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恬和阿忠把吧台上的啤酒一杯杯收下去,陳醉看著她的動作,不經意地問了句:“經常有客人跟你搭訕嗎?”
“也沒有啦,偶爾。”甄恬笑笑,把吧台重新收拾乾淨了,“學長,這幾個杯墊就送給你留作紀念吧。”
“好。”陳醉看了看杯墊,又問,“要是遇到糾纏你的男客人怎麼辦?你一個女生,還是不太安全。”
坐在旁邊喝酒的鄧勵陽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甄恬倒是不怎麼擔心這個問題,畢竟她都在清南巷開店好幾年了,該遇到的事基本上全遇到了:“學長你放心吧,店裡都是我的人,阿忠他們會保護我的,而且像你這樣見義勇為的客人也很多呢!”
“嗯。”陳醉漫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他可不是見義勇為。
鄧勵陽聽著他們的對話,臉上的笑容愈發玩味:“學長你還好意思擔心學妹啊,你自己不也每天半夜起來上班嗎?”
甄恬一聽,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對啊學長,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也要注意安全。”
陳醉:“……”
他沉默地看著鄧勵陽,鄧勵陽反而更來了興致:“小學妹,你知道你學長每天都夜出晝歸的,被小區保安誤會了很久嗎?”
甄恬愣了一下,故意壓低聲音,看著他問:“誤會他是……黑馬會所?”
“噗!”鄧勵陽差點沒把嘴裡的酒吐出來。
陳醉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們:“行了,你們兩個。”
甄恬偷笑了一聲,看著他們問:“不過你們是怎麼想到要當新聞主播的呀?”
鄧勵陽聳聳肩:“大學的時候學的就是播音主持,自然就當了。”
“哦,學長呢?”
陳醉道:“差不多,我大學的時候學的新聞學,最開始是想當記者的,陰差陽錯成了主播。”
甄恬好奇:“記者?”
“嗯。”陳醉看著她笑了笑,“覺得記者這個職業,挺有趣的。”
讀書的時候,陳醉對自己的人生沒有清晰的規劃,高三那年同學們都有了自己想要報考的院校和專業,陳醉卻是個異類。但有些事情可能真是命中注定的,轉學的第二周,他就遇到一個自稱是校園小記者的學妹。
為了采訪他,這位小學妹勇敢地跟蹤了他一周,在他拒絕後,鍥而不舍地繼續跟著他,直到他點頭答應為止。
那時陳醉就忍不住想,當記者這麼有趣的嗎?
這些事,甄恬是不知道的,陳醉也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她。
“小學妹又是怎麼想到開啤酒屋的?天天泡在這裡,不怕長啤酒肚嗎?”鄧勵陽問。
甄恬道:“不會啊,啤酒肚這個鍋啤酒真是背得太久了,明明是你們吃的啤酒配餐導致的啤酒肚。”
鄧勵陽看著自己麵前大盤小盤的配餐,有點下不去筷子了:“你這樣一說,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吃了。”
“哈哈沒事啦,離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甄恬幫新來的客人打完酒,又跑到陳醉和鄧勵陽跟前聊天,“不過酒精世界衛生組織公認的一級致癌物,學長和鄧大哥平時還是要少喝點。”
鄧勵陽笑道:“你都開酒吧了,還說這種話?”
甄恬道:“開酒吧怎麼了?我們平時都會提醒客人的,我們店裡也嚴禁酗酒哦。”
剛坐下的客人聽她這麼說,開玩笑似的道:“是啊,所以我平時想要買醉,都不來你們店裡。”
鄧勵陽在旁邊笑了兩聲,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李苗?”陳醉問。
“嗯。”鄧勵陽拿著手機,眉頭還是皺著。
甄恬奇怪地看著他:“苗苗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嗎?你為什麼不接她電話?”
鄧勵陽歎口氣道:“小學妹,成人的世界很複雜的,你還小,不懂。”
甄恬:“……”
她隻比陳醉低了兩屆而已,鄧大哥看著是比陳醉要大些,但最多也就大她五歲,不能再多了。
鄧勵陽最後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喂,苗苗啊,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鄧勵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和陳醉在外麵喝酒,什麼故意不回去?明天陳醉輪休,出來喝一杯怎麼了?行,我讓他接電話。”
鄧勵陽把電話遞給了陳醉,陳醉看著自己麵前的電話,還是接了起來:“你好,嗯,我是陳醉。嗯,好的,我們已經喝完了,現在就回來。”
接完電話,他把手機還給了鄧勵陽:“你們怎麼了,李苗又催你結婚了?我聽她情緒好像不太好。”
“她情緒不好,我情緒還不好呢。”鄧勵陽收好手機,吃了一筷子菜,“在家一提結婚這個事我們兩個就要吵起來,我出來喝點酒吧,她又覺得我是故意不回去。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怎麼樣了。”
陳醉輕描淡寫地道:“她想結婚。”
“……”鄧勵陽沉默了一下,“可是我還不想結婚啊,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得要結婚呢?”
“要是實在不想結婚,就和她說清楚,分手也比這樣耽誤人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