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達成“隻有畢維斯一人受傷”的成就,車上的氣氛明顯好了一大截。途中再和陸琛閒聊,夏星燃也輕鬆自在了許多。

"這麼多年,他一直一個人住在馬場嗎?"夏星燃問。

據陸琛所說,多年來照看馬場的是陸琛祖父的老友,因性子太烈,生過幾場大病,加之無妻無子,便長住馬場靜心養性。

後來待習慣了,他自願將打理馬場的事攬了去,慢慢地,也就不願意搬回其他地方了。“不算一個人。”陸琛道,“他時常會約朋友小聚,很少會有冷清的時候。”

"聽著是位很灑脫的老人家。”夏星燃了然點點頭,笑著補充,"更何況,還有你記掛著他,想來也不會覺得晚年寂寞。"

“希望如此。”陸琛回以一笑。@

正說著,車輛駛過繞山的路段,從一片錯落的度假村落穿行而過。

隨著最後一道連綿小丘被甩至車後,前方漸漸平坦豁然。

水韻悠悠,蔥蔚泅潤。

靜澈湖麵的另一端,隱約可以望見綠意盎然的遍野草地,還有高低不一的建築輪廓。

隔著老遠的距離,夏星燃都能看到琉璃瓦片反照的碎光,璀璨卻不刺眼,完美融入周邊意趣無垠的自然光景。

"我們是不是快到馬場了?"夏星燃靠近車窗玻璃,有點興奮地望向那群建築。

這規模,這環境,果然和吳凱嵐說的一模一樣,遼闊豪奢得不得了。

畢維斯老實了半路,聞言轉動脖子,樂嗬嗬地掃了他一眼。

夏星燃莫名其妙地接下這瞥,納悶地看向陸琛。

陸琛麵容沉靜,笑意依舊微淺,他目光動也不動地落進夏星燃眸底,開口糾正:“我們已經到了。"

簡單幾個字,硬是讓夏星燃理解半天。

他睜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直到一匹雪白的駿馬從餘光飛馳掠過,他才恍然回神,貼著車窗朝後方看。

在他做出動作的前一秒,陸琛幫他降下了玻璃。微風攜著清淡的草木香氣,不間斷地拂過眼睫眉梢。

夏星燃前額的碎發被風揉亂,充滿無限精力似的飄起來又蕩過去,直把那股自由暢快的味道扇進胸腔肺腑。

"這裡已經算馬場了?"夏星燃心下確定,又忍不住發問。驚訝的尾調輕飄飄飛揚,摻著滿當當的欣愉快悅。

儘管已將這番舊光景見過了無數次,陸琛仍陪他向後眺目,耐心回應: “嗯,十分鐘之前,我們就進入了馬場圍界。"

十分鐘???

夏星燃不由將眼睛瞪大了一點。

如果他記憶沒出錯的話,十分鐘之前,他們好像才剛剛經過那片小山?“看到周圍山影了沒有?”畢維斯也開了副駕駛的窗戶,聲音被風吹得稀碎。夏星燃聞言環顧四方。

果不其然,草野與雲相連的位置,的確有一圈朦朧的山形綠影。畢維斯扯高嗓音,接著說道:"山以內的範圍,全部都是他家的馬場!"

夏星燃:"……"

夏星燃:"……!!!"

他第二次將眼睛瞪圓,本能目測了一下山與山之間的距離,差點脫口整出句國粹。咽下嗓子眼裡家喻戶曉的兩個字,夏星燃扭回頭,尋求專家認證似的盯向陸琛。他一聲不發,陸琛卻明了他的意思,微笑頷首: “的確如他所說。”

"全、部?!"夏星燃終於忍不住了,臉上又是震驚又是想笑,"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他們一路上就沒停過聊天,甚至還提及過馬場的事!

陸琛嘴邊的弧度加深,不知是被他語氣逗的,還是覺著他表情有趣:"這裡隻是邊緣區域,沒有值得觀賞的地方,怕你見了有些失望。"

統共三句,夏星燃每句聽了都想吐槽。

“怎麼可能會失望啊。”夏星燃目光投出窗外,這次在大片蔥綠裡望見了更多撒歡的馬影,以及緊隨其後的工作人員,"那是馬場的馴馬師嗎?"

“肯定不是啊。”畢維斯把手伸到窗外,抓著風解釋,“現在估計小馬的自由活動時間,你可以把那些人理解為……監督員和陪玩?"

“馬還有陪玩???”受到的衝擊太多,夏星燃感覺自己都震驚累了,“我都不敢想象,這些馬的生活有多快活。"

說完他又瞄了瞄陸琛,壓低點聲音接著感慨: "我更不敢想象,有這麼大間馬場該多快樂。"

畢維斯聽了一陣爆笑,笑完捂著肚子問陸琛:“聽到沒?人家問你有多快樂呢!”

陸琛也跟著笑了笑,向夏星燃問道:"那你要不要體驗一下?"

夏星燃沒聽懂:“體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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