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朝輕岫若有所感,打開個人麵板,果然看到了一條嶄新的係統通知——
[係統:“徐小妹”失蹤事件已解決,用戶獲得偵探點數1點,獲得名氣值2點。]
領著朝輕岫過來的跑堂妹子十分好奇,忍不住開口:“客人是怎麼知道徐家小妹正在王記的?”
朝輕岫:“不過是一些猜測。”又道,“我看到桌上的盤子已經空了,隻留著很少的碎屑——徐小郎方才隻是去橋邊,所耗時間有限,可桌上兩隻盤子都已經空了,以小孩子的食量,不大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餅吃完。”
何況點了兩盤餅,那多半是哥哥一盤,妹妹一盤,以徐小妹的性格,縱然能吃,也不會吃掉哥哥那份。
“如果是徐小妹被拐子擄走後,有人拿走了剩下的餅呢?”
朝輕岫說到這裡時,又搖了搖頭:“街道周圍沒有乞丐,而且徐小妹的桌子在食肆中間的位置,很難想象是被路過的肚子餓的人悄悄拿走。要是店家收拾走的話,則會連盤子一起端走。所以從餐具的狀態來看,可以將外人拿走餅的可能性排除。”
她的措辭與本地有些區彆,不過並不影響旁人理解。
朝輕岫:“既然不是被旁人拿走,那就隻能是徐小妹自己拿走,而既然有閒心將餅帶上,那徐小妹大約是自己願意離開的,而且走的頗為從容,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此之外,徐小郎也提到過,他妹妹一向懂事,沒看見哥哥過來不會輕易離開。從這句話可以反推出一個結論,就是徐小妹看到哥哥回來,就會跟他離開。
“然而徐小郎又是剛剛才到的,我想到今日是官學的休沐日,街上不少學生往來,他們的衣服與徐小郎身上的都是學中製服,徐小妹遠遠瞧見一群人走過,誤以為是那群人裡有自己的哥哥,就把沒吃完的食物帶上,然後跟了過去,然後一直到了王記這邊,因為王記裡開文會的學生多,店家想要分辨出她哥哥到底在不在這裡,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一直沒想到是小姑娘認錯人的情況。”
她剛開口的時候,身邊還隻有徐小郎以及鄰店跑堂兩人,等說到一半的時候,身邊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鬨的過路群眾,那些人彼此交頭接耳,互相打聽發生了什麼,等朝輕岫將思路闡述完畢,周圍人也對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了解了個七七八八,當下一齊鼓掌讚歎。
此刻王記的夥計也將徐小妹從店中帶了出來,徐小郎快步跑到妹妹麵前,拉著對方的手,將人仔仔細細看過一遍,確認無事後,才長舒一口氣,隨後走到朝輕岫身前,一揖到底,語氣誠懇:“方才我情急失措,還未謝過閣下,多謝您出手相助,才能找到妹妹。”
朝輕岫搖了下頭,微笑:“郜方府風氣清正,王記在城內也是有名的酒家,就算我什麼也不曾猜到,令妹最後也會被人妥當送回家中。”
一提到“家中”兩個字,徐小郎的臉色又變了一下,他趕緊拉過一個路過的跑腿,從荷包中抓了一把銅錢給對方,道:“請給我姐姐捎個口信,就說妹妹已經找到了,叫她不要著急,千萬千萬。”
說話間,街道報訊的裡正帶著數位衙役跟他們文藝作品中的同行一行,在事件解決後,終於姍姍抵達現場,他們遠遠看見這裡的情形,曉得事情已經解決,跟徐小郎等人寒暄過,接著道:“人已經找到就好,我看徐君還有事在身,還是由我們回去的時候將此案銷了,也省您一趟腿。”
在大夏,某君本來是對朝中人士的稱呼,發展到今天,許多風俗漸與立朝初年不同,有時候對還未參加科舉的讀書人也會使用這種稱呼,算是討個吉利的意思。
徐小郎感謝拱手:“多謝費心。”又喊旁邊的食肆夥計,“還請備一桌席麵。”隨後團團拱手,“各位都請入座,容我奉一杯酒水聊表謝意。”
他本來想在王記招待眾人,可巧今天裡麵正在文會,就請所有人去了旁邊的蔡記,又從王記叫了一道他們有名的蓴菜春筍羹過來。
其他人或者可以不入席,徐小郎卻非要留著朝輕岫吃飯不可。
剛用完一頓簡餐的朝輕岫開始思考,用餐時間間隔太短是否導致自己晚間積食……
徐小郎態度熱情,可惜這時刻還未放衙,那幾位衙役還需在周圍巡邏,十分推拒,被敬了兩盞酒後就匆匆告辭離去。
今天能迅速將小姑娘找回來,朝輕岫出力最多,她被眾人讓至上座,徐小郎也想向她敬酒,發現朝輕岫此人滴酒不沾後,知趣地換了清茶。
推杯換盞間,朝輕岫聽到旁邊那桌的人正出聲呼喚。
客人敲了敲桌沿:“我點的炙羊肉如何還沒上來?”
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匆匆上來,歉然:“今日事忙,這就替您去廚下催一催。”
那個女孩子有些麵熟,就是今日在石橋上為家中先人供飯的那一位,朝輕岫聽周圍人談話,知道那就是蔡記家裡的孩子,今年一十五歲,因為父親又是後麵被招進來的,對廚藝所知寥寥,母親蔡大姊在她三歲時便早早亡故了,家傳的食肆就交給了舅舅,本來有家人照料倒也不算壞,可她舅舅早是個鰥夫,平日還要支應店內的生意,也很難用心照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