如今主持中饋都有五六年了,眼前的俞菱心怎麼會與她相似呢?

正兩廂都互相打量的時候,甘草拿了珊瑚珠子過來,進門行禮之後得了俞菱心的吩咐,便雙手奉給了蘇含薇。

蘇含薇登時眼睛就是一亮,蘇太太心裡卻是微沉。這珠子一串十二顆,個頭不算太大,然而色澤鮮豔飽滿至極,以價值而論,隻怕還勝過那珠花兩分。

“這也太貴重了。”蘇太太不著痕跡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才在蘇含薇有些不情願的眼光下將那盒子推了推,“菱姐兒還是自己留著戴罷。”

“表妹若是不收,我又如何敢拿舅母的珠花呢。”俞菱心隨手將茶盞放下,笑容越發明朗,“玲瓏詩社的帖子我是得了,但若再帶上蘇表妹,總要問問主人家的意思。若是可行,我自然打發人讓舅母知道,卻不敢因此而收什麼東西。若是主人家不願意——”

頓一頓,又含笑看了一眼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繼母蘇氏和俞芸心,“那我也是不敢勉強的。若是惹惱了明四姑娘,怕是我的帖子也保不住。我這個不愛作詩的倒是沒什麼,耽誤了芸兒卻是不劃算,太太您說可是這個道理?”

聽到這裡頭還能危及到俞芸心,蘇氏立刻賠笑幫腔:“大姑娘說的極是,詩社花會,總要客隨主便的。”

蘇太太的笑容僵了僵,目光雖有些閃爍,口中倒是從善如流:“那是自然,必不能叫大姑娘為難了才是。”隻是手中拿著那珊瑚珠的盒子,一時間倒有些尷尬,接也不是,推也不是。

俞菱心卻已經無意再多糾纏了,直接起身:“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回帖子給明四姑娘,若有好消息,便與太太說知。我先回去了。”言罷又微微一福,便帶著丫頭直接走了。

回到蓮意居,俞菱心剛要叫白果問話,進門卻先見到一個扁平的禮盒放在桌上,禮盒旁邊還有帖子,薛濤箋上是玲瓏詩社字樣,叫了霜葉才知,是一早上荀家打發人送進來的,說是玲瓏詩社給所有試詩社姐妹的中秋禮。

“這心思倒是細。”俞菱心拿起來一掂,便知裡頭是一盒湖筆,倒也很符合詩社的意思。

隻是,再掃一眼那帖子的時候卻又微微蹙眉——這個小楷過於眼熟了,卻不是荀瀅的字。

“叫白果拿點絲線進來,”俞菱心想了想,便吩咐甘露,“另外你帶著甘草去找幾塊精細的料子,回頭我叫白果做幾個香包回贈給荀姑娘和明姑娘。”

因著最近霜葉和甘草大部分時間都在整理賬冊庫房,俞菱心身邊伺候的人還是隻有甘露一個,就順勢給白果提了個二等,也能更方便些出入說話。

雖然院子裡資曆更久的其他丫頭有些不樂意,但霜葉和甘露都覺得這是大姑娘提拔自己親自選的人,再加上白果勤謹乖巧,倒也合適。

眼看甘露與甘草皆應命去了,俞菱心才打開了那禮盒,果然是整整齊齊的六枝湖筆,中規中矩。隻是稍稍再按兩下,便發現湖筆底下的硬紙與盒子底部之間夾了另外兩張紙箋,卻是荀澈慣用的竹葉箋。

一張上寫著:從六品泉州開陽府經承,九月十五。

另一張則寫著:正七品江州鹽鐵執錄,八月二十。

俞菱心不由怔了怔,但下一刻又明白過來,這就是上次在荀澈在車上與她提到的那件事——有關寇顯的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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