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1 / 2)

[係統:希望用戶繼續積極探索各類案件與潛在案件,在名偵探的道路上更上一層樓。]

朝輕岫:“……”

這個統還挺有追求。

在幫主出神的時候,許白水頗為憐憫地看了套上了三個持續流血狀態的餘芳言一眼。

能夠毫不猶豫動手捅自己,這位餘大公子也算狠人。

不過他雖然儘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很有誠意,但在朝輕岫麵前,卻還算不上最懂事的人。

許白水想了想,覺得要是換成還在生前演戲狀態的袁中陽,說不定能在過來之前,就先給自己一個三刀六洞套餐,然後再令人將自己抬上廳來展示,不給旁人勸說的機會。

當然這樣一來,對方也可能因為沒讓來客獲得足夠參與感,依舊無法減輕所得罪之人的不悅。

所以像伍識道那樣一開始就選擇不去招惹,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許白水以前總覺得此人不過孫相門下走狗,如今才發現,對方其實頗具生存智慧

她一麵在心裡擴充自己的職場小竅門,一麵在感慨母親當時的決定果然正確——昔日在不二齋當少掌櫃的時候,許白水對很多事情的體會就沒這麼深。

連跟在幫主身邊不少時日的許客卿都微覺震動,那麼連充尉此刻的心情,大約可以用顛覆來形容。

白河幫的地盤不算小,江湖地位卻始終平平無奇,除了一些水匪盜賊外,沒法欺負任何人,隻是因為江南武林一向平靜,各個分舵舵主的本事比上雖然不足,比下卻是有餘,才能支撐到被朝輕岫吞並。

所以在連充尉的心中,天衣山莊是決不能得罪的存在。

不過今天她終於明白了,能不能得罪餘家,得看來得罪的人是誰。

換了旁人,隻好被孫子欺負,然而朝輕岫過來,就能讓祖母親自低頭賠禮,還能讓另一個孫子他自己說砍就砍。

連充尉想,今日餘家人會一切遵照幫主的意思行事,江湖道義隻是一部分,更要緊的緣故是實在不想把朝輕岫的仇恨值拉到自己頭上。

而且從餘芳言出場到受傷的現在,餘恒之的神色一直很平靜,她看著身邊兩位在不同方麵受到打擊的後輩,麵上瞧不出半點為此事不高興的意思,神情竟還顯得有些安寧,仿佛還覺得此事頗具教育意義。

單以心態論,餘恒之倒不愧是能夠在遠離天衣山莊總部的川鬆建立起一個分舵的人,確實不可小覷。

許白水注視著餘芳言,露出一個屬於不二齋少掌櫃的微笑:“方才餘舵主是請餘公子來說話的,如今餘公子這樣,又怎好繼續與咱們談事情呢?”

若說餘高瞻的臉色是因為恐懼而蒼白,餘芳言就是因為失血而蒼白,他搖一搖頭,淡淡道:“我無妨。”

餘恒之收回目光。

餘高瞻此刻完全是一副被人狠揍了一頓的模樣,神色之萎靡,更甚受傷之人。

餘恒之已經不指望這個孫子能學堂兄的樣子站起來給自

己兩刀,分擔一下自拙幫的怒火,不過他要當真怕痛,或者擔心自己下刀的角度不夠準,也可以選擇站起來跪在餘芳言後麵,稍稍展示一下膽量。再或者乾脆泰然自若地坐著,把事情全推給兄長處理,那起碼也能被說一句城府跟麵皮的厚度都不算差。

然而餘高瞻如今卻是一副站也不敢,跪也不敢,坐也不敢的樣子。

這樣的素質,隻好繼續在家做一個閒人。

餘恒之早就決定不打算重用餘高瞻,所以心中對他多少有點歉疚的意思,所以在彆的地方就額外寬縱這名孫子一些。至於比較看重的幾個晚輩,餘恒之則更想額外磨一磨那些孩子的性子。

她心中其實也隱約劃過一個念頭,考慮過家中晚輩會不會覺得自己處事不公,然而任何門派的弟子間都難免有齟齬,餘家這些孩子在祖母麵前還能保持麵上的和睦,餘恒之也就沒有深思。

餘恒之的確年紀大了,她沒注意到,在自己看許白水的時候,原本還在出神的朝輕岫,其目光也迅速在自己身上掃過。

朝輕岫此刻想的已經不是係統,而是天衣山莊的布匹損壞事件:“在下多問一句,這些意外損壞的布匹原本存放在什麼地方?”

損壞的是餘家的東西,雖然價格高昂,卻跟朝輕岫無關,然而她卻覺得這件事存在一點古怪的地方,反正來都來了,不妨了解下情況。

雖不知自拙幫幫主為什麼這樣問,餘芳言依舊老實回答:“所有珍貴料子都放在莊內的庫房當中。”

朝輕岫忽然想到當日重明山長布防圖失竊之事,雖說與布防圖相比,天衣山莊的布料實在一點也不重要,她還是有些好奇。

鏢貨的責任分攤自然跟自拙幫有關,可既然確定了責任全在餘家,那布匹到底為什麼會沾上難以去除的汙水,就完全是天衣山莊自己的事了,正常應該由餘恒之自行處置,旁人若想乾涉,總得有個理由。

朝輕岫沉吟數秒,露出一點微笑:“我準備過去庫房那邊看看。”

——最後,她選擇跳過編理由的步驟,直奔重點。

餘芳言先看一眼祖母的表情,沒有瞧見反對意見,於是:“在下這就帶路。”

朝輕岫的目光從餘芳言的傷口上一掃而過,然後從袖中摸出了一瓶傷藥,放在桌上:“天衣山莊中自然有好大夫,隻是咱們到底是近鄰,今日遇見公子受傷,在下不能不有所表示。”

瓶子裡裝的是朝輕岫自己配置的金瘡藥與化屍粉,按照九比一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她曾經試過,確定這種藥粉的止血跟消炎功能都還不錯,隻是因為額外強化了化腐的效果,所以感受上會有些刺激。

餘芳言心知,若是朝輕岫要害自己,直接就能提著劍來砍他,犯不著在傷藥中動手腳,於是乾脆接了過來,然後半轉過身,將衣服稍稍撕開,露出傷口,接著十分乾脆地將藥粉倒在傷口處。

“……”

他閉上眼,咬緊牙關,不肯發出聲音。

當著懷有敵意的苦主麵砍自己兩三刀是

一回事,肯用對方提供的藥物是另一回事。

許白水想,這人不擔心藥裡有毒,說用就用,倒是叫人高看他一眼。

塗了幫主的傷藥還能一聲不吭,則叫人高看他第二眼。

連充尉是典型的江湖人性情,一旦義氣相投,就能迅速成為好朋友,此刻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餘芳言此人尚有可取之處。

尤其是旁邊還有餘高瞻做對比。

等人處理好後,朝輕岫走過去,隨意掃了眼餘芳言的傷處,她醫術水平還行,能確定那些傷口不在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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