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就是眼睛有點酸。”荀澈的手又緊了緊,還是徐徐道,“有關齊珮的動作,不用擔心。昭陽殿其實也是打著進退都可行的主意,才給的人。說白了,真出了什麼事,皇後自然會推罪責給齊珮,齊珮再不得吳王喜歡也是吳王妃,到時候還能反參長春宮。至於吳王和麗妃不攔著,則是想著這裡頭有皇後的出手,出事就推給昭陽殿。所謂後妃和諧,那才真是說拆就拆。這個嬤嬤先留著罷,遇到合適的時機再用。隻要看好瀅兒,彆叫白眼狼勾走了就行。”
“瀅兒如今也是長大了。”俞菱心想想最近荀瀅的變化,還是有些欣慰的。
荀澈卻哼了一聲:“恩,長大了。還知道悄悄的去買詩集呢。”
“詩集?”俞菱心一怔,轉了個身,正麵去與荀澈相擁,“什麼詩集?瀅兒不是一直都在買各種詩書嗎?”
荀澈還是沒睜開眼睛,隻是左手卻輕車熟路地滑進了俞菱心的寢衣,順著她的腰一路向上摩挲:“昌德伯夫人雖然正麵得罪了齊珂,昌德伯和齊玨卻沒糊塗到那個地步,親自到青陽書院給齊珂賠禮不說,最近還給他弄了幾本詩集。這位年輕的清流案首,確實是有幾分才華。”
“哎——你輕一些!”俞菱心驟然感覺荀澈的力氣大了一點,雖然也不算很重,但她最近因著懷孕,胸前便有些漲漲的微痛,登時便嗔了一聲。
荀澈又摩挲了幾下:“先前我想到這小家夥來的這樣早,實在是耽誤事,不過沒想到也有些豐潤的好處。”
饒是二人已經成親半年多,俞菱心聞言還是臉上微熱,更是沒有想到前頭還一堆國事家事的正經事,忽然就轉到這樣不正經的話上,立刻去啐他:“渾說什麼!放手,好好躺著睡覺。你不是累壞了嗎?”
“當然是累的。”荀澈卻哪裡肯放,不隻是抱她更緊,更是翻身便去親她的脖子,“但我在郴州忙碌了這樣久,天天都想你,回京卻還得忍著,總要給我些甜頭才是。不然我多委屈。”
“哎?你怎麼就委屈了?”俞菱心聽著這一句一句好似順利成章的,然而怎麼就這樣不要臉撒嬌的話也帶出來了,“那你今天先——”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荀某人已經低頭一路親到了左邊,俞菱心登時整個人就是一個激靈,瞬間連腳趾都蜷起來:“慎之!”
“嗯。我知道。”荀澈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然而唇舌與動作之間越發熟稔老練,很快就讓俞菱心咬著下唇什麼也說不出來。而先前那一切國事家事天下事的憂慮,也統統淹沒在了無邊的冬夜春光之中……
隨後幾日,整個京城都在預備過年的大宴小宴之間越發熱鬨,朝廷上自然是以郴州的事情為主,各種各樣的爭論無休無止,縱然宣帝已經明確表示要等程雁翎去追捕通敵之人的結果出來再說,然而向著程家甚至主持追查的荀澈的彈劾卻還是流水一樣無休無止。
而與此同時,宮內宮外的宗親女眷,高門貴婦等等的聚會之中,有關程雁翎的婚嫁之事也成了最熱門的話題。縱然還是對昭寧大長公主有所敬畏和顧忌,但這位戰神一樣的女將軍如今沾上了與兵士可能不清不楚、甚至謀殺親夫這樣的傳聞,還是讓整件事情都充滿了極度的精彩與刺激。
有這件事拿來討論,甚至讓吳王府現有的妻妾爭鬥,以及魏王府那些等候入侍的良媛們的相關傳聞都顯得平淡無聊了。
一直到年底宮宴之中,吳王府最為春風得意的譚側妃忽然傳出身懷有孕的消息,眾人的目光才被再次吸引回到天家之事上。
而這個時候,荀家剛好也在闔家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